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柳,你留下,老实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永锦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主子说您要是这么问,就把这封信交给您。您自己看,小的虽然得主子的力,但所知甚少,还请殿下宽恕。”
祝柳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高高的举起。
这是齐先生的字迹。
“你先在门口候着,但凡有事第一时间禀告。”
“小的明白!”
信上内容与两位大人说的相差不多,原来齐先生是母妃的庶兄,一直以来低调的陪在自己身边是父皇的安排,他不能陪同自己的成长只有让齐...舅舅来教导...养育...
永锦回忆父皇临走前说的话,确实有说过‘万一贞国或者布尔国,或者其他什么小国来犯,是不是就能直接打马到御前!’
这样的话,这个外藩很有可能就是能能突破扬武镇一路直逼十里戈壁最后能够只扣京城的...贞国与布尔国。之所以说的如此委婉,也许...有内j-ian...而内j-ian一定就在那几个人之中!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通知贾芸备好军马,朝廷上的人不能尽信,所以...一切都要靠扬武镇,靠贾芸自己了!
就算惊动了朝堂兵马,想必也是没用的...内j-ian定早早的打点好了这一切,阻挠大军前行。
这么说来军备常年没有更新,老化损耗现在看来也是被他们动了手脚。
若是能击退贞国定然大快人心...若扬武镇陷,安陆府势必就要第一时间赶到十里戈壁守住关险,以求御敌。
六弟所在的外疆地处东南方,东边是擅长水军的滨国,南边又要压着南可汗的蒙丹国。形势特别不乐观,只得相信六弟这么多年早与父皇通气,能利用自己的亲兵抵御他们。
否则一旦北边边关战事告急,南可汗可是出了名的善打秋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永锦当晚翻来覆去的消化着这些事情,又对贾芸所处的扬武镇担心,又对贾芸...担心...。一晚下来居然没怎么合眼。
虽然不能确定是谁给外藩勾结,不过...永锦还是觉得太子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人,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再做下去就算当了皇上又有几年的皇位可享呢?
***
扬武镇今日天气难得放晴,贾芸作为副千户却还要统领南千户所一千余将士。
不知朝廷封了他这样的官儿轻飘飘的是想让他继续搞种植还是搞种植...贾芸实在不想自己难得的军旅生涯都花在种地上面。
能够带兵就是自己最大的渴望,上辈子一辈子都是在纸上谈兵,最多也是参与指挥几次军事演习,做个参谋。还是不带‘长’的参谋。
那个时候就流行一句土话:‘参谋不带长,一切都白讲。’说的就是如果一个参谋不是参谋长的话,你肚子里就算有千万条好计策都是摆设,说了也没人听。
自古军营,官大半级压死人。贾芸现在是副千户,如果许千户没走,那么许千户身为正千户让他往南他是真的不能往北,否则就是违法军令!一切自有军法教导。
不过眼下整个千户所就是他最大,本来贾芸心里还是有些兴奋的。可是到他带领人手真正参与巡关的时候就有些傻眼了。
整个边界防线靠永清国内,都是黄土并着黄沙,沿途三十多里没有一点阻碍不说,连最简单的拒马河这种被动的防线都没有。
永清坐享安定久了吗?怎么能够放任边关将士到这种地步?
不求三步一哨岗,三十多里长的防线只盖了两间摇摇欲坠的茅Cao屋做瞭所!里头的人居然不是将士,而是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饥民在那里烧菜生火。
贾云大骇,将所带的五十多人马都留在那里分作两班来回巡视,而他自己直接打马到了莫佥事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
内忧外患,朕身边还有养不熟的白眼狼。锦儿,贾芸,你俩一定要给朕争气啊,灭了丫的
☆、NO.27
“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萧千户不以为然的说:“我们卫所外自然有人放哨,只要贞国进来就会知道。更何况咱们□□上国从来都是将他们这等劣国打怕的,哪里还用管他们来不来犯?就算来了,我们只要抵挡几日,朝廷自然会派来人马,不出三五天就到了。”
贾芸怒不可赦的说:“萧大人,既然卫所有人放哨,那这扬武镇的百姓怎么办。难不成让他们做我们的挡箭牌?”
萧千户有些不明白怎么去了一趟前边贾芸居然敢给自己呛呛起来,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就算你让贞国来犯,他们敢吗?年年从咱们这入关进贡还要给咱们扬武镇备一份贺礼呢。
“萧大人,边防一日不可松懈!一旦贞国进犯,你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啊!”
“你怎么老往坏处想!”
