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里枝叶窸窣,两人远远尾随着男子,只见他偶尔停下来采摘药Cao,或坐下来歇息,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凉渊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没准对方真是来采药的呢?
日暮时分,男子来到了一片蓝色湖泊边,他摘下斗笠和背篓,随即开始宽衣解带。此刻两人就藏在不远处的树丛后,金钰激动道:“他不会要跳下去洗澡吧?”
凉渊没做声,只见男子一件件的卸下衣袍,那一头长发如瀑般泄落在腰下,修长匀称的身体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辉。
“身材太诱人了吧,还剩一件了快脱啊!”金钰眼睛都看直了。
“不许看!”凉渊一把扣住金钰的脸,将他的脑袋掰了过去。金钰挣扎道:“看看嘛!我就看一下嘛!”
这时男子微微侧过脸来,唇边浮出一丝诡异的笑,随即噗通一声跳入了湖中。听到水花声两人这才望向湖面,可等了好一会儿没见男子浮上来,便纳闷地来到了湖边。只见水面波光粼粼,斗笠还在岸边,但衣袍还有那一篓子药Cao都不在了。
金钰气得一脚将斗笠踢到了湖里,埋怨道:“都怪你不让我看,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啊?”
凉渊目光刺了金钰一眼,因为在他心目中,泽御医是个非常值得尊敬和信赖的人,他容不得有人亵渎他。
“会不会还在水里呢?”凉渊这般想着游走到浅岸处,将一只手探入水面,试图用术法感知水底的生灵。
谁知水面突然哗啦作响,一只庞然大物从湖面一跃而出,张着血盆大口狠狠一咬,一口就将凉渊整个人都吞了进去。岸边的金钰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那怪物就迅速沉入了水底……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回答一下小仙女的几个问题:
1.有仙女问卓燃是不是处男?
初吻是不在了,但初.夜还在啊。他现在还是处男,但过两章就不是了。
2.还有仙女问,漫画攻是精分的,那小受会不会跟多个人发生关系,然后又说攻是同一个人?
当然不会啊!总攻大人可是很疼爱小受的,他会尝试不同的方式去爱他,以各种身份出现在他身边。有恋人,有朋友,有亲人,有敌人;或执着,或仰望,或怜爱,或挑逗。
最后,评论请富强文明和谐,不要求开车,刷卡上车之类,我要是被关小黑屋了,那就……那就没有下面了……_(:з」∠)_
☆、本王不生气
夕阳西下,层林尽染。在树堡顶楼最宽敞的房间内,凛儿正在帮聂祈梳洗宽衣,因为今晚大寿宴就要开始了。
聂祈来到雕花木镜前,换上一身质感柔滑的黑袍,袖口和衣摆绣着大朵血红的彼岸花,神秘而优雅。腰间束着朱红色的流纹缎带,再系上金丝编成的流苏,勾勒出挺拔的身姿来。
“王觉得这身华袍怎么样?”凛儿帮聂祈束好腰带,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俏皮地望着花镜中的二人。
“非常合身,辛苦凛儿了。”聂祈赏心悦目地照着镜子,镜中这张脸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但每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艳。
凛儿拉着聂祈在花镜前坐下,用木梳帮他梳起头发来,“王平时不修边幅的我不管,但今晚可一定要打扮得好看些,毕竟年纪大了,不能让族里那些姑娘瞧不起。”
“本王这么帅,她们是不敢瞧我吧?”聂祈打趣道,想着今晚全族人都会为自己庆生,还可以拥着美人入睡,暗搓搓地开始兴奋了。
凛儿嬉笑道:“族里的女人才没这么矜持呢,她们见了美男都跟丢了魂似的,特别是见了泽殿下,恨不得眼珠子都给望穿。毕竟殿下俊美秀雅,又温柔可亲,连我见了他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嘞。”
“哦对了,泽回来了吗?”
“还没,估计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不过今晚他一定会赶回来的。毕竟泽殿下是王唯一的亲人,他要是不回来简直天理不容啊。”凛儿说着,细心地将聂祈的长发束成一股,用紫玉冠固定好,再c-h-a上一支红色的茱萸。
聂祈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感觉自己变得神采奕奕的,不由连连夸赞凛儿好手艺。梳理完毕,他起身来到窗前,眺望外边的森林道:“那卓燃呢,一整天没见到他了。”
“我让他在下面帮忙砍柴呢!王不是说了抓他做奴隶吗,总不能让他天天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吧?王要是再这么宠着他,我……我可就要吃醋了!”凛儿说着,委屈地鼓起了腮帮。
聂祈笑着抱起凛儿,把他举起来哄道:“好了好了,不委屈,我哪里宠着他了?我最宠的是凛儿啊!”
