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佩剑对莫道桑的影响大不到哪里去,于是点了头,然后就回去把两个团子抱上,带人把牌子搬到自己的阁楼去了,毕竟主家还在,他这个时候换人家的匾额简直是丧心病狂。
看着那人影终于消失,觉得他到了即使内力再深厚也听不到的距离,宋浥尘问林闻天:“他这样,比起原来,还蛮好的,真的不成?”
林闻天没有回答他,也离开朝鸣鹤园去了。
温琼华神色复杂。
这日下午,李家一家人终于收拾好也将东西一趟趟运下了山。
跟莫道桑辞别后浩浩荡荡出了大门。
换上匾额,莫道桑成了天下第一庄名副其实的主人,到了这时候,他们也该从鸣鹤园搬出来了。
但莫道桑拿着李贤给的布局图纸看了一眼,就被那么些七绕八绕的名字看得眼睛疼起来,于是当天晚上,诸人到了时辰进大厅用膳的时候,却见往日该摆好杯盘碗碟的桌上如今仍是空荡荡的。
莫道桑见人来了,把图纸往桌子上一摊,靠上椅背散漫地说:“主院归我,主院左边挨着的那院子归万言,其余的,你们瞧瞧自己想住哪儿?”
秦风于是展开扇子扇了扇:“依莫兄所言,何处都可选?”
莫道桑又扫了眼林闻天和温琼华,说:“自然,李贤走前已将凡是女子所用皆改换过了,不必顾虑,”只他马上就又问了燕绥,“济显,我右边的院子你要不要啊,那处引了汤泉,济显定会喜欢。”
秦风于是就拿扇子遮了半边脸,但任谁都能瞧得出他在笑,还很是得意。
莫道桑一阵心塞,决定等这事结束了,他一定要好好找这位秦少主谈谈。
燕绥倒没想到莫道桑会来问他,但这个问题,瞧着那隐隐瞥过来的视线他就心里发紧,莫兄真是会为难他。
宋浥尘上前几步,在图纸上一转,说:“我挑这个东面的静青院,济显便与我近些,选了这淳和院如何?”
燕绥得了救只一个劲点头。
莫道桑于是马上说:“本来我是心疼济显年幼,才欲将这汤泉分出去,既然济显不要,我就自己留着了。”
林闻天温琼华不免一阵失意,随即也就选了略远些的院子。
秦风自然就挑了最西边的那座。
安置妥当,莫道桑安了心,然后就招了下手,庄子里的人将饭菜一一端了上来。
稀奇地是秦风居然趁着这上菜的空档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上便提了一个小坛子:“莫兄,为庆贺你大宅初立,在下便遣人送了坛茶水来,莫兄可千万不要嫌在下这份贺礼不够厚重了。”
想着用酒坛装又是茶水的,也就只有浮生教那古怪的春和景明了,其余人自然也都知晓。
莫道桑开口:“谢过洵美,心意够了就是。”
在小厮将秦风带来的茶水一个个倒入众人面前的茶杯之后,众人却再好奇也没有谁敢碰,只有莫道桑在其余人担忧的眼神中勉强拿起和秦风对饮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我:教主大人你揭匾额的时候为什么要先把团子放下啊,之后还要再去拿一回,不觉得很多此一举吗?
莫道桑:本尊的匾额如此威武霸气,揭开的动作自然也该威武霸气,本尊那么威武霸气的时候怎么能被两个小团子破坏形象。
我:原来如此哦。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看着莫道桑喝完之后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还能继续和秦风维持他们那不用细听就觉得很虚伪的互相恭维,燕绥终于放下心来,方才被压制的好奇也禁不住又涌了起来。
指尖在杯壁外沿摩挲一阵,就要端起尝尝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茶。
闻着确实是极醇的酒的味道。
燕绥不由陶醉得更期待了些,只是才要沾唇的一刻,那酒杯就被一股力道震得脱手飞了出去。
还不及他愤怒骤起,就感觉到这大厅内一股y-in风刮来。
燕绥下意识就知道了是莫道桑的问题,这样的气势完全不作他想,蓦地朝那边看去,他的头皮几乎是瞬间就发了麻。
墨发翻飞下一张锐利得令人窒息的面容,漆黑的眸子深沉暴虐,唇色殷红恍如浸了血。
那股震撼几乎是硬生生破开他们的头脑直接塞了进来,没有人会觉得好受。
大厅里所有人都是心里咯噔一声,却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惊扰了这失控后的野兽,惹来无穷无尽疯狂的撕咬。
几日里莫道桑的映象丁点都再想不起来,只剩下眼前这唯一一个念头,就好像,这才是他们认识了的莫道桑,之前不过是糊涂了一场。
莫道桑视线动了,从左到右在圆桌上一个不漏地扫了过去,一旦被他盯着甚至连表面上的镇定都再难以维系。
不由愤愤地想秦风这个混蛋究竟要做什么,他到底喂莫道桑吃了什么啊。
莫道桑突然就消失了,他们甚至只能感觉到又是一阵风,随后是杯盘被扫落碎裂的声音。
除此再无所知。
