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还是好的,起码风光了几十年,惨的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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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远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见蒋恶,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对方就冲进了他的公司,在一楼大厅跟保安打了起来。
保安没主动攻击,全程防守,明宇少东家的身份摆在那儿,没人敢不顾忌。
蒋恶不是绣花枕头,他力气大,下手准又重,招招凶狠,没一会儿就把几个保安给打趴下了。
何助理下楼处理,被蒋恶挥到了墙上,她皮鞋的鞋跟高,直接就把脚给崴了。
唐远会开到一半就出来了,他扯了领带丢到办公桌上,瞪着躺在黑色皮沙发里,浑身酒气的蒋恶,“你他妈发什么疯?”
蒋恶喝了不少酒,眼睛猩红,“张杨在哪儿?”
唐远一脸错愕,“你有毛病吧?”
蒋恶突然跳起来扑向唐远,将他死死摁在一堆文件上面,“说,张杨在哪儿?”
唐远胸闷气短,还有点想吐,蒋恶喷在他脸上的口气太冲了,他厌恶的按住对方肩膀,用力推到一边,手撑着桌面站起来,“什么鬼?张杨不见了?”
蒋恶粗粗的喘气,样子骇人。
唐远的心思转了转,“昨天换谁被你那么对待,心里都会有气,他搞失踪这一出完全是因为你,和我半点关系没有,别跑我这儿来,跟个疯狗一样乱吼乱叫。”
“那你告诉我,他昨天为什么找你?”蒋恶的眼神y-in鸷,“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唐远整理着微乱的白衬衫跟铁灰色马甲,“我不知道。”
“我也好奇,当时我问了,他正要说,你就过来了,后面的事就不用我说了吧。”
蒋恶不信,他逼近些,一八五以上的身高跟硬汉的外形散发出了很大的压迫感,“唐远,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年的我。”
“是,”唐远说,“现在的你牛逼了。”
蒋恶抓起桌上的笔记本,作势要往地上砸。
唐远卷着衬衫袖子,规规整整的折了两段,他不合时宜的感叹,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就是,现在他的生活起居严重受到那个男人的影响。
“蒋恶……”
唐远用目光一寸寸打量着蒋恶,觉得他像一头被看不起的小宠物挑战了权威的成年雄狮,想找到那小宠物活活捏死再吃到肚子里,谁窝藏就一并弄死,“你跟我怎么也算是自小相识,劝你一句,我是个很记仇的人,今天你砸了我的笔记本,我明天就把你车砸了。”
蒋恶狞笑,“我怕你不成?”
“怕不怕的不重要,我就是把话给你说清楚了。”唐远随口一问,“你只有张杨一个伴?”
蒋恶一脸荒谬,“开什么玩笑!”
“不是啊,”唐远说,“那你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还是说,你们签了合同,你给他多少资源,多少钱,他答应陪你几年,现在人找不着了,你怀疑他想毁约,就咽不下这口气?”
蒋恶的面部扭了扭。
唐远挑了下眉毛,看来是猜对了。
那张杨挺有想法的,老虎嘴里拔牙,不但要有自己找死的勇气,还要有他人相助才行。
“以我对张杨的了解,他是个极要强的人,要强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你的身价跟条件,在金主里面算很不错了,他不至于舍弃,你想想是不是踩到了他的底线?”
蒋恶将笔记本丢回桌上,恶声恶气道,“关你屁事。”
“本来是不关我事,”唐远的眼神一冷,“可是你打了我的保安,弄伤了我的助理,打乱了我的会议安排,还害得公司上下员工精神受到惊吓,现在就关我的事了。”
蒋恶讥笑,“说的一套一套的,啊?”
他对着办公桌用力踢了两下,桌脚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我找遍了整个城市都找不到,除非有人在背后帮他,你有那能力让他逃离蒋家的势力范围,昨天他又见过你,你们鬼鬼祟祟……”
唐远忍无可忍的打断,“狗屁的鬼鬼祟祟,张杨跟我不对盘,这事儿你不知道?”
“张扬每次见我都要冷嘲热讽一番,外加鼻孔朝天的挑衅,整的好像我欠他的一样,昨天虽然我不清楚他的目的,反正不会是好事儿,我跟他到不了鬼鬼祟祟的那一步,这辈子连朋友都做不成。”
“单纯的交易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托张杨的福,我对他有一种生理x_ing的反胃。”
蒋恶冷静了下来,“真不是你干的?”
