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火了,咬牙切齿:“你干嘛?”
赵誉城:“记得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记得记得,两不误两不误。”
“是吗?可本王一点都不信。”赵誉城眯眼,眼神幽幽的,显然带了威胁,周良鱼本来还想横一横,但是强权之下,还是认了怂:“那等问完了……能不能多待一会儿?”
赵誉城:“不行。”
周良鱼抓狂:“那你想怎么样?”
赵誉城:“先找人,找到了任务完成了,随便你何时来玩,本王绝不阻拦。”
周良鱼:“你说真的?”
赵誉城凤眸极黑:“本王从不说假话。”
周良鱼一捶手:“行,这可是你说的。”说罢,转过身,正了正衣襟,严肃地朝着娇姑娘走去,等娇姑娘要碰过来时,扫了一眼,用折扇一挡:“诶——?爷两个今个儿想素一点,找两个唱曲儿的过来,弄个包厢即可。”
说罢,扔出去一锭银子,回头朝着赵誉城一抬下巴,就看到赵誉城这厮难得扬了扬嘴角,显然是笑了。
周良鱼心里矮油一声:虽然这厮笑起来挺好看的,但是也改变不了你那啥那啥,哥就不刺激你了,还是先素一素好了。
只是等到了包厢,只剩下赵誉城与周良鱼两人的时候,周良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说听你的?人找到了任务都完了,这我本来就想怎么玩怎么玩?你也没理由阻止啊?”
赵誉城端起酒壶,打开盖子嗅了嗅,确定没有迷药一类的,才放下看过去:“谁说本王没理由?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
周良鱼:“……”
赵誉城“好心”提醒他:“未来的誉、王、妃。”
周良鱼这小脾气立刻就要上来了,猛地一拍桌子就要炸,这厮瞧着一本正经的,特么蔫坏,他这是哪里痛往哪里戳啊,这不怼回去他就不是周小鱼!
结果,刚端起酒壶,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两个扭着水蛇腰抱着琵琶的姑娘就进来了,“公子,可要奴家给你们献上一……”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周良鱼抓着酒壶就要砸人的架势,吓到了。
周良鱼则是被这一把小声音听得浑身都酥了,将酒壶调转了一下,就倒了一杯,饮尽:“好、酒!”
顺手就将两位姑娘给捞了进来,抹了一把小手,果然还是这样的日子才是他要过的,等以后赚够了银子他就跑路,左拥右抱,想想就觉得人生无憾了。
两位娇姑娘娇笑着推了一把周良鱼的胸口:“公子你好坏啊。”
周良鱼手指挑了一下美人的下巴,“美人不喜欢么?嗯?”
娇姑娘捂着嘴吃吃直笑,本来来的时候听说只是唱曲儿还以为是两个正经的公子哥,没想到……
结果,下一瞬就对上了另外一双幽沉的眸仁,吓得一哆嗦。
周良鱼也顺着赵誉城的视线看到了,已经从美人肩膀往下滑的手本来打算继续的,但是被一个人那么一本正经严肃认真x_ing冷淡地盯着,他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他的手僵了僵,往下伸了几次,在这样冷冰冰的目光下,怎么都玩不起来,一挥手放弃了:“算了算了,先随便唱一曲儿吧。”
他算是明白了,这厮绝对不是燕帝派来帮他的,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第30章 周良鱼:别误会,是他!
周良鱼扫兴地坐了回去, 意兴阑珊地瞧着两个美人扭着小腰走到了不远处, 侧坐着, 纤纤玉指一拨,顿时靡靡之音倾泻而出, 让整个房间的氛围暧昧了起来, 但是吧……
偏偏身边一个大活人散发着冷气,周良鱼想嗨都嗨不起来。
赵誉城察觉到了他偷瞄的视线,斜睨了过去:“怎么?不想听了,那就撤了吧,该换人了。”
“换人?”周良鱼神情一振:“莫非,你……有‘相好’的姑娘?”没想到啊, 这厮果然就是装的吧?
赵誉城幽幽睨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周良鱼失望:“你想换谁啊?”这里的姑娘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 肯定不可能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 换谁不都是问?有区别么?
赵誉城等一曲毕, 直接开了口, 懒得废话问其中一人:“寻一个你们‘花眠楼’年纪最大的过来,厨娘或者老妪都可。”
周良鱼本来正自顾倒着酒,听到这话, 本来已经递到唇边的酒水直接喷了出来, 呛到了,拼命咳嗽, 边咳边抬眼,果然看到不远处的两个娇美人傻了眼,满眼正经:“!!!”公子你们……口味真够重的啊。
尤其是落在周良鱼那半张俊秀的脸上, 更是一脸惋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公子。
周良鱼嗓子都呛哑了,“美人别误会,跟爷无关,是他!是他口味重!”
