可正是这份清晰的感觉,反而让罗睺觉得可笑,这是干什么,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在鸿蒙时期嘛,这种曾经才会出现在他们两个身上的信任,已经失去了又怎么可能再回得来呢。
还是说,鸿钧想要唤醒他往昔那些快乐的回忆,想要以此来感化他罗睺,让他不要再跟自己作对,可是这可能吗,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早就已经化不开解不掉了,如果鸿钧真的抱着这样的想法的话,那他可真是该好好的笑一笑对方的天真想法了。
而事实上,罗睺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他在最开始愣了三秒钟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连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可谓是完全不顾及形象。
罗睺很少这么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他一向都是一个很会照顾自己形象和风度的人,像现在这样的时刻,那只能说明他遇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好笑到他甚至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自己的形象问题了。
而无疑,鸿钧的这句话,对罗睺来说,就很好笑,非常好笑,好笑到让他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能怎么说了,他好像什么都不能说。
“罗睺,你在那座洞府,到底做了什么?”
对于罗睺激烈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夸张的反应,鸿钧不是说没有任何想法的,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继续淡然的追问罗睺做过什么这个,可以堪称的上是经典不变的话题。
擦了擦眼角被笑出来的眼泪,罗睺半撑起身子,眼含笑意的看着鸿钧:“你说你信吗,那我告诉我,我什么也没做,你信吗?”
虽说是眼含笑意,难得的柔和表情,但鸿钧自然不会看不出对方眼神深处所蕴含的那种嘲讽,忽视了那些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东西,鸿钧神色一正,很是认真的说道:“我信!”
罗睺的动作一顿,狐疑的上下打量了鸿钧几眼,若不是太熟悉对方了,他甚至都要怀疑眼前的鸿钧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还真的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了。
对于罗睺的打量狐疑,鸿钧的神色坦然,他说相信罗睺,那便是真信了,不会有半分作假,虽然罗睺的说法看起来很不可思议。
毕竟谁会没事把自家洞府给暴露出来,而什么都不做呢,但鸿钧却信,因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罗睺是绝对做得出来的,只为了给自己添添堵,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怨气,而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一个藏身的所在,这样的事情,当初的罗睺也不是没做过。
所以,对于罗睺所说的话,鸿钧是真的信了,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还是这段时间以来,鸿钧开始思考两人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又应该怎么才能不这么针锋相对。
从来都是靠着实力压人,在感情上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道祖鸿钧,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两人之间的相处,信任是关键,既然如此,他便要开始试着去相信罗睺,毕竟,对方已经身处于如此境地了。
若是在这种境地他都不能试着去相信对方的话,那他们之间所隔着的万丈冰山,就永远都没有化解的可能了。
“还真信了,鸿钧,不过就是骗骗你的嘛,这么认真做什么,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懒洋洋的重新躺回去,罗睺现在是懒得理会鸿钧那复杂多变的想法了,他也是有着很多事情需要做的好不好,谁有哪个闲心去探究鸿钧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若是能忽略罗睺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目光,忽略他内心深处因为鸿钧的话而产生的一瞬间的悸动,无疑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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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太一,你能不能淡定一些,我知道你跟林楠有很长时间没见了,但你也不用如此心急吧!”羲和怀中抱着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金乌,半点也不介意那上面熊熊燃烧着的太阳精火,看着面前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总让人无法忽视的太一,忍不住有些无奈的说道。
至于吗,不就是一百多年没见了吗,虽然对于刚刚开始蜜月期的两人来说,时间它确实稍微是有一些长了的,可那不是因为老子他不放人嘛,而且林楠身上的一些问题也确实需要处理,现在问题解决了,不是很好嘛,羲和很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想着。