“不是,”唐远拍拍他的肩膀,“老哥,你这通火发错地方了。”
听到这称呼,蒋恶用见鬼的眼神看着他,一两分钟后说,“不过一个张杨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理解。”唐远实在懒得跟他周璇了,就绕过办公桌打开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黑卡给蒋恶,“我家的‘金城’你还没去过吧,去年进来了一批员工,全是些漂亮男孩。”
蒋恶没接,“我可没有lt癖。”
“都是成年人,长得嫩,显小,他们有专人训练,有部分完成学业开始上班了,有部分还在学习。”唐远笑着说,“你要是看上了哪个,随便带走。”
蒋恶这才接过那张黑卡,玩味的说,“既然是唐少的美意,那我怎么好辜负。”
唐远说,“玩的开心点。”
“下回你再过来找我,碰到被你打伤的小保安,我希望你能道个歉,人混口饭吃不容易,还有我那助理,跟了我爸很多年了。”
蒋恶走到门口时回头,满脸匪夷所思,“唐远,你的变化真大。”
唐远心想,要你经历我这些,你的变化也小不了。
蒋恶一走,唐远就变了脸色,他解开马甲的几粒扣子,叉着腰在诺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走动。
心里那股子火越烧越大,越烧越旺。
几分钟后,火势冲出了那颗心脏,直往头顶蔓延,唐远拨了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你在哪儿呢?”
那头响起裴闻靳的声音,“高速上。”
唐远透过敞亮的落地窗看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什么时候回来?”
“要晚一点。”
“行吧,”唐远说,“我在办公室等你,回来了就来找我。”
裴闻靳是八点多回的公司。
唐远晚饭没吃,没胃口,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指缝交叉着搭在一起,一见男人推门进来就发出声音,哑哑的,“裴闻靳,张杨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还是……”
“我不问,你就不说?准备瞒一辈子?”
裴闻靳把公文包放沙发上,接着他坐下去,上半身往后仰,一丝不苟往后梳的发丝微散,眼眸微微阖着,眼角眉梢全是浓重的疲惫。
唐远的喉头哽了哽,语气从生硬变得柔软,“张杨找你是初一的事,这马上就十五了,我连个屁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蒋恶找上门,跟我说一大堆有的没的,我结合前后有了想法,还蒙在鼓里呢。”
裴闻靳的眼皮撩起,“伤到你了没?”
“现在谁都伤不了我。”唐远定定的看着他,“就你可以。”
裴闻靳招手,“过来。”
唐远站起身,坐的时间长了,腰酸背痛,腿还麻了,他站原地扶着桌子待了会儿,不怎么麻了就走到沙发边上,完了又走到后面,伸手去揉男人的太阳x_u_e。
“张杨不见了,蒋恶来公司发疯,差点把我的笔记本给砸了,里面好多重要资料呢。”
少年在小声嘀咕着,语气里有几分撒娇,几分埋怨,听着可爱,招人疼。
裴闻靳握住太阳x_u_e一侧的手摩挲,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说的很详细。
唐远听到的前因后果跟猜想的大同小异,他还是情绪失控的将手从男人掌心里抽离,像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了毛,“裴闻靳,我就想不通了,你干嘛做事情都瞒着我啊?”
说着就绕到前面,盯着男人的脸,“你是觉得我玻璃心,瓷器心,容易碎掉,承受不住一点儿重压,还是怎么着?”
裴闻靳掐了掐眉心,“不是承受不住,是想让你轻松点。”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你把什么都揽下来,我就一定能轻松?”唐远吸口气,“我在想,是不是我弄错了。”
裴闻靳猝然抬眼,那里面乌压压一片,看的人心慌。
唐远后脊梁略微发凉,他下意识的退后一些跟男人拉开距离,“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没代沟,现在看来,还真有,挺大一条,就搁在我们面前,你看到没?”
裴闻靳默不作声,周身气息依旧沉稳,只是眼眸里面的暗色聚集的越来越多。
“我希望你在我新手上路的阶段帮我,不是说要像个智障一样被你护在后面,是想跟你站一块儿,懂不?”唐远接着往后退,将距离拉的更大一些,他咽了咽唾沫,笑着摇头,“你跟我爸一个样,都很矛盾,一边想我尽快长大,一边又在我还没解决问题前就抢先解决掉,甚至不让我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