周良鱼迅速将凳子一挪,务必跟赵誉城划清界限,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厮比他倒是聪明了点,他差点忘了,这青楼里姑娘是没有年纪特别大的,但是别的有啊,难保当初这条街拆了之后,有一些留了下来也说不定。
赵誉城就来过一次青楼,还“一战成名”,自此也没人敢带他来,自然一开始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让人误会了,可周良鱼与那两位姑娘的反应,让他明白过来,警告地看了周良鱼一眼,这才看向两位姑娘,一人扔了一锭银子,言简意赅道:“问话。”
两位姑娘这才回过神:“哦哦哦原来这样,两位公子稍等。”
两位姑娘对视一眼,赶紧福了福身抱着琵琶就出去了。等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人,周良鱼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呜呼哀哉:“你说你,你先前直接说找个年纪大的不就行了。”省得浪费三锭银子!心疼!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特么能看不能摸,简直人间惨剧。
他觉得自己刚沸腾起来的小心心,扑腾一下又凉了。
赵誉城淡定道:“没什么,让公主好好过过眼瘾。”
周良鱼一口酒差点又喷出来:“!!!”他就知道这厮是故意的,这世间怎么有这么黑心肝的?能看不能摸,这还不如直接就不让他看到呢。
不多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弓着背的老妇人白着凌乱的发髻,小心翼翼地贴着门边露出半个身体,“不、不知两位爷……”
“这位嬷嬷你进来吧,我们就是找你的,没别的,就问两句话。”周良鱼发挥自己的亲和力,三言两语夸得老妇人眉开眼笑的,也不紧张了,跟着周良鱼在一边坐了半张椅子,整个人都有些畏缩。
周良鱼看到老妇人的年纪眼睛就亮了,这会儿看老妇人的情绪安定下来,没先前那么紧张了,开始问出声了:“嬷嬷你看,我们有一些旧事想要询问,也不让你白说,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等完了之后,要是有用,这两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周良鱼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放在了一旁,说话的时候与老妇人抵着膝盖,完全收起了先前撩姑娘的模样,正儿八经的,瞧着除了那身衣衫,倒是像极了老妇人的亲孙子,那亲切劲儿,让原本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赵誉城眼底闪过讶然,不过这神情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收敛了过去。
老妇人大概是一下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都吓到了:“这、这这使不得使不得……”
周良鱼乐了一下,眯着眼笑,虽然带着面具,但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善意却是显而易见的:“嬷嬷你就当我是你亲孙子,给你尽尽善心了。”
老妇人感动不已,“公子你……你尽管问吧,要是知道的,老妪一定都告诉公子!”
说话间,大概是几番交谈让老妇人敞开了心怀,颤巍着手握住了周良鱼的手,等反应过来,赶紧想松开,周良鱼却是握住了老妇人苦树皮一样瘦弱的手:“嬷嬷你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老妇人愣了下,眼底倒是带了几分真切:“公子不知……想问些什么?”
周良鱼道:“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个老友,他吧二十多年前跟自己的夫人孩子失散了,如今时隔二十多年一直想要找回来,但是中间,经历过一次……改朝换代,这里又由民宅改成了花街柳巷,所以这才冒然想来询问一番,看看有没有还记得的。”
老妇人一愣,随后松了一口气:“那公子还真问对人了,老妪还担心帮不到公子,如果是一直住在这里的,那老妪都知道,老妪五十年前嫁到这里,后来丈夫孩子都相继走了,如今就剩老妪孤寡一人,一直都在这里住着,不知那位夫人唤什么?”
“丘娘,那夫人名唤丘娘……不知嬷嬷可还记得?”丘娘这个名字还是从老相爷那里得知的,不过这老相爷也只记得这么一个名字,周良鱼其实挺奇怪的,二十多年了,这老相爷怎么早没想起来来寻?
不过这是人的私事,还是先找人再说吧。
“丘娘?”老妇人仔细想了很久,“不知具体是二十几年前的?”
周良鱼看向赵誉城,使眼色:到底多少?
这个他还真没细问使臣,当时燕帝是专门把线索交给的赵誉城。
不过这么一转过头,就发现赵誉城这厮竟然在盯着老妇人的手发呆。
周良鱼:“……”哥们儿你别是真的还有别的什么更特殊的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