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儿抱起哈姆,对我笑了笑:“你可以常常来探望哈姆,虽然它如今跟了我,但你仍然是它的父亲,不必太在意我的感受,我虽然还有些不能释怀,但至少你将哈姆留给了我。”
我情不自禁地说:“或许我每个月应该付一些抚养费。”
唔。
金仙儿说:“不必,我一个人养得起它。”
是我的错觉,还是这段谈话真的有那么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金仙儿说:“希望你不要因为赵公子的缘故,总是舍得不来看望哈姆,哈姆也很想你的,你和赵公子解释清楚,你是来看哈姆,并非来看我,他应该会体谅的。”
好的,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我与赵公子回到公寓,我尚且沉浸在抛友弃狗的愧疚当中,身心俱疲地掏钥匙开门,突然被身后的赵公子捂住口鼻,踹开了门,将我一路拖拽进去,问:“你一个人住?”
我:“……”
赵公子骂我:“妈的,不说话杀了你!”
我:“……”
赵公子骂我:“让你一个人住!活该!”
我:“……”
赵公子就对独居的我实施了入室兽行。
我需要认真地回想一下金仙儿家的钥匙放在了哪里,以及我与他是否还有重修旧好的可能x_ing,看在哈姆的面子上面。
赵公子日记:
邱一心因为买不起新款皮鞋疯了。
我要搞钱给他买。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33333333继续缘更(。
第15章 第 15 章
我天生是一个罗曼蒂克的人,有许多丰富而敏锐的情感,并且很愿意将这样的感情倾注到我所钦慕的人身上。
若没有讨厌的赵公子,或许我会成为一个风流的人。
生活却没有如果。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赵公子并非这样的人。赵公子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在他的眼中,吃比吻要紧,衣比食要紧,他是十分的现实主义者,譬如他送给我的礼物总是那样的不走心。当然,他曾走心地送过我礼物,我告诉他还是继续别走心了。
无论如何,这样的赵公子本不应该有值得一提的情史,但他偏偏就有。
对方是一位与他同龄的女士,与他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却被我卑鄙拆散,强横夺走了赵公子的清白和清醒。
至少在大力叔的眼中是这样。
Maybe,perhaps,在许多其他人眼中也差不多。
这样的故事我在电影和书本中见过许多,大多数情况下,这位女士应该比我更卑鄙,好让我占据道德的高地。
但她毫无缺点。
她是总统的小侄女,x_ing格开朗,思想前卫,海外留学,选美前三。人无完人,她应该在完美的表面下有一副狠毒的心肠来陷害我,但她只在大力叔倒车的时候勇敢地推开了我。
唔。
若没有赵公子的阻碍,我大概会追求她,其实我认为她对我或许是有一些朦胧的感觉。
那么,大概可以换一个角度看待问题,在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当中,赵公子应该早晚认清楚我的卑劣之处,与她破镜重圆。
唔……
其实,我本来不打算说实话,但在事实上,私底下坦白地说,我与她有过一段夭折的感情。
我与她单独约过会,若不是被赵公子中途打断,或许我就接受她对我的告白了。
她一定是打算向我告白的,我一定没有误会,否则我无法解释她送给我的那些鲜花和鲜花里面的贺卡,和贺卡上面的美丽情话。
“人们常说,爱情容易摧毁一切,包括我的心跳,与我的怯懦。一心,你能明白吗?”
我能明白。
“身份只是愚昧之人为自己建筑的牢狱禁锢,我们却生而自由。一心,你认为呢?”
我认为很对。
“若我们不能够勇敢而自由地追求爱情,那我们为什么还能够怯懦而规矩地生活着呢?一心,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我觉得她深爱着我。
然而赵公子破坏了这一切,他真的太讨厌了。
赵公子挂断电话,皱着眉头看我:“你为什么要穿这套衣服?”
因为英俊。
赵公子说:“换了。”
我说:“于小姐难得来一趟,听说是代表总统府与老爷谈事情,不能怠慢,更何况三哥多亏了她帮忙才出狱……”
赵公子说:“换了。”
赵公子从衣柜中找出一套他的衣服,递给我:“穿这套,好看。”
他在说谎!
