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仙凤冷汗淋漓,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额间冒出的冷汗,心里却在想:主人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棘手之事,得罪了祆撒舞司,才会寻到疏楼西风,将她掳走,以主人之能,必无x_ing命之忧,只是如今,有x_ing命之忧的是她了,不知言韵回到疏楼西风后如何了,可千万不要孤身前来……
穆仙凤想的入神,并未发现前面的暴雨突然停下,转身看着她,待眼前突然映入一片黑色时,穆仙凤才反应过来,惊的向后倒退了几步,看着暴雨,脸上是无法来得及掩饰的惶恐,抓着手帕的手也微微发颤。
“穆姑娘怎么一脸汗水,可是身体不适?”暴雨笑吟吟的看着穆仙凤,脸上却没有任何关切之意,身上的不善的邪气四溢。
“啊……不,只是走了这么久,又正值中午,有些热罢了,不碍事,不碍事。”穆仙凤脸色微白,急忙辩解。
“哦——原来如此,前面就是了哦,呵哈哈……”暴雨低低笑了两声,转过身继续走。
穆仙凤并没有看到暴雨眼中疯狂,嫉妒,暴虐的神色,只是缓了缓心神,便跟了上去。
穆仙凤尾随暴雨来到袄撒神殿,刚进去便是有一股冷意扑面而来,穆仙凤身上的热意,不一会儿便消失殆尽。
她跟着暴雨,也在暗中观察周围,周围环境虽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可怕,却也是y-in森诡异。一路跟着终于停在了一间房门口,暴雨冲她一笑推开了门。“请吧,穆姑娘。”
穆仙凤也看清了暴雨眼中的恐怖神色,被暴雨看的毛骨悚然,僵硬的点头,走了进去,却发现房间内的布置,却与外面格格不入,布置的十分简约雅致,香炉还燃着安神香,而床上躺着的雪白人影,穆仙凤看清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银发翠耳,一身白衣,俊雅的面容昭示了此人身份,正是有刀神美誉之称的九千胜,如今怎么出现在袄撒宗,一副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样子。
“好看吗?”暴雨的声音突然从穆仙凤身后幽幽响起,穆仙凤蓦然回神,下意识转身,看见脸色y-in沉的暴雨就站在她身后,穆仙凤就退到一旁,垂目不敢接话。
“这就是心奴要你照顾之人,心奴的九千胜大人,照顾一个人,穆姑娘应该会照顾吧?”暴雨笑吟吟的看着穆仙凤,动了一下手中战镰,战镰的寒光从穆仙凤脸上一闪而过,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暴雨虽在笑,穆仙凤却从暴雨的笑容中看到了满满的恶意,手中战镰的寒光从她脸上闪过,似乎她只要说不会,下一秒暴雨就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会。”穆仙凤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敢看暴雨。
“很好,穆姑娘一定要照顾好九千胜大人哦,不要让心奴失望啊——”
“……是。”
“心奴要离开了,如果穆姑娘也要离开的话,心奴不介意再请一次,不过,到时候是怎么来的,心奴就不好说了。”
“舞司放心,仙凤自会照顾好九千胜。”暴雨的话,把她刚萌生的逃跑念头给掐断了。
“那就好,心奴可就要去找仇人了,伤害心奴的九千胜大人,那就要付出代价了。”暴雨低低笑了两声,化为一股黑雾离去。
暴雨离开后,穆仙凤才松了口气,转身看着床上的九千胜。她要是敢逃跑,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她也没想到暴雨会抓她来照顾九千胜,而且听暴雨的语气伤九千胜的人实则另有其人,而九千胜的事迹和为人,她也听到过一些,或许等九千胜醒来事情就会有转机,暴雨和九千胜的交情应该匪浅,她现在只能抓住九千胜这根救命稻Cao了。
暴雨离开了,是的,他是去寻仇了,那还是个老熟人,烟都大宗师,古陵逝烟,他啊,现在不仅还要报九千胜大人的仇,还有自己的,前世一剑风徽联合古陵逝烟将他囚禁于圈雨井数百年,这笔账怎能不好好算算?心奴,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哦……
冷窗功名,古陵逝烟正与首徒西宫吊影商谈着什么,突然气氛微凝,两人都察觉到有人闯进,向这边而来,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一处。
这时,天空突然下起霏霏细雨,泛起一阵水雾迷蒙,一道诡异邪魅的黑色人影缓缓出现,愈来愈近,近到连他手中的镰刀不断滴落的粘稠鲜血,都可看清。
“烟都的大宗师,心奴的冒昧来访,若有打扰之处,大宗师大人有大量,会体谅心奴吧?”暴雨一步步向这边走来,身后只留一道长长的艳色。
“恩?袄撒舞司,什么风把你吹到我烟都来了?来者是客,我岂有不迎之理?请入座,西宫,备茶。”古陵逝烟看着来人,正是烈霖之子烈霏,现为暴雨心奴,从他的行为和气场来看,绝对是来找事的,可他并没有得罪暴雨,近期除了下手伤了九千胜,听闻暴雨与九千胜交好,难道他是为九千胜而来?
