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儿也跟着呜咽道:“王的气息突然消失了,我一点都感应不到了,他已经不在月都了,也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卓燃一把扣住凛儿,眼睛死死瞪着他,但他却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牧泽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凛儿你不要胡说,也许是丹药出了问题,叔叔觉得身体难受,怕我们知道了伤心,便一个人悄悄离开了。我们再去找找,一定能找到他的。”
“什么丹药?你们给他吃的是什么药?”卓燃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一直以来的预感好像要应验了。
“你说话啊!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牧泽像丢了魂似的,无论卓燃怎么追问都不搭理,只顾拉着凛儿继续寻找。然而他们从早找到晚,几乎踏遍了整个都城,都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心灰意冷的二人离开了月都,踏上了回梦魂谷的路途。他们在想,如果他真的快死了,一定会回到家乡的。
卓燃不甘心地留在了月都,他认为是女帝或凉渊把人藏了起来。但女帝近来都卧病在床,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凉渊也觉得他很不可理喻,气愤地把他关在了殿门外。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你再要纠缠,就给我滚出月都!”凉渊后背紧紧抵着大门,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伤心。
卓燃用力砸门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的,一定是有人困住了他。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瞒着我了!”
凉渊不禁想起了之前湖面的异象,猜测那家伙也许被谁封在了湖底。但这事又很可能是母后干的,他当然要偏袒自己的母后,于是道:“他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如果你实在不信我,那就再找找吧。我会派一队护卫帮你,两日后若还是找不到,请你离开。”
卓燃看凉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意思再纠缠。于是接下来两日,他开始了仔细的搜寻,把白帝宫的每一间房,每一间地牢都翻了个遍,连地板都撬了开来,就差把雕像砸开来看一看了。
凉渊看着狼藉的皇宫,好几次都想发脾气,但看着卓燃伤心焦急的样子又不忍心。有那么两次,他甚至想提醒卓燃去湖底看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个人横刀夺爱,卓燃又这么伤害自己,他凭什么要成全他们?
第三日云销雪霁,月都出现了久违的阳光,但卓燃心底却是一片漆黑。他默默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去找凉渊告别。
宫道尽头,片片银叶随风飘落。一男一女正牵着手欢声笑语地过来了,他们的轮廓那么相似,都是一样的俊美无双。卓燃发现那两人就是凉渊和白澈,不禁僵在了原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卓燃,白澈她醒了!”凉渊开心地拉着白澈迎上来,白澈羞怯地躲在他身后打量着卓燃,眉梢眼底尽是娇羞之意。
卓燃眼神复杂地盯着白澈,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全都梗在了喉咙里,不知从何开口。
凉渊见了便道:“当年的事别再提了,都过去了。我要带妹妹去见母后,要不卓燃你先别走,跟我们一起聚聚吧?”
“好……”卓燃愣愣答应了,转身跟着兄妹俩向宫殿走了过去,恍惚似又回到了当年那段美好时光。
白澈乖巧地被凉渊拉着走,时不时回头偷看卓燃一眼,她明明笑靥如花,眼神却又有点哀怨。忽然她启唇说了一句话,虽然声音极轻,但卓燃还是通过唇形猜出了内容。
“你会娶我吧?”
卓燃勉强回了她一个微笑,心底涌出异样的情绪来。也许,三年前的恩怨纠缠从未结束,一切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一阵风过,银叶漫天飞卷,有几片落在了湖面。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身在何处。聂祈头脑混沌,浑身冰冷,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他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只见木柜上摆满了书籍和工艺品,四周墙上还挂着几幅角色图。
“这里是……我的书房?!”聂祈错愕地瞪大眼睛,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又开始打量起自己的身体。小指上的银色尾戒,身上宽松的家居服,脚上还套着卡通棉拖。
回来了,自己居然回到现实世界来了!
聂祈吓得立刻从地板上蹦了起来,他怎么就突然回到现实世界了?难道他在漫画中死去了吗?可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死了卓燃怎么办,还有牧泽和凛儿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接下来,聂祈会遇到现实世界的攻,得知自己穿越的前因后果。之前说的叔侄番我也煲好了,但尺度比较大怕锁,你们是想快点开启现代副本,还是想先吃叔侄番?想先吃叔侄番的赶紧举个爪,不然我就直接更新现代副本了哦!