赵公子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一定已经意识到了他的衣服都很难看,故意让我穿他的,他记恨着当年我与于小姐的约会,并且担心我与于小姐旧情复炽。
不得不说,赵公子小心眼的时候令人格外想要逗他玩,至少我想起了他抢我枕头并还不许我买新枕头的仇怨。
于是,我故意面露迟疑之色。
赵公子说:“换!”
我迟疑着换了。
我们到时,远远就见到了众星拱月的于小姐。数年不见,她风姿愈佳,委实是一位绝代佳人。何况她又极有本事,听说是总统如今最信赖的顾问。
我的心动了,它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这样动得厉害了。
于小姐走过来,朝我与赵公子亲热地笑:“许久不见了,听说你们都很好。”
赵四爷犹在挣扎着什么,说:“小龙和一心怎么又一起过来?你俩又在一起商量合伙做生意的事情吗?”
赵四爷一面说,一面朝我与赵公子露出阔别已久的微笑。
我说:“是的,在谈合伙做生意。”
赵公子冷冷地瞪我一眼。
我只好努力地用眼神告诉他,我是被迫的,我只是被赵四爷收养的孤儿,赵四爷让我说什么我就只能说什么。
赵公子拒绝接受此次的眼神交流,挑衅地对赵四爷说:“因为我跟他住一起啊。”
我讨厌赵公子。
赵四爷到底不会杀自己的亲儿子,但可以拿我开刀。
我讨厌赵公子。
于小姐为我们解围:“其实我听三哥说了,还想着有空能够去你们的公寓喝一喝咖啡,听说一心煮的咖啡越来越香醇。”
其实是金仙儿送给我的咖啡豆越来越好。
我是指半年之前的金仙儿。
如今我们家的咖啡豆快要没了。
因为金仙儿不送了。前两天赵公子和我说金仙儿在和别人约会。
唉。我的金仙儿。
我邀请于小姐:“你来喝咖啡,欢迎之至。”
赵公子说:“今早上才看的,还剩三粒。”
于小姐微笑着说:“我其实带了咖啡豆,特意带给一心和你的,到时一起带过去。”
赵公子的脸色又冷冷起来。
于小姐和我们叙谈了一会儿,便被人引见去了别处。
赵四爷冷冷地看了我们几眼,威胁我们:“好好地招待于小姐。”
我说:“是,老爷。”
等赵四爷走后,赵公子骂我:“妈的,怂!”
或许他也在骂他自己。
一旁有人来找赵公子,赵公子离去前对我说:“你不要跟于蕙兰乱说话。”
我说:“好。”
我一时也没有空与于小姐说话,因为我见到了我的金仙儿小宝贝。
……与他身边的郑齐郑先生。
郑先生是一位风度翩翩学贯中西的实业家,我曾为他的潇洒而倾心,直到赵公子告诉我,他是一名太监。
唔。
赵公子还说,郑先生的义妹是前朝宫女,与他对食。
唔。
那为何郑先生此刻望着金仙儿的眼神却那样的含情脉脉,深邃宠溺?
赵公子欺骗了我,或者郑先生欺骗了义妹与金仙儿,或者金仙儿在讹郑先生?
或许是金仙儿在讹郑先生吧,毕竟赵公子的身上暂时讹不到几块大洋了。
这乱世,满是算计。
我只好独自徘徊,思索我的事。
事实上,赵公子多虑了,我预备穿得英俊一些,固然是想与于小姐亲近一点,唤起于小姐深藏于心中的往日情怀,毕竟于小姐此次除了代表总统府谈事情,还要参加总统在本市兴办的一所中学的剪彩仪式——我希望于小姐能够推荐我担任那所预算充分的中学的教员,我想买新的沙发罩。
但是也不知何时能够寻到机会和于小姐叙谈。
身旁路过几位女士,说:“于小姐回楼上的客房换衣服去了吗?”
“说是换衣服……”
“赵公子不是和……”
“不许人吃吃素吗?”
我并不介意她们议论此事,但,一,为何我是吃荤,于小姐是吃素?二,为何我是荤,于小姐是素?
我匆匆地找去了楼上,远远见赵公子与于小姐在露台上面争执些什么。
别了,我的教员月薪。
别了,我的沙发罩。
别了,我只要存八个月就能养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