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出得起价钱,不是问题。”老板搓搓手,和只苍蝇似的,眼里写满了¥$的符号,“客人太识货了,难怪有咱们耳报神的信物,莫说玫瑰,只要这个世上有的东西,只要您要,咱们就有。当然了,得给钱。”
江陵道,“纸笔有么?我开张单子给你,要花苗,得保证是活的,剪下来成束的,这价钱可就给不了这么多了。”
“懂的。”老板从兜里摸啊摸的,又拿出块桃木牌,上面刻的是个元宝,“京城里咱们耳报神还有几家商铺,用这个买东西能便宜两成,不是大主顾,我可不舍得给,您看,这回花Cao预备要多少?”
江陵不负他所望的列下了长长单子,又付出了一沓子银票当定钱。
回去时候,沈舟已经起床了,背对着江陵,蹲在院角的大树下不晓得在做什么,江陵凑过去蹲在他身边道,“在这儿看蚂蚁搬家?”
沈舟捏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朝江陵挥了挥,眼里满是惊喜,“跑进来一只小猫,好乖。”
通身雪白的猫咪约莫有他两个手掌大,窝在他怀里听话得很,任由沈舟捏着它粉嫩嫩的r_ou_垫,时不时软绵绵地“喵”一声,尾巴晃来晃去地勾沈舟袖摆。
江陵用拇指蹭掉他脸上一点土,“怎么弄成这样?”
“它刚才卡在树上了,我……”沈舟抿着嘴唇不肯往下说,江陵无奈地点点他的额头,“叫吴大哥进来帮你也就是了,怎么还学会爬树了?它倒是挺乖的,你一点都不乖。”
“哼。”沈舟抱着小猫转过身去,“我们不理他。”
江陵就戳他腰际,“说好的一起受过伤,一起嫖过娼呢?见了这等妖艳贱货,就不要糟糠之妻了?”
“你哪儿它好看。”沈负心汉义正言辞地道,“它有小爪子,小耳朵,还有尾巴……”
“有什么了不起的。”江陵朝他耳朵吹了口热气,“我要是有尾巴,肯定会为你摇的,不比它好?蹲多久了?腿麻不麻?”
说着就把小殿下连着怀里的猫一起抄起来抱走了,“你带回去也不方便,不如留在我这里养?”
“你确定要养在家里?还是算了,养你已经很麻烦了,再多一只猫,大概顺子他们并莺歌都要疯了。”沈舟捏捏小猫咪的耳朵。
江陵就学着他,也捏捏他的耳朵,沈舟捏r_ou_垫,江陵就捏捏他的手心,把人烦的不行,沈舟推他道,“先说你会干什么,不然可不继续养你了。”
“你?”江陵冲他眨眨眼笑道。
沈舟开始没听懂,后来明白过来,掐了江陵好几下,“说正经的,明日就叫人牙子上门,等着今上反应过来给你塞人,有你哭的时候。”
“早上哭的可不是我。”江陵亲亲他的眼角,“我还没怎么呢,殿下就哭着不要,不舒服吗?”
沈舟蹭地一下从摇椅上翻起来,把猫糊在江陵脸上,“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满心都是龌龊!”
江陵把不知所措的小猫拎下来,揉揉它的背脊,“我见着你,除了这个也想不出别的了。”
“要想一想的。”沈舟靠在廊柱上看他,低垂着头绕玉佩的流苏。
小猫亦伸着爪子兴奋地抓着江陵腰上因为摇椅而在一晃一晃的流苏。
江陵失笑,“好的。春风楼的老板,你猜是谁?”
“水溶?太子?”
“薛蟠。”
沈舟微微皱起眉,“他不是被发配边疆了吗?”
“只怕他早早便身在京城,而且王贾二家俱是知情人。”江陵道,“之前那个温泉庄子你还记得?故主便是薛家。”
不想沈舟撇撇嘴道,“天都热了,温泉也没法泡。”
江陵忽然想起来之前答应带他去泡温泉,结果因为殿试等等事没去成,也不知道如今修整得如何,带着歉疚哄道,“咱们今年一定去,好不好?”
“谁要和你去,我自己没有吗?”沈舟终于放过已经乱成一团的穗子,“晚上吃什么?”
并且率先抢答道,“不许说我。”
江陵被他逗笑,把猫搁在摇椅上让它自己晃悠,走过去把沈舟堵在柱子边,“不吃你,不过殿下晚上可以吃一吃我,不贵的,也就一两银子。”
声音越来越低,眼看就要碰上柔软的嘴唇。
吴山抱着个满脸是血的女孩儿,脚步急促,“殿下,要出人命了!”