“是。”从暴雨进入这里之后,西宫吊影便警惕了起来,此人绝非善类,西宫吊影看着暴雨镰刀边缘不断滴落的鲜血,转身奉茶,目光微暗 。
“不必了,心奴站着就好,请教几个问题便走。”若不是有事,他可真是一刻都不想和古陵逝烟虚与委蛇,哈,浪费他时间。
“哦?不知舞司有何问题需要找上我解答?”古陵逝烟心中已有答案,面上却是一片从容,未显露半分。
西宫吊影没再去奉茶,而是站在一旁,只要暴雨一动杀机,他便会出手拦截。
“这个问题,大宗师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暴雨眸色加深,里面酝酿着狂风暴雨。伤了心奴的九千胜大人,心奴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哦?舞司所说何事?难道是为九千胜之伤而来?唉,那也是情非得已,不知九千胜现在情况如何?若有x_ing命之忧,我一生难安矣。”古陵逝烟作了然之色,后又是叹息,似乎很无奈。
“哦——听起来事情好像不简单啊……”
“当时情况危急,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不这样做,我们二人皆丧命。”
“这么说,大宗师你也是出于无奈咯?哈哈哈哈……好一个逼不得已……哈哈哈哈……”暴雨听的怒火中烧,压抑良久暴虐的戾气以自身为中心点爆发,向四周散去,所到之处,皆成粉碎,冷窗功名霎时间毁去大半,一地狼籍。
西宫吊影挡住了由他这边而来的戾气,随后从怀中掏出了手帕,冷着脸擦拭手,而戾气到了古陵逝烟这边,还未近身,也不见古陵逝烟有所动作,那戾气便已无声化解消散。桌上的香炉炉烟袅袅,缕缕烟香无声飘散。
“舞司稍安勿躁,不如饮杯茶消消火气。”古陵逝烟不慌不忙饮下了一口茶,随后又将另一杯倒满,运功将其逼到门外,目标就是暴雨。
“稍安勿躁?不知大宗师还有什么事能让心奴这颗躁动,愤怒的心得到安抚?光靠一杯茶水,可是不行哦——”暴雨稳稳接住那杯茶,滴水不漏,笑的十分y-in冷。“茶是好茶,可惜心奴不喜欢喝茶呢。”
暴雨原封不动的把茶砸回去了,古陵逝烟也是滴水不漏的接下,放回桌面。
“接下来我所言之事,舞司定会感兴趣。”古陵逝烟未显愠色,继续自己的话题。
“哦?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心奴感兴趣,心奴有点好奇了……”暴雨看着古陵逝烟,找不到丝毫痕迹,只能说古陵逝烟藏的太深了。
“合作。”古陵逝烟又抿了一口茶。
送上门来的棋子,不要白不要。
“哦?合作?何以肯定心奴会和你合作?”暴雨笑了,古陵逝烟为什么会肯定他会答应什么合作呢?
“因为接下来我所说之事,舞司肯定会感兴趣。”
“好啊,说说看有什么事能比九千胜大人的事让心奴感兴趣呢?”
“详情如此……”古陵逝烟为暴雨解说。
“这心奴还真有点兴趣呢……”暴雨低低笑着。不过,这比起九千胜大人可还是差远了呢……
……
……
黄昏时刻,雨也尽,一片狼籍的冷窗功名,除了交谈声,时不时还传来低低的笑声。到最后意见似乎达成一致,愉快的散场了,徒留一地狼籍的冷窗功名,和一对师徒的对话。
“师尊,真的要与此人合作?”
“不错。”
“可此人看起来并不好控制。”
“合作不一定要全权控制,给他一根线,让他跟着走,岂不更好?遣人收拾一下冷窗功名吧。”
“是。”
暴雨,你消气了
当九千胜醒来后,发现床边站着一名端着汤药,俏生生的粉衫姑娘时,微懵,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却也还是在袄撒神殿,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姑娘?那姑娘很快就告知了前因后果,那姑娘是疏楼西风,疏楼龙宿的首徒穆仙凤,被暴雨掳来照顾他,现在求庇护之类的。
九千胜没想到暴雨会在他昏迷的时候请,不,掳人照顾他,掳的还是疏楼龙宿,最为宠爱的女弟子穆仙凤,这下暴雨可捅娄子了。虽然用心是好,可是这方法却是用错了,他只能等身体恢复后随穆仙凤一同前往疏楼西风了,虽然带暴雨前往会更有诚意些,但这事也因他而起,再者,如果暴雨去了突然起肖那该怎么办!?那更让他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