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住眼前人虚软的腰,满足地亲上了徐行之的耳骨,牙尖反复对着那块硬骨咬弄、品尝。
“……你是。”孟重光梦呓着说,“你就是师兄。”
徐行之:……我cao。
他突然觉得自己脑筋不大清楚了。
入蛮荒后的种种情境在他眼前涌现,二人共处一室,同榻而眠,对此种种,徐行之并未上心,只当孟重光对他如父如兄,没想到孟重光竟对他来了这一手。
莫不是他对原主觊觎已久?他和原主的关系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行之心乱如麻,只觉自己还没从一个深坑中爬起,就又被搅入了一片更加深不见底的沼泽。
孟重光小n_ai狗似的啃咬着他的耳尖,不断呢喃着含含糊糊的话,徐行之耳朵里则轰鸣不断,响成一片,什么都听不清了。
不多时,他的身体竟力气全失,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去。
耳鸣变为了漩涡的卷动声,徐行之被这永无休止的嗡嗡声卷入其中,再度丧失了知觉。
……
平岸小桥边,长川静好,一水萦带。
徐行之双手抱头,横躺在河边,脑袋边上搁着他的“闲笔”。
身旁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用剑鞘去戳他的脑袋:“起来。再来。”
徐行之闭目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挨打?”
那年轻人生得有几分邪气,哪怕脸上带伤也丝毫不掩他的艳色,笑起来一双丹凤眼简直是顾盼生辉:“我喜欢挨你的打呀。”
徐行之一脚踹过去,那人躲闪不及,被一脚踹到了侧腰,一个踉跄就扑到了浅水里,裤脚全s-hi了。
他嘶嘶地吸气:“我cao,徐行之你属驴的?”
徐行之知道这人只是口花花,随便说说。
他最爱的唯有比试切磋,自己不过是他比较钟情的剑友之一而已。
好在此人x_ing情不错,徐行之也不拘什么,乐意与他往来,交个朋友。
更何况他的身份于徐行之而言是很有用处的。
“卅四。”徐行之叫了他的名字,向他打听道,“上次你说魔道内部起了争斗,现在情况如何了?”
卅四揉着自己的腰:“嗨,狗咬狗一嘴毛呗。没什么可说的。”
徐行之善意地提醒他:“你也是魔道中人,说自己人是狗,合适吗?”
卅四耸肩:“他们就是闲得慌,为了个主位之尊争得你死我活。要我说,直接拉出去打一架。谁赢谁是爷,谁输谁滚蛋。”
徐行之睁开眼道:“要是这世上之事都像你的脑袋一样简单,那该有多好。”
卅四丝毫不介意徐行之的冷嘲热讽,或者说,凭他那个肌r_ou_脑子,根本不会细想徐行之的话里带了几根刺,就兴冲冲地一股脑照单全收了:“……那些都不重要。咱们再来。”
徐行之爬起身来,扫尽身上的Cao屑:“不了。这次我们四门出来捕捉流窜的九尾蛇,有广府君随行。再晚回去一会儿,他非得罚我抄书不成。”
提起广府君,徐行之就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徐行之既然有事,卅四也不强留,只在徐行之起身时问道:“我们那位小公子还好吗?”
听他提起九枝灯,徐行之不自觉露出浅笑:“他还好。……怎么?”
卅四道:“我听到些风声,尊主为压住两位不安分的大公子,试图强行渡劫。他这回准备仓促,我看想成功可悬得很。……我想问一问,万一尊主没撑过去,小公子对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徐行之眉头一凝:“他们兄弟二人缠斗,关小灯何事?小灯自小在我身边长大,你们少打他主意。”
卅四搔搔头皮,爽朗道:“不过是问一问而已,你不用太上心。再说,小公子他魔道血脉从出生至今都未曾觉醒,是无权继承尊主之位的。”
徐行之这才放心,取了“闲笔”,又踹了卅四的屁股一脚,才循来路,返回了四门弟子下榻的道观赏风观。
他回到赏风观,已是薄暮四合之时。
他正偷偷摸摸地趴在门边,朝半掩着的观门窥视时,观门就豁然朝两边打开。
广府君的断喝声从观中高台上传来:“逆徒,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光妹:师兄还和以前一样害羞,亲了舌头就会躲。(*/ω\*)
师兄:……(生无可恋脸)
第41章 施以责罚
徐行之跪得特利索,噗通一声就下去了。
广府君脸上登时y-in云密布:“谁叫你跪在门口?丢人现眼!”
