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宁侪喉结微动,干涩道,“今天有什么人找我的话,你就说我不在。”
助理:“???”
助理:“好的。”
他快走出去时,宁侪又叫住他,说:“刚才我说的话不算,有人找我,就和平时一样。”
助理迷茫一瞬,依旧说:“好的。”
宁侪:“再等等。”
助理:“……”
宁侪:“楼家真的没动静吗?”
助理:“没发现。”
助理出去了,带上了门,宁侪从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巾抹了抹额上的汗,端起手旁的咖啡,没留神温度,喝了一口,接着便到处找水。
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地坐了一天,每次一有电话声、敲门声,宁侪便跟惊弓之鸟,条件反s_h_è 地发汗。临近下班,宁侪终于受不了了,约了几个朋友晚上去酒吧放松。
晚上七点,宁侪坐在吧台边,在激烈的音乐中,不紧不慢地抿着手中的酒。
一个朋友勾着他的肩,把他从椅子上拉了下来,说:“宁哥,你怎么今天出来玩儿光喝酒,来,扭一个?”朋友指了指群魔乱舞的舞池中央。
酒精很好地缓解宁侪紧张了一天的神经,他吹了声口哨,心情愉悦地游入舞池:“扭一个就扭一个。”
他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坐在卡座里,正在给人打电话,低声:“楼总,他在xx酒吧,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已经有点儿醉了。”
楼宛之挂断电话,微微一笑,又拨了两个出去。
宁侪在酒吧里疯玩了一晚上,到凌晨才出来,他和几个朋友都喝得东倒西歪,脸颊酡红,勾肩搭背地边唱歌边顺着马路往前晃悠。
“我车呢?”宁侪打了个酒嗝,感觉前后左右的车都长得一样,不知道哪一辆是他的,“我车哪儿去了?”
“不就在那儿么。”和他在一起的朋友也差不多,胡乱指了个方向。
“哪儿呢?”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会儿,齐哈哈笑起来。
一个人提议说:“要不今晚不回家了吧?我们去快活快活,不远处就有一家按摩城。”
宁侪手指指着他,醉意熏熏:“你这个人……嗝,我喜欢。”
他们摇摇晃晃地去现下灯火通明的按摩城,眼前却出现个行色匆匆的女人,那女人似乎不看路,直接撞进了宁侪的怀里。
温香软玉突然投了怀送了抱,宁侪歪头:“诶?”
女人抬起头,杏眼含泪,一张楚楚可怜的脸顿时展露在他眼前,“对不起。”
那女人作势要挣开她怀抱,宁侪捉住她手腕,目光一瞬不瞬地定格在她脸上,女人电光火石间和他对视一眼,没有继续挣开,反而小鸟依人地偎进了他的怀抱。
宁侪搂过女人的香肩,对几位朋友笑说:“看来我是去不了了。”
朋友们都很上道,一个个都笑。
“宁哥今天艳福不浅啊。”
“宁哥,您必须是这个!”朋友给他竖大拇指。
怀里的女人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宁侪只觉得心痒难耐,小腹以下热流涌上,涨得快爆炸了,恨不得就地把人办了,再没心思和朋友客套,搂着女人就往马路对面的宾馆走去,边走边把自己臭烘烘的嘴往女人脖子里拱。
路边这头,一辆低调蛰伏的轿车里,驾驶座上的司机推了推副驾驶上的人,又回头喊:“三小姐,三小姐。”
姜逸和楼宁之都被叫醒了,迷迷瞪瞪的。他们从晚上九点过来,等到现在凌晨两点,熬不住先眯了一觉。
司机说:“鱼儿上钩了。”
姜逸和楼宁之瞬间清醒,推门下车。
宁侪要往宾馆走,那女人却带着他往旁边的一条巷子里走,宁侪问:“你干什么?去哪里?”
女人柔弱无骨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在他耳廓呵气如兰道:“这条巷子里没人,我想……来点儿刺激的……”
宁侪酒精冲昏了头脑,喉结不住滚动。
野战么?这也太刺激了吧。
不需要女人再多说,宁侪主动揽着女人往窄巷里走去,随着巷子越走越深,阵阵y-in风浮动,宁侪昏涨的脑子恢复了些许神智,他晃了晃头,偏头看见女人唇边若有若无的冷意。
“你……”宁侪驻足,不肯再往前走,他转身就想往外跑。
“老子的马子你也敢动!”头顶降下一声暴喝,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领着一帮看起来就像社会上混的流子堵住了他的退路。
女人转而投进大汉怀里,嘤嘤哭泣:“就是他,他要欺负我。”
宁侪:“!!!”
