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样的人,随你怎么说。”卓燃有点不爽。
这时凉渊注意到一名护卫的手臂动了动,忙过去把护卫扶了起来,急切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海磐石……被抢走了……”护卫说完这句就没气了,死不瞑目。
凉渊沉重地叹息一声,伸手将护卫的眼睛覆上。他刚一来到边境,就接到女帝的密令,说海磐石被盗了,而他正是追踪海磐石才到了这里。
卓燃环顾着四周的苍林,喃喃道:“如果真是他干的,那他应该还没走远,我去周边找找看。”
凉渊忙一把拽住卓燃道:“就算你找到他又怎样,你能劝他回头吗?你知道他拿走了什么,他拿走了海磐石!海磐石是开启海底城的钥匙,一旦海底城解封,等待我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卓燃愣愣说不出话来,凉渊理了理情绪道:“算了,我们先把护卫们火化了吧,我要把他们的骨灰送回白族安葬。”
火星卷舞,大火无情的焚烧着,尸骨渐渐在烈焰中燃烧殆尽。卓燃和凉渊默默伫立着,毕竟曾是驰骋沙场的人,他们早已经看惯了生死。
两人处理好尸骨后,便回到镇上找了家客栈,打算吃点东西再住一宿。卓燃向店家要了两壶酒,也没吃什么东西垫肚子,拎起酒壶就往嘴里猛灌。凉渊见状按住他的手臂道:“这是御尊酒,比军队里的酒还要烈上好几倍,你少喝点,很容易醉。”
“不用你管。”卓燃挣开凉渊,继续喝闷酒。他满脑子都想着聂祈,感觉他是真的在躲着自己,所以心情坏极了,只想一醉方休。
卓燃连灌了两壶御尊酒,已经两眼晕花头重脚轻,凉渊只好扶着他上楼休息。卓燃的身体死沉死沉的,凉渊扛着他的手臂进到房内,一不小心打了个趔趄,卓燃就压着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你说,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卓燃醉醺醺地按着凉渊,深情款款。
“怎么会讨厌你,喜欢还来不及。”
半醒半梦之间,卓燃依稀看见有个人儿躺在身下,正怨怒地瞪着自己,那双蓝眼睛像星辰一样美丽。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对方的脸庞,s-hi热的吻滑过脖颈,柔软的唇舌相互纠缠,火热的肌肤紧紧相贴,他好像又回到了树堡里疯狂的那一夜……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扉,照在了凌乱的床榻上。卓燃揉了揉头发,头疼欲裂的坐了起来。愣了一会儿,他才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揭开被子一看竟然什么都没穿!
他这才注意到遍地零落的衣物,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隐隐记得昨晚喝醉之后,凉渊扶自己上楼进到了房内,然后……然后呢?
卓燃慌忙跳下床,将散落的衣服捡起来,胡乱的往身上套。这时他又发现屏风后传来水花声,似乎有人在洗澡。
“凉渊?”卓燃试探地喊了一声,心跳渐渐加快。只见凉渊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那雪白的肌肤上s-hi淋淋的,修长纤瘦的身体一览无余。
卓燃慌忙背过身去,脸上一片烧红。只听凉渊轻笑道:“昨晚明明都看过了,怎么这会儿倒学会害羞了?”
“什么……我!”卓燃的脸更加滚烫了,难道他昨晚酒后乱x_ing,把凉渊也给那啥了,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凉渊信手拨了拨长发,穿上一身干净的白衣。其实,昨夜他说完那句喜欢还来不及后,卓燃就一口吐了出来,还吐个不停,弄得两人满身酒渍。他一气之下把卓燃踹了出去,卓燃撞到床角晕了过去。随后他把卓燃扒光了扔在床上,而自己在横椅上睡的。可卓燃睡梦中一直在喘息,似乎在做什么下流的梦,吵得他一宿没睡好。
想到这里,凉渊不怀好意地瞥了瞥卓燃身下某处,“那里都弄脏了吧,记得把衣物换下来洗一洗。”
卓燃面红耳赤,窘迫交加,明明魂牵梦萦的人是聂祈,为什么醒来看到的却是凉渊?自己该不会真对凉渊做了什么吧?此刻他真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给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卓凉就没这么些s_ao气的事了,下面进入海底城篇,这将是揭开白澈案件的铺垫。
☆、晋江独发啦
入夜时分, 满山林的鸟儿桀桀怪叫着。晚风飒飒,一个樵夫正在自家屋前收拾木柴,丝毫没发觉有两个人影来到了身前。
聂祈和凛儿见大门开着,便擅自跨进了木屋内,顺手把堂前的炉子点燃了。樵夫发现屋内突然亮起火光,走近一看却没见里边有人,只感觉y-in风阵阵, 吓得是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两人不以为意,还拿起茶壶倒水喝,似乎已经习惯了干这么缺德的事。凛儿将包裹解下来放在桌上, 小心翼翼地解开绸布,里面是一块璞玉色的石盘,通体散发着浅浅的莹光。
“这就是海磐石,开启海底城的钥匙。”
聂祈好奇地伸手触摸磐石, 指尖触到石面的瞬间,心却猛的颤了一下。遥远的记忆从时光深处飞来, 他眼前出现了一片下着雪的沧海,海中一座巨大的岛屿轰然坍圮,而他站在风雪中泪流满面。冥冥中,有个声音在他耳畔低语:“你永远是我最珍视的人。”
“王, 你怎么哭了?”凛儿伸手抚住聂祈的脸庞,聂祈这才回过神来,收手擦了擦眼泪道:“奇怪,我哭了吗?”