很是不满的看了自己嫂嫂一眼,这还真是事不关己啊,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跟哥哥腻腻忽忽的不愿意分开来着,怎么现在倒说起他来了。
不过说归这么说,太一到底还是重新回到座位上,抱起另一只不停在殿里扑腾的小金乌,说起这些小金乌,倒也真是出乎了大家的预料,妖族的破壳期其实是非常长的,当初他们估算的时候,这些小金乌想要出来起码得一千多年,毕竟他们父母的实力太过强大。
当然,等他们出来以后,因为漫长的时期,他们自身的实力也会变得很强大,可没想到,这才一百多年,他们就像是迫不及待一样的从壳里冒了出来,而与之相对的,他们的实力自然也没有预计中的那么强大,倒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看着自家嫂嫂那高兴的样子,起码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了,不过这种不同寻常的事情,还是让太一心中有种莫名的担忧,这种担忧就连林楠马上就要过来的消息都无法全然抵挡。
说起林楠,这一百多年里,一直被老子关在首阳山上,不让出去,其实也没有做什么,不过就是听老子讲讲道,自己再闭关修炼些时间,没事的时候再跟太一用纸鹤通通信,说说话。
再时不时的接到一些人族传来的信息,再给他们回过去,时间就这么一晃眼的就过去了,而当初曾经引起很多大人物注意的,所谓的气息有异的事情也很快就没有了。
或许很多人觉得一百多年被关在一个地方,这样的时间会很难熬,但其实并没有,毕竟,老子讲个道就能讲个三五十年的,偶尔闭个关,也能闭个十年二十年的,这么一算下来,其实也是很快的。
只不过林楠心里这么想,太一却不这么觉得,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自己能够看得上眼的,而对方对自己也有意思的,好不容易才确定了双方之间的关系,好嘛,还没相亲相爱多久呢,对方就被师父给锁起来一百多年,愣是没见过一面。
虽说有纸鹤可以传递信息,两人之间可以偶尔的说说话,但那种隔空的接触,怎么能比得上面对面的交流呢。
可偏偏太一还没有任何办法,首先,老子占着大义,人家是林楠的师父,其次,老子的拳头硬啊,虽说若是真打起来,太一也不会惧怕,但为了这种事情到底也是说不出口的是不是。
所以,太一也只能憋着,而这一憋就是一百多年,直到他的侄儿都破壳了,才算是迎来了曙光。
太子真正诞生,天庭肯定要再一次的召开宴会,而无疑三清还是必须邀请的那几个固定不变的对象,林楠自然而然的就会再一次的踏进天庭。
不过两次进来天庭都是因为自己侄子的缘故,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略略的让太一有种莫名的诡异感,抚摸着怀中小金乌那金灿灿的羽毛,太一陷入了沉思。
不过很快,他就被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纸鹤打断了思绪,看着眼前快要被小金乌那浑身的火焰给烧着了的小纸鹤,太一急忙伸手接了过来,上面不出意料的是林楠的笔记,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只说自己马上就要到了,让太一不要太着急。
怎么可能不着急吗,一看到这条消息,太一立刻就站起身来,向着南天门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
再一次站在南天门的大门口,林楠虽然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牌匾了,可还是莫名其妙的有种诡异感,只要一想想后世那些电视剧里面,这个南天门的下场,林楠就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好像不管在哪个电视剧里,这南天门都没有什么太好的下场,不是被轰了,就是被砸了,要不然就是被抢了。
正在林楠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太一便已经快步的走了出来,鲲鹏在看到林楠的第一眼时,就很明智的没有凑上前去,而现在看到太一那看似正常,实则很不正常的行为和表情后,便无比的称赞自己的机智行为。
虽然距离当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但作为一直被压迫,从未反抗成功的妖师鲲鹏,表示自己还是有小情绪的,坚决不再非工作期间与领导有任何接触,就算是工作期间,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打着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心思的鲲鹏,其实并没有成功,作为妖族中有数的强者,鲲鹏还真的是惹不起也躲不起,没事没事太一和帝俊就得把鲲鹏招过去一起商量大事,而这样的时候,鲲鹏想不去也不行啊,他虽然x_ing格上是有些缺陷,但身为妖族的妖师,天庭的一员,他还真得担负起这个责任来。
百般无奈的鲲鹏,便只能奉行一条准则了,凡事跟这两兄弟有关的人和事,他能不沾就不沾,免得再被这两兄弟拽去做苦力,而无疑,林楠就是跟太一有关的那个人。
要说鲲鹏是怎么看出来的,那还用说吗,身为天庭有数的几个掌控者,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啊。
不说鲲鹏站在远处心里不断转动着的小九九,这边太一已经迎了过来,还自带了一种欢喜愉悦的背景音乐,颇有些那种久别重逢之后的气氛。
当然,这些都是林楠自己在那脑补出来的,事实上太一只不过是按照正常程序迎了过来,不管是从表情还是动作,那都看不出半点的不一样。
“好久不见……”看着眼前既熟悉但又不知为何有些陌生的太一,林楠微微张了张唇,想了半天,才吐出了这么一句。
眉头微微一皱,林楠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太一,虽说他们之间确实是有段时间,不,可以说挺长时间没有见过了,但也不至于把两人之间的感情通通给消磨掉啊,为什么这次见到太一一点以前那种悸动的感觉都没有了呢。
难道真像是后世一直说得那样,时间会把所有的激情和爱情都消磨干净,但也不对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啊,而且不是有种说法叫做距离产生美嘛,怎么现在反而不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