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雨气弥散在山间,水雾浓浓,雨声沥沥,天与地都染成了一幅烟雨朦胧的水墨画,而凉亭中两道黑白人影,相谈甚欢。
暴雨,你同居了
至那日一别,九千胜对暴雨心奴印象颇深,暴雨心奴对刀之独特见解,其中有些地方虽有不足之处,却又有令他不得不赞叹的地方,此友,该交。这是九千胜的想法,他对暴雨心奴的印象不错。
而暴雨心奴自那日后也会时常来找他,切磋下棋论刀道,虽然棋下到后面暴雨心奴经常会不小心掀桌,他能理解,所以也不计较,暴雨心奴来,他自然欢迎。
然而这一日暴雨心奴如期而至,棋下一半,暴雨心奴却提出了一同隐居,这话便让九千胜执棋之手微顿,怎么就好端端的提起这事来了,提的有些莫名。
“暴雨可是遇到什么棘手之事?”
“九千胜大人这是在关心心奴吗,心奴受宠若惊了。”话音未落,有一人突然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打破他们和谐氛围,还带来了一个噩耗,他的父亲烈霖离世了。
而那人还是他熟悉不过的师兄黄羽客,看他神色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啊,急到破坏他和九千胜大人的相处,真是该死。哦,原来是他敬爱的父亲终于死了,心奴真伤心啊。
“暴雨,吾陪你去吧。”九千胜安慰x_ing的拍了拍暴雨心奴肩膀。
“九千胜大人愿意陪心奴去啊,那走吧。”
……
……
那一日,九千胜虽没有同意隐居,但暴雨心奴成功把九千胜从竞花亭拐到了他的祆撒殿。他会让历史的轨道按他心中所演。
九千胜对于搬家一事,并没有任何不满,反倒十分纵容暴雨心奴,加上那个人的委托,九千胜是完全暴雨心奴当弟弟来看待。当然,暴雨心奴是不知道九千胜是这样看待他的,现在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开始奏效,颇为沾沾自喜。
袄撒宗大殿,两边分列着残缺不全的白色雕塑,卧地匍行,动作扭曲,神态狰狞,更给大殿添了几分y-in森之感。
殿内燃烧着的白色蜡烛,汇成了殿内最明亮的光芒,一道黑色的邪魅身影,正对着墙上那幅万火焚眼的图,喃喃低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袄撒大神啊,为什么这世间会有如此多的痴男怨女呢?心奴也是吗?”暴雨心奴喃喃,一滴泪从眼角划过。
“暴雨就是上苍的眼泪,上苍的眼泪又怎么能流泪呢?”暴雨心奴拭去眼角的泪水,几近痴迷、虔诚的看着面前那幅万火焚眼图。
“袄撒大神啊,这难道这就是给予您最忠诚的信徒的馈赠吗?待心奴不薄啊……”暴雨心奴挥动战镰。
“心奴不会让您失望的。”暴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战镰,将苍白英俊的脸庞靠近战镰,鼻尖似乎都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是的,淡淡的血腥味,他的战镰很久都没有再受鲜血的洗礼,因为他心爱的九千胜大人不喜欢看到满身杀戮的心奴,他便将他嗜杀残忍的一面隐藏起来,这样,九千胜大人就更容易喜欢心奴了。
“嗯?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暴雨。”殿中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雪白人影踏入神殿。
那声音,打断了暴雨心奴的思想,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他的九千胜大人啊。
“九千胜大人?”暴雨心奴转身看到来者,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九千胜,虽有些意外,但内心也是十分欢喜。
“暴雨,我到处找不到你,料想你在大殿,你果然在大殿。”九千胜自然没有错过暴雨脸上诧异和压抑着的欣喜表情,九千胜心里却在想:以后还是得多关照一下暴雨。
在他看来暴雨就是个缺爱的孩子。
“心奴并没有什么事情,大人你并没有打扰到心奴,不知大人找心奴是有事要说吗?”暴雨目光微闪,掩饰不住的期待跃然于眼底,连语气都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愉悦。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处理一些杂事,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九千胜想到刚接到的消息,忧虑焦急的心情便笼上心头,连那双
好看的眉也微微皱起。
“大人要离开吗?”暴雨垂目,幽幽的说,眼里期待皆散尽,只剩下一片死寂和冰冷,殿中原本还算温情的画面條然崩解。
“嗯,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便会回来,不会让暴雨你久等的。”九千胜自然也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由于看不清暴雨的眼中神色,就以为暴雨因他即将离开不舍得,而闹小x_ing子,便轻声安抚暴雨。