江陵:册那……剧情策划也开掉,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要去赶场,隔壁画皮还没更新,评论就不一一回复啦=3=
我问一下,有人想嫁给我吗?如果没有我明天再来问一遍。
1的诗句是引用,2是指欧洲罗马
第52章
莺歌这回没跟着出来, 只得把人抱去顺子娘那里。
小书童跑了趟脚把大夫带来了,大夫看诊的时候,沈舟便把事情问了。
“着实是巧,我才到春风楼附近, 就遇见那楼里的人引着马车换地方, 过了两条街,又有一辆车跟着他们后面。不曾想, 还未到地方, 上头就扎下来个姑娘, 我便将人带回来了。”吴山挠挠头,“我刚刚跑急了……”
江陵少见他这副不淡定的模样, 笑道, “知道的你是救人,不知道的, 以为你抢人了。”
沈舟踩了他一脚,“抢就抢了,等她醒了把事问清楚。”
“能, 能不能让顺子娘帮着问。”吴山讪讪道, 面皮泛起红来,“这姑娘生得太好看了。”
“莺歌也好看,怎么不见你朝她脸红?”沈舟奇道, “这一脸血的,你能看出来好看也是不容易。”
“比莺歌好看。”
“那好看怎么不能问话了?”江陵戏谑道。
“那个,不好意思看。”
沈舟瞪了江陵一眼, 江陵乖乖闭嘴。
大夫留了些外伤药,又开了副压惊的方子,“受了大惊吓,且先前就亏了气血,得好生养着。”
屋里姑娘已经醒了,顺子娘正软言开解着她,半天抹着泪出来,叹道,“这孩子命苦,入了火坑竟又被抓回去了。”
她口齿伶俐,将打听来的事说与二位主子,只是她越说,沈舟脸色越难看,忍着气道,“辛苦大娘了,好生照料着。”
江陵将人都遣下去,把他抱在膝上道,拍着他的背道,“莫为了这等人生气。”
“发配了的人还能来京城做皮r_ou_生意,已经脱了籍的苦主,竟然还强行绑回去做他家的丫鬟。”沈舟气得不轻,“畜生都比他薛家懂道理。”
吴山抱回来的姑娘竟是香菱,她分明在扬州已经被沈舟送去和卖汤圆老太太一起过活,且还脱了奴籍。
薛蟠被流放之后,薛姨妈又是担忧儿子,又是记恨香菱这个狐狸精,竟执着地认为香菱是她家的丫鬟,直接让人把香菱堵着嘴捆回薛家,甚至还带上了京城。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磋磨她。
薛蟠本觉失而复得,还挺高兴的,不想薛姨妈铁了心不让他沾香菱,觉得晦气,加之春风楼里那些个瘦马个顶个销魂,他也就将香菱忘在脑后了。
谁知这日有位贵客提到女儿家额间一点朱砂痣最是风流妩媚,叫着呆霸王又想起来香菱了,缠着薛姨妈让香菱也去楼里做婢女。
薛姨妈不知儿子做的是这等生意,便也应了,好吃好喝地养了香菱几日,让她恢复了些颜色。
香菱本觉做个丫鬟也比在薛姨妈身边受打骂好,那日给薛宝钗送东西,竟听到薛宝钗和莺儿谈及春风楼里的龌龊事。
她本来呆呆的,要是从前,被打怕了,虽害怕也只能认命,但是她跟着林婆婆这段时日,受了不少教导,心里也激发出几分烈x_ing来。
若真叫她去做那等下贱事,倒不如早些去重新投胎,下辈子不知道有没有缘分重新和久别的父母相见。
江陵给沈舟顺着气,沈舟道,“光翻出来个春风楼没用了,釜底抽薪罢。我且看看贾家王家倒了,谁人给这畜生撑腰。”
“这样就不好玩儿了。”江陵握着他的手亲了下,“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火上浇把油,看他们自己烧死自己才有意思,如今贾家内斗,王家龟缩,最多得些训斥,为了太上皇的脸面也不会做大处置。薛家有个姑娘今次是要参加小选的,若得皇贵妃娘娘青眼,也能和她那贤德妃表姐在宫中叙叙旧。”
沈舟下巴搭在江陵肩膀上,扯着他的耳朵道,“你可真坏。一招挑拨离间用了还用?”
江陵故意歪了头装作吃痛,“好用就行了,殿下的美人计使了千八百回了,还不是照样有效得很。”
“美得你,还给你使美人计。”沈舟笑起来,“那也是你给我使才对,吴山就差说你是妲己褒姒了。”
江妲己低头,预备弥补下刚刚被打断的美人计。
“少爷!贾家来人了!”小书童拍门,“那人可讨厌了,你快来啊。”
册那,这个剧情策划一定要开掉。
沈舟肩膀一抖一抖,颤着声道,“你快去,可是个骂人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