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贴着沈舟的掌心,说出来的话也是含含糊糊的。
“喂!”沈舟不可置信地把手收回来。
“我不是故意的,嘴唇有些干,下意识想舔舔。”江陵这次真不是成心的,虽然效果差不多。
沈舟在衣服上拼命凑手心,“你居然……你居然……”
舔我!
他气急败坏地道,“吴山,把他扔出去!”
吴山探头又望一眼,确认了里头形势之后,方才进来,拍拍江陵肩膀,“小江解元,这边请。”
作者有话要说: 三足鼎立的扬州——林如海,裘双更,梅庚新。
其实裘大人应该和梅将军相爱相杀才是。
本章引用:
1.这段的吃食和诗句都来自百度百科——扬州面点
希望这本书完结的时候,体重能瘦回110。希望心肝儿你们有空就评论问问,今天作者减肥了吗!
爱你们(づ ̄ 3 ̄)づ
第10章
被请出来的小江解元坐在花园子里仰望天空,繁星似水,新月一弯。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的。
沈舟只说请出去,没有说放回去,也不说关起来,吴山只好把江陵搁在花园里,面无表情道,“江解元赏赏月。”
除此之外,再多一句话也没有了。
冷风嗖嗖的吹,江陵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道,“以后一定要养成看黄历定行程的好习惯。”
他严重怀疑这个游戏有个隐藏幸运值,并且他的已经被小伙伴改到负值了。
沈舟被燕歌劝着来花园遛弯消食,看到江陵临水坐着,差点以为眼花,“你在那儿干嘛呢?跳湖?这湖浅,淹不死你。”
“赏月。”江陵笑道,“殿下来看,新月也别有一番滋味。”
“……那你干脆留在这儿睡吧。”沈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脚下却仍是走近了,“真这么好看?”
江陵一指水中倒影,“天上一月,水中一轮,相映成趣,殿下以为如何?”
沈舟跪坐在他身旁,趴在美人靠上,下巴枕着手臂,认真地看了一回湖面,随后转头道,“很好,如此良辰美景,江解元你不赋诗一首岂不是辜负了?”
“不辜负,能得殿下一眼,是它的荣幸才是。”江陵坐得靠他近了些,“殿下这样跪着膝盖不疼吗?当心磕着。”
“你咒我磕着?”
“只是关切殿下,小心无大错。”江陵撑着头和他对视,“这样能从殿下眼里看到我。”
沈舟闭上眼睛,“呐,现在就没有了。”
江陵的手停在他脸侧,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覆住他整张脸,“殿下往后还是要好好用饭,点心什么的多吃了坏胃口,正餐就吃不下了,长此以往对身子不好。”
“要你管。”沈舟觉得脸颊边有些热,抬手摸了摸,只抓个正着,“喂!你!”
江陵并没有被撞破的紧张,任由沈舟抓着,“夜里风凉,给殿下挡风而已。”
燕歌转过假山看了个措不及防,“额……殿下,吴大哥说马车备好了,您可以启程了。”
沈舟一甩江陵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可以了。”
江陵跟着他走了几步,“这么晚了,殿下要去哪里?”
沈舟头也不回道,“扬州府大牢。”
马车上就多了江陵这么一只,沈舟一上车就把那金星玻璃的炕屏塞他手里,“抱着。”
江陵和沈舟论起来坐相像了个十足,世家公子讲究站如松、坐如钟,就是有个椅子靠背,也只能当摆设,得把腰挺得直直的。
这俩人倒好,一个往左,一个向右,靠着车壁懒洋洋的,没个正行。
江陵索x_ing推了个抱枕过去给沈舟,“抱着舒服些。”
抱枕做得有些小,抱在怀里碰不到下巴,沈舟并不喜欢这样上下不落的感觉,抬手朝着江陵扔过去,砸在人家头上,“你烦死了。”
江陵自我检讨确实挺烦,管头又管脚,仿佛保姆上身。
看他不说话,沈舟又砸了一个过去,似乎觉得很好玩,抿着嘴笑起来。
四角的香囊换成了琉璃小灯,亮得很,江陵往日觉得人眼睛有星星都骗人的修辞手法,现今发现沈舟的眼睛里简直有星河。
“殿下再闹,我可要还手了。”江陵单手护着小炕屏,从地上把抱枕捡起来,抖了抖。
“你敢!”沈舟趾高气扬地瞪他一眼。
“为什么不敢,殿下可小心了。”江陵手举高,用力向下一挥。
沈舟不由闭上眼睛,半天没有动静方才睁开,长睫毛随着他的动作在眼下投下小影子。
江陵轻轻将抱枕放在沈舟腿上,“怎么会舍得扔殿下。”
“谁要你舍不得。”沈舟噼里啪啦砸了他一身抱枕。
吴山掀帘子请他们下车的时候,江陵这棵大树掉了满地的抱枕果实,沈舟抢他一步下车,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江陵好脾气地道,“是不是账清了?”
