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到让陶炽觉得心悸。
似乎有多少个前世,他为的都是这一刻,等待爱人的回答,再把对方揽进怀里,划进自己的范围牢牢困住,再不允许离开。
白桦推开男人之后,一边喘气一边红着脸,那模样越看越像是刚刚做完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一般。
待到还想重复一次刚刚的行为,少年却说什么都不肯了,咬着嘴唇说:“陶炽,你先开车啦,先开车回去!我们进来车里这么长时间,车都没走,别人看起来会觉得很奇怪的。”
陶炽不由得失笑。
谁会闲成这样,专门盯着他们进不进车子,进了多长时间?
可看到爱人害羞成这样,男人又舍不得不听他的,就放开了他,发动了车子。
等两人回到别墅之后,陶炽先到楼下,像往常那样替少年端了一杯温热的牛n_ai上楼。
刚进到房间里,就看到爱人正飞快地把什么白色的东西塞进上衣口袋,一脸紧张地生怕他看到的模板。
陶炽心中稀奇,只当作没看到,将牛n_ai递过去:“小白,把牛n_ai喝了,然后洗漱睡觉。”
白桦接过牛n_ai,翘起嘴唇喝了,随手把杯子放到桌面上,看到男人下楼,这才转身去了洗漱间。
陶炽回来时,白桦还在洗漱间里。男人走到衣架边,慢条斯理地把少年刚刚蔵到衣服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那竟然是一封信,装在白色的信封里。
信封上的字很眼熟,是白桦写的:陶炽收。
陶炽挑了下眉毛。
有意思。
从信封里面内容物的厚度来看,应该有好几页,那就不可能是他拿牛n_ai的工夫写好的,只能是以前就准备好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是给他的,却偏偏还要瞒着他?
陶炽饶有兴致地拆开了信封。
那是一封写给他的长信。从两人遇到的时候写起,絮絮叨叨地写了很多,包括爱人当时的内心活动什么的。
男人看得有些意外,泛泛看去,见前面几页写的几乎都是两人相遇相处的过程,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才看到涂涂抹抹了很多地方,明显是写了觉得不合意,又划掉重写,结果仍然不合意。
次数多了,大概爱人焦躁起来,索x_ing把这页全都涂掉,只在后面加了几个大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来世结Cao衔环!
他“噗”地一下笑出声来。
这真是……太可爱了吧?
脑海里这样想着,男人却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慢慢地热了起来,像是爱人在那里点了一堆火,让他一直冷硬的心也渐渐柔软温暖。
这就是他爱上的人啊!
他甚至想象得到,白桦写这封长信时,是如何皱着小眉头,咬着笔头的。
洗漱间里的水声停了,白桦擦干脸上的水,迈步走出来。等看到陶炽手里拿着的那几张眼熟的纸时,他愣了一下,脚步停下来,下意识地朝衣服看去。
大概是发现里面的东西不见了,少年这才着急地冲过来,一把从陶炽手里把信纸抢过去,生气地质问:“你为什么乱看我的东西?”
陶炽揉了揉他的头发,好整以暇地逗他:“本来是不想看的,可我看到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明明是写给我的东西,我当然要看看啦。幸好我看过了,不然我还不知道,原来小白还打算对我的大恩大德来世相报呢!”
白桦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陶炽低低笑了起来,伸手摸着他的脸,眉梢眼角处都堆满了温柔。
男人轻轻地说:“傻小白,你知道什么叫结Cao衔环吗?”
“就,就是报恩啊。”白桦迷茫地说。
“是啊,所以我说你这里用词不准确呢。”
“哪里不准了?”
“把结Cao衔环改成以身相许,才对。”陶炽嘴角含笑,在少年耳边吐着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白桦立刻连耳根都红透了,整个人都像是刚刚被人从开水锅里捞出来的小螃蟹一样,虽然努力想让人看着觉得横行霸道,却早就泄了底儿。
他垂着头,两只手捏着睡衣的角,咕咕哝哝地说:“我,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是你,你在乱用词呢。”
“是吗?”陶炽伸手抱起少年,把他压到床上,鼻尖顶着鼻尖说,“我怎么不觉得我在乱用词?我记得在车上时,有个人明明已经答应了我某件事?”
白桦两只眼珠盯着他的鼻尖看,很快就对眼儿了。
陶炽本想借机欺负欺负身下的人,看他这样,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傻瓜!又对眼儿!当心以后长成对眼就变不回来了!”
白桦眼珠动了几下,恢复正常,看着男人:“骗人!哪有变不回来。再说是你刚刚离我鼻尖太近了才会那样的。你不知道不看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吗?”
“看人也不需要看到对眼吧?”男人听了他的话,又揉了几把少年的头发,直到半长的头发乱得像j-i窝一样,这才心满意足地把手拿开。
不管怎么样,以后这就是他的人了,陶炽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
他这重来的一世,说到底,为的也不过就是找到这个人,留住这个人,仅此而已。
其他的,都是其次。
白桦费力地从男人身下爬出来,坐到一边,拉过被子盖到身上,带着警惕看向男人,生怕他再压上来。
沉死了!再压几次,他这小身板怕是就交待到这儿!
到时候《血族通史》里一定会记载前智亲王的奇葩死法:被陶炽亲王压死!
他可不希望以这么奇葩的形式被记载到史书上去,让人千秋万世地嘲笑。
“小白,在想什么?”陶炽拄着头,侧着身,看到少年眼睛卡巴卡巴地望着自己,却根本没聚焦,就知道对方一定又走神了。
“我在想,我才不要当史书上被压死的前亲王呢!”白桦冲口而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陶炽嘴角上扬,笑意抑制不住地溢了出来:“放心,你怎么可能会被压死呢?不过,你还没忘了你在车上答应过我什么吧?”
白桦立刻又四处乱看起来,声音也变得小小地:“没,没有忘啊。”
“那我们以后就是情侣了?”
少年的脸更红,头也垂得低低地,半天才吭哧吭哧地说:“嗯啊。”
声音刚落,男人就起身,伸出手臂把他揽进自己怀里,在他鼻尖上轻轻亲了一下。
陶炽以前就抱过亲过少年,白桦无意间早就被他同化了,没什么不适的感觉。
可是男人亲完后加了一句话:“小白,今天一起睡?”
“啊?”以前不都是一起睡的吗?
男人看着白桦粉嫩嫩的嘴巴张着,坏心眼地在他耳边说:“以前的睡是名词,这次的睡是动词。”
少年想了好长时间,才想明白陶炽话里隐含的意思,他立刻手脚并用,想从男人的怀里爬开。
可惜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男人怎么可能还会容许锁定许久的猎物逃走,他低笑一声,手轻轻一用力,把白桦推倒到床上,紧接着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放心,不会让你留名史书的。”陶炽调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