眼睛重新派上用场的时候,只看见一身白衣的人被莫道桑强压到了桌面上,过于纠缠的黑白交叠在一起,甚至让他们没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那究竟是谁。
直到那一头长长的黑发被一只手强硬地扳过来,才从那纤长的眉眼中瞧出往日清和的模样。
大概是疼得狠了,那瞳中浮起半边薄薄的虚影。
被那双甚至是有些纤细柔美的手捏着的地方已经泛了红,衬在那人肤上格外惹眼。
温琼华被迫看着莫道桑,这个时候他纵然内心有万般焦急,也一个字都没法说出口,一股铁铸的力道挟着他,让他的心越发发紧。
莫道桑似乎盯着他瞧得久了,狠厉的眸子里逐渐露出些疑惑,然后就稍俯了身,凑近了温琼华头被抬起后如今再毫无庇护的脖颈。
脆弱得瞧着那么可怜。
一股生命的波动含着热度传过来,莫道桑舔了下唇兴奋地笑了笑。
鼻尖于是若有若无蹭过那一枚尖锐的喉结,上下巡弋后莫道桑张开牙齿在上面磨了磨。
感受到那样不停又嚣张得侵入他脖颈每一个毛孔的温热气息,温琼华只觉得全身都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甚至肌r_ou_由于太过紧张略发着抖。
却莫名升起一种难言的悸动。
更是莫道桑保持着这样的神情重新抬头看了他,温琼华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右手想去碰他。
虽然毫无疑问,半途就又被压了回来,甚至由于落下来的势头过于笔直,那胳膊差点就直接断了。
莫道桑这么下意识地反抗以后,却忽而就清醒了过来,眼皮一闭再一张便全是疑惑不解。
他头似乎疼了起来,蹙着眉忍不住想用手去扶,扶到一半整个身子又软软地垂了下来。
温琼华才发现他竟是昏了过去,他身体还被他残留的气息压制着,根本没法子动弹,只叫了一声也没有反应。
随后,眼前一亮,他就发现莫道桑的脸居然在一点点远离他。
尚不清楚缘由,不甘便不受控制地疯狂滋生开来。
直到远到一定距离,他才能看见莫道桑身后的人是谁,林闻天看着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对着他更是想要一剑刺出去的架势,但竟然也只冷笑了一声,就小心地移回了莫道桑身上。
看着温琼华的样子,林闻天提醒他:“二公子,还是莫要动气,强自挣脱,你这一身内力就彻底废了,如今的骏惠瞧了可不会舒服。”
林闻天于是再不管剩下的人惊讶的视线,扶着莫道桑就往厅外走去了。
温琼华终于有些理解了林闻每次看着他们背影时是何等的绝望,十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印在了血r_ou_里,红艳顺着他的甲缝攀上来。
其余人都看得心思复杂。
燕绥终于想责怪始作俑者的秦风,一转眼却见这人居然还是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质问着:“你想做什么?你那酒坛里面装的,又是什么?”
秦风提着方才保下来的小坛子和茶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去,不紧不慢地说:“自然是治他失忆的方子,只不过少了最重要的药引罢了,”他又说,“你们既说要让他恢复记忆,却不先试试他会是什么反应吗?”
燕绥自然是没有理由开口的,温琼华竟也放弃了挣扎。
秦风将喝空的杯子松开,于是杯子就啪得一声碎在地面碎成了好几块,他再惋惜地瞧了一地的饭菜,悠闲地回自己院落去了。
宋浥尘探察了一下温琼华的状况确认他再过片刻便会自行恢复,于是宽慰了几句就拉着燕绥说不打扰他跑了。
燕绥:虽然很担心令仪兄但是觉得好复杂好可怕,但是这种事应该不在行侠仗义里他不管也没关系吧。
而这边,装着昏迷的莫道桑感受着外界的方位,大致知道林闻天是把自己带回了主院。
那间虽然是属于他的他却还一次没来过的屋子,陌生到他差点就睁眼暴起了。
小严子兴奋的声音忽而响起:“宿主大人,我刚刚用了一次读心,猜猜右护法大人在想什么嘛。”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着小严子情绪这么高就会很想狠狠打击一下他然后看他失落的样子,莫道桑难得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然而行动却丝毫也不迟疑,用的语气也平平淡淡简直让人气闷:“大概是,他被我打得快死的那晚上,被我的袍子压着的感觉吧,然后还在想,我绝对是更在意他的。”
小严子难得这么窥探一次都要被自己的宿主大人惊呆了,但想了半天又实在不甘心,于是又问了:“宿主大人你随便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