徐行之啊了一声,整整衣襟爬起来,委屈道:“您没说进来再跪啊。”
广府君也不与他赘言,厉声喝道:“滚进来!”
徐行之在一跪一站之下,辨明这回广府君是动了真怒了,便不再多话,快步滚了进来。
此次四门出行,为的是捕获作乱的凶兽九尾蛇,九尾蛇x_ing情凶猛,因此四门首徒皆在其位,带着师弟立在赏风观殿前两侧,看样子是专等徐行之到来。
周北南怀抱长枪,一脸的幸灾乐祸,在徐行之目光转过来时,还特意晃了晃脑袋,口里啧啧有声。
曲驰没有周北南那么轻松,他握住拂尘的手指收得很紧,眉眼间尽是担忧;温雪尘则手执y-in阳环,历历循环,借以活动指腕,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孟重光与九枝灯均在两旁侍立,从徐行之进门起目光就双双追随着他,均有隐忧之色。
广府君身在“离境坐忘”四字匾额下,神情极其冷淡,而这正是他暴怒的表现。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与何人出去了?”
瞧到这阵仗,徐行之便知道自己再撒谎也没用了,索x_ing跪下坦荡道:“卅四。”
“那卅四是何人?你难道不知?”
徐行之抬手摸摸鼻翼侧面:“……魔道散修。”
广府君申斥道:“你与魔道中人修好?徐行之,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人?你是风陵山首徒,你同非道中人来往密切,暧昧不明,置风陵山于何地?置清静君于何地?”
听广府君提及师父,徐行之方才分辩道:“师叔,魔道二十年前就已经同四门修好,近些年也少有作乱了。卅四他更是对魔道功法毫无兴趣,只专心修习剑术。他既然能修持己心,不肆意为祸,那他和正道之人又有何区别?”
听了这席话,在场诸人均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九枝灯。
与其说徐行之如此长篇大论,是为着保护卅四,不如说是为了护着在场的某个人。
九枝灯闷声不语,掌心里掐着的铜纹吊坠却已微微变形。
广府君怒极反笑:“你这是何意?一个魔修,如今竟能和仙门弟子相提并论了?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弃道从魔?”
此言诛心,徐行之不能再辩,只得垂首:“弟子不敢。”
“不敢?”广府君冷笑一声,“世上岂有你徐行之不敢为之事?我若不再施以教训,你就当真无法无天了!”
他对身旁的徐平生道:“请玄武棍来。”
徐平生微怔,目光在徐行之身上稍稍停留,但也只迟疑了片刻:“……是,师父。”
玄武棍是广府君的法器之一,纯钢所制,通体银亮,呈宝塔状,上生倒钩锐刺,凡是风陵山弟子,只要闻听此棍必然色变。
从刚才开始便作壁上观瞧热闹的周北南听到此令,变了颜色,放下了环抱在胸前的双臂,讶然道:“广府君,徐行之的确离经叛道,大错特错,可此番又未曾酿出大祸,训斥一番便算了吧。再者说追捕九尾蛇,他需得出力,望广府君为大局考虑,暂且寄下这次……”
广府君冷声打断:“此乃我风陵山家事,不需周公子费心。”
周北南语塞,转头一个劲儿朝徐行之使眼色,示意他服个软讨个饶,说两句魔道的坏话便罢了。
徐行之却不为所动,直挺挺跪在原地,眸光低垂,装作看不见,气得周北南直咬牙。
徐平生请来玄武棍之后,广府君下令:“二十棍。”
徐平生脸色微变:“师父,二十棍是否多了些……”
广府君看也不看他一眼:“你是何意?愿意代他受鞭吗?”
徐平生立时噤声,薄唇蠕动片刻方道:“师父,徐师兄辈分高于弟子,弟子不敢下鞭。”
在广府君沉吟间隙,孟重光与九枝灯几乎是同时踏步走出:“师叔……”
二人对视一眼,难得在同一时刻找到了共识,齐声道:“弟子愿替师兄受刑。”
广府君这次是铁了心要罚徐行之,轻描淡写道:“三十棍。再有求情,便增至五十棍。”
曲驰见惩罚在所难免,一步跨出,奏请道:“广府君,晚辈愿替您执刑。”
“不必。”广府君目光转向温雪尘,“弟子们既然碍于身份,不愿执刑,清凉谷温雪尘,你可愿代劳?”
温雪尘把玩y-in阳环的手指一停,平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