凛儿这才破颜一笑,扑进聂祈怀中蹭了起来。聂祈揉弄着凛儿柔软的发丝,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其实,他在现实世界里也养着一只粘人的小黑猫,跟凛儿一样有着迷人的异色瞳。此刻恍惚的幸福感,让他有点分不清楚哪边是虚幻,哪边才是真实。
夜色降临,林间亮起片片篝火,四处人影幢幢。女子们穿着红裙腰悬银铃,勾着手臂围着火堆载歌载舞,而男子们则喝酒吃r_ou_,划拳作乐,好不热闹!
卓燃还在搬运柴火,忙了一整天都快渴死了,连杯水都没人给他喝。他跑去人群间讨口酒喝,但那些族人宁可把酒倒了,也不肯给他一滴。他气得想当场打一架,无奈身上有玄禁锁,不仅法力全无,就连体力都被限制了许多。
“爷爷的,渴死我了!”卓燃将木柴狠狠摔在地上,不管了他要去找聂祈。可他转身没走几步,却发现这片空地上到处都是“聂祈”,有在划拳喝酒的,有陪着姑娘们跳舞的,还有在宰r_ou_烤串的。
“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夜临君?”卓燃错愕地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看花眼。
这时凛儿抱着一壶酒路过,见卓燃愣在那里,便上前提醒道:“我们鬼族中的灵猫最擅长幻化,今晚是王的寿宴大家都玩很开心,所以许多猫幻化成了王的模样,想戏弄你这个外族人呢。”
卓燃有点犯懵,“那……真的在哪里?”
凛儿诡谲一笑,周身散发出缕缕黑雾,转眼竟也幻化成了夜临君的模样。他抱着酒壶翩然离去,只留下一句:“真正的黑夜之主,必然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但愿你别被耍得太惨咯。”
“等等!”卓燃急忙追了上去,他虽然分不清谁是谁,但感觉凛儿那壶酒应该是拿给聂祈的。可是人影杂乱,火光闪烁,不停有灵猫凑上来打岔,眨个眼凛儿就不见了。
卓燃眼睛都看花了,那些灵猫幻化的聂祈,有时凑上来调戏他,有时冷不防给他一拳,甚至还有人悄悄给他一刀,还好只是划伤了皮表。他咬着牙直走,好不容易穿过了人群密集的地带,便靠在一棵树上喘息起来。
“好渴啊……”卓燃捂住干涩的喉咙,余光瞥见不远处正站着个人影,那人一袭浅青长袍,正仰望着灯火朦胧的树堡。
卓燃看那人的侧脸有点眼熟,下意识走近了些,可对方却转身往树堡那边去了。卓燃还是没能看清那人的脸,却发现对方的背影也很眼熟。他不禁想起了当年的金戈铁马,每次遍体鳞伤的被抬进军帐里,都会看到的一抹浅色青衣……
“不可能,不会是他的。”卓燃拍了拍脑袋,纳闷地跟了上去。
彼时,聂祈正在树堡底层的大堂内祈福,仪式结束后长老们都退下了,只留下一群姿色绝美的红衣女子。这些姑娘便是族人献给他的寿礼,当然也是凛儿精挑细选的佳人。
姑娘们娇羞地站成两排,聂祈围着她们转了一圈,用手指挑起其中一个的下巴,坏笑道:“就你了,其余的退下吧。”说罢便领着姑娘上楼了,其余姑娘也知趣地退下了。
灯架上红烛燃泪,玉瓶内鲜花吐艳,释放着暧昧的气息。聂祈拉着姑娘坐在红纱帐下,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好色,但还不至于花心,所以只选了一个。
聂祈正酝酿着要说些什么,这时候房门突然响了,只听凛儿在外面喊道:“王,我送来了美酒!”
他便起身将房门打开了,凛儿递上一壶酒道:“这酒是特意为王酿造的,刚出窖的新鲜着呢,一定要喝完哦!”说着别有用意地挤了挤眼睛,喜滋滋地离开了。
凛儿才不会告诉聂祈,他送的是阳叶酒,这酒是专门给男人壮阳用的,喝完之后保证洞房里如狼似虎,梅开二度。
聂祈也没多想,随手把酒壶搁在桌上,然后坐回了姑娘身边。他犹豫着将手指放在姑娘的手背上,眼底似有点羞涩,“你……觉得本王为人怎样?”
姑娘埋头绞着手指道:“如果我说实话,王会杀了我吗?”
“怎么会?我夜临君是出了名的宠人,最宠的就是族里的美人,你大可说实话,本王绝不生气。”
姑娘犹豫了两次,这才开口道:“我觉得王英明神武,做事雷厉风行,但就是……就是年纪太大了。如果要为王室延续血脉,我……更愿意成为泽殿下的女人。”
聂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自己究竟是有多显老啊,算算年龄,泽那家伙也有一百多岁了,也没比他小多少啊。
姑娘赶紧跪下来,战战兢兢道:“王是我最最尊敬的长辈,而泽殿下是我爱慕的人,就算他不知道我的心意,甚至不知道我是谁,我也只想为他坚守……王可以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
聂祈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叹了一声道:“看来你是宁死不从啊,算了,你退下吧。”姑娘如得大赦,连忙感恩戴德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