“没有,我要收利息的。”沈舟道,似还要说什么,见扬州知府出来就住口了,脸上重又归于淡漠的神色,“知府大人,我竟不知道,一天时间就闹得这等沸沸扬扬了,扬州城中的读书人好大的威风,无凭无据,就敢围了总督府。要不是急调扬州将军,我这会儿还被堵着出不来。”
扬州知府咚的一下就给他跪下了,“殿下恕罪啊,这事除了几个心腹衙役,并无其他人知道。”
沈舟一指江陵,“他不是人?林如海不是人?你的心腹就这样可靠?”
原本悄无声息就能查清楚,随后再宣之于众,以示乡试公正,结果现下成了被读书人逼迫的了,以后普天之下谁觉得有人作弊,全围了衙门要讨公道?
贪污腐败是杀不尽的,但他不能因为一起扬州科举舞弊就让朝廷失了天下学子的心。
“殿下明鉴,先前拿了金家的,并不敢惊动另外三家,谁知他们竟在城中摆起了流水席,闹得满城皆知。这几个人,不是下官埋汰,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字大约都识不全,秀才皆是买的,全扬州的百姓都清楚。”扬州知府叫苦不迭。
江陵是在现代见识过水军的,一旦有人带节奏煽动群众,舆论导向不要太快,他轻声同沈舟道,“此事怕背后有人指使,有道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不过没影的事,如何就这样激进。”
沈舟道,“那你说如何才能知晓主谋?”
江陵又凑近了些,“把我关起来。”
“好好说话!站得远一点!”沈舟捂着耳朵瞪他,“先站出去二里地。”
是得把你关起来,臭流氓。
扬州府大牢向来风平浪静的,没料到金秋时节,住进了这么些个人,生意爆棚。
涉案的主考在最里间,还有个单间的待遇,外头的书生们就只能享用大包房了,七八个人关一块儿。
书生被关着并不消停,一部分人摇着栏杆怒斥,“狗官!你们都是官官相护!”
另一部分人则慷慨陈词,“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等为了公道二字,死不足惜!”
江陵一脚踩进去就被噪音轰了满耳,脑袋嗡嗡地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小了一点,请叫我墨短短。
江小陵你再不努力就只能靠肤白貌美气质佳吃软饭了我告诉你,小殿下有颜值有智商还有脾气233
江小陵:我们还是绝交吧。你不是我亲妈,我也不是你亲儿砸!
第11章
衙役现今对江陵十分客气,还低声询问道,“江解元想去哪一间?”
江陵道,“哪间最吵,就去哪间。”
“是。”衙役客客气气领了他过去,又问道,“一会儿可需要送宵夜?”
江陵失笑,“不必。”
多人包房就没有什么桌椅床铺了,就一堆厚厚的干Cao,只是这个包房里的人实在太激动了,并没有人肯安分坐下。
江陵慢悠悠进了牢间,顺便挡住了一个想要冲过去揍衙役的小书生,衙役赶忙在他身后麻利地落了锁。
小书生非常生气,拽着江陵的领口道,“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为什么要拦住我!”
江陵嫌弃地将他的手打开,这人已经在月白的布料上留下的灰色的指印,“我以为你要打我,难不成站着任你打。”
“你!”小书生气结,瞪着他道,“看你穿得好,定然是有钱人,绝对是因为作弊才被抓进来的。”
“嗯?那你是为了什么被抓的?”江陵低头看着指印,嘴角一弯,“你刚才说我是和他们一伙的,既然是一伙的,他们为什么抓我?”
“我是为了主持大义!这次乡试有人作弊!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才会做这等舞弊之事,有辱斯文!”
“有钱就一定会舞弊?”江陵的声音在周围的喧哗中有些轻,但却很清晰,“巡盐御史林大人五世列侯,探花及第,现任工部尚书出身闽浙富商,连中三元,他们都是因为舞弊才中的?更不用说南安侯长子身为宗室皇亲,实打实的两榜进士,你难道要说他是走后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