“王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这磐石似乎会唤醒记忆, 我第一次触到它的时候,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王和泽殿下一起喂养我的事。”
聂祈愣了愣,那他刚刚看到的应该是夜临君的记忆,但夜临君明明是没有眼泪的人,究竟是什么让他悲伤落泪呢?这般想着,聂祈又欲再次触摸磐石,凛儿却扣住他的手道:“既然是悲伤的记忆,那就不要再回想了,我只要王开开心心的。”说着便把石盘重新包裹了起来。
“你不是要去找月海找七魂莲吗,为什么要偷这块磐石?”
凛儿叹了一声道:“七魂莲,活死人r_ou_白骨,是世人求之不得的珍宝,却偏偏只生在海底城那种鬼地方。而要开启被封印的海底城,必须先拿到这块磐石,还好我擅长幻化,不然这一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遍。”
聂祈狐疑道:“世人都说七魂莲长在深海里,你怎么就知道它只长在海底城内?还有,你怎么知道要去女帝那儿偷磐石?”
“这些都是泽殿下告诉我的,他说王的寿命快到极限了,必须拿到七魂莲提炼丹药才能续命。他还说,王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愿,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我们……我一着急就自个儿跑出来找了。”
聂祈掂量了会儿才道:“泽这小子真是个人精,竟然连我都算计。”
“王何出此言?”
聂祈这便解释道:“他自己没能耐拿到七魂莲,又深知我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于是拐弯抹角的把你骗过去。只要你去了,我也会追着过去,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难道这还不是算计我?”
“可泽殿下这样做都是为了王啊!如果他有更好的办法,肯定不会欺骗王的。倒是王,为什么不想活了?如果王留下我们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王忍心让我变成一只流浪猫吗?”
聂祈摸了摸凛儿的脑袋,安慰道:“不会让你变成流浪猫的,如果我不在了,泽会替我照顾你的。人有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我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你也该学会独立了。”
“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打算去寻找七魂莲了吗?”
聂祈点了点头,他深深的明白,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时间到了就会回去。尤其是跟卓燃分开后,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变得索然无味,他倒是想早点死,早点离开这里。
“我不要!如果王死了我也去死,我这就死给王看!”凛儿说着跳起身来,一头往旁边木柱上狠狠撞去,却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抬头对上那双宠溺的眼神,霎时又委屈得落下泪来。
聂祈揉弄着凛儿的头发,柔声道:“好了不哭了,跟我讲讲海底城的事吧,毕竟七魂莲是稀世珍宝,应该没那么容易到手的。”
“好!”凛儿立即破涕为笑,这就把自己打探到的事情全盘托出。
一百多年前,月海出现了一种巨型海怪,人们称之为龙鲸。龙鲸兴风作浪,各族术士集结镇压。当时又发生了千年一遇的大地震,导致白族一座岛屿沉入了海底。龙鲸被沦陷的岛屿埋在了深海,陷入长眠中,而那座岛则演变为了今日的海底城。
传说,海底城虽然处在百丈寒水之下,但并不与海水贯通交融,在那看似死寂的城池里,还会有像行尸似的东西在走动。每年严冬来临时,海底城就会散发出隐隐的蓝光,有人说那就是七魂莲的颜色。
“很多去过深海的人都说,海底城看起来很近,但无论多近都无法抵达,像是被什么屏障隔开了。”
“我曾幻化成白族皇子去女帝那儿套话,她告诉我,在海底城最高处有一块镇魂碑,只要把海磐石放入那座石碑内,就可以通过石碑进入海底城。而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聂祈应允道:“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凛儿笑着点头,不过有件事情他没敢提,怕惹聂祈伤心。因为上代鬼王夜旋君,也就是夜临君的兄长,便是死在了百年前那场浩劫中,随着那座岛一起沉入了海底。
翌日天亮两人就出发了,路上除了偷吃偷喝,还物色了一些潜海装备。午后两人抵达了月海,放眼望去,码头泊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人群川流不息。凛儿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位鲸夫,只有鲸夫才能cao纵灵鲸,带着他们潜入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