萧千户等到莫佥事调走,论资历最大,加上自己统兵北千户所在此几十年,早就养成了说一不二的x_ing格,当下就拉下脸说:
“尔等宵小之辈,你就算求着他们来他们都不敢!怪到你,刚升到千户就要好好的帮助扬武镇的百姓脱离疾苦,教会他们怎么去种植番薯洋芋,这样死的人才会少,朝廷才能上报你我的功劳。
就算你天天早人守着前边,人家不来打啊,完全就是浪费军力,你脑子要灵活一点,不要让莫佥事觉得自己看错人了!”
贾芸难以想象莫佥事会在军备立场上与自己南辕北辙,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自己完全不能苟同。
自己觉得必须要做的事情在他眼中居然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现下他已不在扬武镇,那么贾芸自己断断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让将士们整日混吃等死。
最后贾芸不得不拿出朝廷的任命说话,更加惹的萧千户不快!最后有些怒气的说道:
“往南十五里本就是你们南千户所的防备区,既然你要防就带你的兵防去!来人,送客!”
贾芸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但既然萧千户把话说道这个份儿上自己也不好再去强加于他什么,唯一能做的,真的只是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等新来的佥事来后能够转变这个局面。
其实萧千户听贾芸说了之后心里也是有些担忧,毕竟天下没有坐享的福。
这么多年来贞国一直都休养生息没有什么动作,如是真的进犯...萧千户吓出一头冷汗。想了想还是多少要安排些人手吧。
但是心情还是郁闷,本以为莫佥事走后自己能够替了他的职位,哪里想到朝廷就像忘记他这个人一样,完全不闻不问,倒是让个毛头小子跟自己平起平坐,心中气闷。
贾芸回到千户所,叫来孙观良。
“你在屯兵所做事的时候是不是知道咱们扬武镇具体兵卒的信息?”
“不知道先生想知道什么?”孙观良有些纳闷,知道贾芸这是有事儿跟自己交代,极为有眼力的先把房间的门关上。
“我想知道咱们扬武镇具体的军卒有多少,能上战场的有多少,还有,咱们手下有多少人手能够听派调遣,以及军备情况。”
“这些许千户不都给您留了册子吗?”
“都是早年记录的,不比你在屯兵所知道的准确。”
“这好办,虽然屯兵所不归咱们管辖,但我多少跟他们有些交情的,要些出来不费事。就是军备的情况,这都是各家管各家的,不如用过午饭我们一起到武库里看看,找人清理出来如何?”
“你安排的妥当。另外,再找人将咱们千户所里现役的将士都重新登记,各人该在什么位置做什么,哪里的人,归谁管理都要仔细的记清楚。”
孙观良脆声应下,又嘻嘻一笑说:“先生恐怕是看到前边那么散被气的吧?”
贾芸听到他这么说,好奇的问道:“难不成所有人都知道?就我....每日只晓得在田里忙活,连做军卒的本分都忘记了,亏我还这么教导你!”
孙观良一听就知道自家先生跟自己怄气了,觉得好笑,开解到:“如果换成现在还是那时候,先生是先种田呢还是去巡视呢?”
贾芸楞了一下,抬起手掐住了孙观良的后脖子,一时让他动弹不得犹如被掐住了七寸,佯装生气的说道:“那也少不得你跟我一起面朝黄土背朝天!”
孙观良哈哈一笑,又感觉先生掐的紧了些,缩着脖子眼睛含着笑泪忙求饶,贾芸这才放过他。
没出两日,孙观良就拿着几本册花名册回了贾芸。
“喏,历年来的都在这个册子上了...啊...困死我了...先生自己看吧。”
说完把册子往贾芸面前的书案上一摆,自己蹬掉鞋子蜷着身子在椅子上打起盹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贾芸无奈,抱起孙观良放到了内室,盖严实了,这才出来翻册子。
一打开,贾芸笑了,册子上都是孙观良的字迹,想必是屯兵所会写字的不多,小孩儿只能自己歪歪扭扭的将五六本册子连夜抄录出来。虽然字不好看,贵在工整,姓氏名谁一目了然。
贾芸命人将手下七名百户叫来,让他们将自己属下的军将姓氏名谁写出个五成来就行,结果可想而知,只有三两名能够达到这个要求,也仅仅只有一人能够默的出自己属下总旗,小旗已经大半将士的名字。
贾芸叹了口气儿,军纪松散形同虚设。他们中不乏有在千户所待了十多年的老百户,结果居然连自己属下的将士都认不全!
贾芸一声令下,免了其中一人的职位,另外六名每日卯时开始,要带领自己属下的将士在校场上练习,由孙小旗做教官,教他们军体拳,另外还要跑cao千米,培养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