“大人,要是大人真有要紧之事,心奴怎能耽搁大人的脚步,还望大人早些回来。”暴雨努力压抑内心杂乱,疯狂的情绪,转过身背对着九千胜,他不想让他亲爱的九千胜大人,看到他狰狞的面孔。
“嗯,暴雨,保重身体,我会尽快回来。”看到暴雨转身不看他的模样,九千胜还以为暴雨在闹情绪,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眼下还是得快去找那个人,烟都大宗师——古陵逝烟。这下他真走了。
“大人,这是去找最光y-in吗?”暴雨喃喃,等到他完全感应不到九千胜的气息后,负面情绪全部爆发。
“该死的最光y-in啊,为什么总让大人惦记着呢?难道大人的心里还没有心奴的一席之地吗?大人你曾说过心奴不适合用剑,心奴就用刀了,大人,难道是心奴还不够听话吗?难道心奴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吗?为什么!!”暴雨由喃喃自语变成满腔怒火的不甘,咆哮出声,手中战镰翻转,用力一挥,波及到大殿之上,残缺不全的白色雕塑,雕塑几近粉末状,也不能消去暴雨的半分翻滚的怒气。
“最光y-in,或许只有你死了,九千胜大人眼里才会有心奴的存在,只要杀了你,心奴就开心了,呵哈哈哈……”暴雨打定主意,殿中还未散去恐怖疯狂的笑声,暴雨便化成一股黑色烟雾离去。
而刚刚出了祆撒神殿的九千胜,突然觉得一阵心慌。
刚出了时间城,没多久的最光y-in,现在处于一片热闹的集市中,也似有感应,只觉得背后泛起一股凉意。
暴雨,你聪明了
小树林里满心想着杀最光y-in的暴雨疯狂的挥动战镰泄愤,不过半刻,周遭已是千疮百孔,一片狼藉,所幸没有人出没,不然到时候死的就不止是花Cao树木了。
“最光y-in,最光y-in啊,让心奴想想,你现在在哪里,哦——才刚出时间城呢,再过不久就要和九千胜大人碰上了呢,真是可恨啊!”一想到最光y-in和九千胜在一起的场景,暴雨心奴就恨的牙痒痒。
“哦,还有文家,文家小姐也要和心奴抢九千胜大人,你们啊,真坏,为什么都要和心奴抢大人呢?心奴只有大人啦!真的好坏啊,心奴怎么能让你们比心奴坏呢,心奴可是个坏人哦……”暴雨指尖划过镰刀刀刃的边缘,随后又在那薄凉的唇上一抹,眉间染上疯狂之色。
“那现在心奴是先去找最光y-in呢?还是去找文熙载呢,苦恼啊,该找谁呢?”
突然,不远处响起兵器碰撞,惨叫声,女人的哭喊声交织成一片,好不热闹。暴雨轻捋垂在胸前的长发,空气突然充斥的血腥味,让他血脉贲张,眼底尽是疯狂。
“荒山野岭,正是个杀人灭口的绝佳之处,你们,勾起心奴杀人的欲望了,怎么办?你们可要为心奴平息啊……”暴雨冷冷的笑着,一步步的向喧闹处走去。
而喧闹的地方,厮杀不断,尸体遍地,打手护着主人家,小厮丫鬟不断惨叫倒下,土地也染成一片红色,双方都杀红了眼,主人家,正是从外地赶回来的文熙载的一家子,途经此处,不料被人暗算,在此地设下埋伏,如今被重重包围,恐难逃出生天。
文熙载站在马车前护着车中妻女,看到眼前残酷血腥的景象,也是害怕的浑身发抖,但想到妻女,就又硬着胆子了。
眼前战况越拖对他便越是不利,文熙载看的也是心生绝望,这里荒山野岭,毫无人迹,根本没人能救他们了,文熙载心中哀叹:难道文家,今天就要绝矣?
暴雨刚来到现场,现场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仍在厮杀的的两方他还意外的看到了文熙载一家,这难道就是冤家路窄,还没找他们,他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他出手了。
暴雨冷眼看着面前战况,文熙载也注意到了暴雨心奴的存在,当对上暴雨那双y-in冷的眼时,求救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即使暴雨没有说话,但从暴雨散发的气场和装扮上,就可看出暴雨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文熙载心中暗暗叫苦,他不乞求暴雨救人,暴雨别c-h-a入就好了。
暴雨也自然看出了文熙载内心所想,冷冷一笑:“想让心奴救人,救人是好人做的事,心奴可不是什么好人哟——”看着文熙载护着的那辆马车,便猜到文熙载一家子都在这里了,这可是一锅端啊,如果文熙载死了,那么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包括琅华宴,人也不是他所杀,他也不救人,毕竟他不是什么好人啊——
“心奴可没有杀人哦,九千胜大人,哈哈。”暴雨心奴转身离开。暴雨想离开,埋伏者却不知死活的拦住了暴雨,想灭他口。
“心奴答应了大人不能随意杀人,你们自找的,可不是心奴的错哦——”暴雨看着拦路的人,脸上明晃晃的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眼底尽是暴虐和疯狂。
暴雨心奴狂舞战镰,在拦路者之间穿梭,拦路者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身首异处,反应过来的人见识到了暴雨心奴的恐怖,纷纷四处逃窜,可还是皆亡命于暴雨镰刀之下,小树林顿时化为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