☆、晋江番外篇
友情提示:本番外不与正文剧情相连, 仅作为拓展内容,供大家娱乐。
黄昏时分,密林苍翠,薄雾中树堡若隐若现。
聂祈正睡在树堡顶楼的房间内,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一个小奴正候在床边,手里托着一叠衣物。小奴见他醒了, 便微笑道:“王,祝您生辰快乐!”
“什么,我又生日了?”聂祈揉了揉凌乱的头发, 自己不是刚过完二百五十岁大寿吗?
小奴点头道:“是的呢,今日是王两百岁大寿,请王换上新衣。”
“两百岁大寿?!你搞错没有?”聂祈一脸错愕,难道自己又越了, 穿越到了五十年前,夜临君两百岁的时候?
“这怎么会弄错, 族人都准备给王庆祝呢。”
聂祈忙从床上跳下来,从窗口望向树堡外。外面已经燃起了篝火,族人们正忙着搬运美酒,姑娘们身着红衣艳装,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寿宴马上要开始了,王还是赶紧换衣梳洗吧。”小奴说着便帮聂祈更衣,这衣袍内衬红色外为玄色,低调却不失华丽。
聂祈扣好玄玉腰带, 然后坐在花镜前,让小奴为自己梳发立冠。小奴下手似乎不知轻重,把他的头发抓得有点疼,他便推开小奴道:“算了你下去吧,去把凛儿喊过来。”
“什么凛儿?”
聂祈一愣,如果他真的回到了五十年前,那么现在应该还没有凛儿,因为凛儿是在夜临君两百多岁的时候才被收养的。
不久后,聂祈来到树堡底层的大堂内,给鬼族的祖先们上香祭拜,同时全族人都在为他吟诵祝文。仪式冗长而无趣,他几度要睡着,好在祝诵一结束,族人们就奉上了各色美食。
满满一桌山珍野味,闻起来芳香四溢,聂祈正准备开吃,一道青色人影便从门外进来了,那人容光满面,笑如春风。
“祝叔叔生辰快乐!”
“你回来得正好,过来陪我喝酒。”聂祈冲牧泽招手,却见牧泽身后还跟着一位红衣女子,招手的动作便僵了一僵。那女子躲在牧泽身后,含羞低眉,不过那张脸当真是倾城丽致。
牧泽笑着将女子拉过来,介绍道:“这位是月彤,白族有名的舞姬。”
女子盈盈一拜道:“见过鬼王大人。”
聂祈挑了挑眉,似有些不悦道:“怎么,今年特地带媳妇回来见我?”
“叔叔说笑了,我还不想那么早成家。这次把月彤带过来,是想献给叔叔做生辰礼。月彤她善解人意,能歌善舞,还稍稍会些术法,有她陪着叔叔,叔叔一定会很开心的。”
聂祈这才破颜一笑,“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来,美人过来本王身边坐。”
月彤娇柔一笑,款款走到聂祈身旁坐下来,牧泽也坐到了二人对面。对于月彤这种美人,聂祈自是赏心悦目的,不过他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反倒是她,总是似有若无地往他身上蹭,还悄悄把手放在他腿上,挑逗似的打着旋儿。
聂祈不自在地皱着眉,但仍然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与牧泽对饮谈笑。忽然间,月彤的手放在了他身下那处,他一抖就把酒洒在了自己身上。
“啊,都弄脏了!”月彤慌忙给聂祈擦拭,手还不停碰到他那里。
聂祈面红耳赤地推开她道:“好了好了……别弄了!别碰我!”
“叔叔没事吧?”牧泽别有意味地笑道。
“没事,我上楼去换身衣服。”
牧泽看聂祈上楼去了,便对月彤道:“怎么样,叔叔他有反应吗?”
月彤笑道:“挑逗了半天他都没反应,若换了那寻常男子,恐怕早就……我看你多半是猜中了,你叔他对女人没兴趣呢。”
“他果然是不喜欢女人,两百岁了连个女人都没有,平时也没看他跟什么女人来往……方才真是委屈你了,改日我一定请酒赔罪。”
“你我是什么交情,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牧泽笑了笑,“能得到月彤这样的知己,是我三生有幸。刚好今晚寿宴热闹,不如你就在这里畅玩一宿,我找几个俏郎君陪你,等明日再派人送你出谷。”
月彤笑着摇头道:“找多少个俏郎君,都不如泽君一人。罢了罢了,既然泽君心不在我身上,那我还是找几个俏郎君,聊以慰藉。”说着便往树堡外走了过去,牧泽也赔笑追了上去。
彼时,聂祈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站在窗前望着篝火会。忽听得房门咯吱一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