糟了,y-in沟里翻了船,居然遇上仙人跳!
宁侪果断把自己兜里的钱包掏了出来,放在地上:“都给你们。”这里面的现金应该够打发他们了吧。
大汉使个眼色,一个小弟上前捡起了钱包。
宁侪:“把证件留给我啊。”
小弟把现金抽出来,其他的丢在地上。
宁侪松了口气,破财消灾。
小弟数了数现金,从里面数出来一半交到女人手上,宁侪恨得牙痒痒,但此刻他无暇顾及了,走人要紧。
谁料大汉拿了钱翻脸不认人,扭头呸了一声:“动了老子的马子,还想毫发无伤地离开?兄弟们,给我上!”
一个麻袋兜头罩了下来。
麻袋套上以后,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大汉眨眼间又从大灰狼变成了小白兔,包括身后的一众小弟,都无声地让出了一条路。
只见小巷的尽头,姜逸和楼宁之两手c-h-a兜,踩着月光铺洒的道路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结尾推荐bgm:陈小春《乱世巨星》
都听过吧,没听过的现在去搜,一定要配乐哟~
ps:科普一下仙人跳,代指一种利用猎艳心理给人设计圈套,骗人钱财的行为。
第240章 欢迎出柜
这个夜晚,在一方无人路经的小巷里, 不断地传出男人的痛呼声。
“救命啊——救命啊——”
“杀人啦——杀人——”
“救——咳咳咳”
宁侪倒在地上, 如同破风箱一样地倒抽着气,耳旁的脚步声四散而去, 他一只手拉开了头顶的麻袋,呜呜咽咽地哭了出声。
几个朋友接到他电话,裤子刚脱下还没来得及干事儿,就被叫了出来, 叫车连夜把他送去了医院。
“都是皮外伤,没伤着筋骨,弄点儿药水涂涂就没事儿了。”
宁侪拳头重重捶在镜前的洗手台上, 对着镜子里面那张青紫交加的脸, 脸色y-in晴不定,这件事儿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朋友看见他这副糟心样子, 也不敢多问, 但是猜也猜到了一多半, 他跟个女人出去开房的,结果没等他旗开得胜的好消息, 反而肿成个猪头脸进了医院,应该是被人下套儿了。
“怪我多喝了点儿酒,放在平时警惕x_ing不该这么差,昨晚上那女人你们认识吗?”宁侪抬手习惯x_ing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一揉差点疼哭。
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讪笑:“这个……这个上哪儿认识去, 昨晚上大家都喝多了,我连那人是胖是瘦都不记得了。”
宁侪晃晃发糊的脑子,竭力去回想那女人的样貌,他发现自己只记得那女人化着浓妆,五官明艳,身上的香水很诱人。
该死的!
这群人就是冲着他来的,专门下套给他,肯定是早有预谋,不知道算计他多久了。
“这车是要去哪儿?”宁侪看到车窗外面的风景,咆哮道。
司机和他朋友都被吼得一懵,朋友说:“送你回家啊。”
宁侪暴怒,口水四溅:“还回什么家?就我现在这个样子!”
丢脸不说,还有他妈那个唠叨神功,到时候又在他耳边哭哭啼啼,烦都要烦死了。
朋友:“那去哪儿?”
宁侪继续咆哮:“送我去酒店!”
朋友:“那你还去上班吗?”
宁侪张开血盆大口,朋友伸手挡脸:“好好好我知道,宁哥您消消气。”
……
楼宛之办公室。
昨晚熬了个夜,差不多一宿没睡的姜逸和楼宁之端坐在沙发上,伸长着脖子看着楼宛之打电话,终于等到对方放下电话。
楼宛之说:“那个豺没回家,也没去上班,但看到他医院上了车,估计是丢不起这个人,先休养他那张猪头脸了。”
姜逸和楼宁之击了一下掌。
姜逸说:“还能动能跳的,看来昨晚下手还是轻了点儿,都怪楼宁之,我最后那一脚她非不让我踹,我这一脚旋风腿要是上去,保证他今儿得卧床。”
“您能别吹了么?你少踹了?后面那麻袋都要掉了,我不拉着你跑就被发现了,”楼宁之叹了口气,说:“可惜昨晚上走之前为了不让他看到我们,不能看看他那副丑兮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