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宁之:“!!!”
她二姐抱臂站在门口:“进来吧。”
楼宁之:“你你你不是在值班吗?”
“值完班回来了。”楼安之轻笑,笑容里透着不怀好意,楼宁之头发发麻,一进门就想往楼上溜,沙发上坐着的身影却让她停下了脚步。
不是她大姐楼宛之还是谁?
惊恐的表情慢慢地爬上楼宁之的脸,险些屁滚尿流,立马自证清白:“我什么都没干!!!真的!!!不信你们去问刘昊还有小弟一号他们!!!”
“没说你闯祸,”楼宛之指了指她对面的沙发,和颜悦色道:“坐。”
楼宁之走过去,屁股尖儿坐了一点沙发,以便对方暴起她可以随时跑路。
楼宛之又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银花,来。”
楼安之抬起两臂,作抖j-i皮疙瘩状,坐在了她左手边的双人沙发上,楼宛之不恼,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楼安之努力克制着用手旁的抱枕丢过去的冲动,算了,在三妹面前维持一下她的威严,遂八风不动,安静如j-i。
三姐妹呈三足鼎立状态,仿佛对簿公堂,气氛严肃得让楼宁之不得不主动开口打破一下,陪着笑脸:“大姐你不是在公司加班吗?那个什么什么海外并购案忙活了那么久,忙完了吗?”
“没有,不着急,现在先解决你的问题。”楼宛之说。
楼宁之满脑袋问号:“我?我有什么问题?我都很乖很听话啊,什么坏事也没干。”
楼宛之朝楼安之使了个眼色,楼安之虽然很不情愿听她吩咐,但还是乖乖地在自己手机上点了几下,递给楼宁之看屏幕。
屏幕上是她发到小群里的照片,一张桌子上的残羹冷炙,一张她和庄笙假装情侣十指相扣的照片。
楼安之:“解释一下吧。”
楼宁之更迷惑了,挠着后脑勺问:“解释什么啊?”
楼安之用遥控器敲了敲茶几,肃声道:“你和她的关系。”
楼宛之:“里边这个人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楼宛之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二妹一眼,楼安之给她看得哪哪儿都不自在。摸着自己冒j-i皮疙瘩的手臂,琢磨着要不要带她去他们医院做个脑ct检查一下。
两人都开口了,那必定是楼宛之来说的,楼宛之道:“你二姐说得对,解释一下。”
自打楼宁之在群里发了两张暧昧的照片,不啻平地炸起一颗雷,楼宛之当场签字的钢笔笔尖给按折了,马不停蹄地杀回了家,回家没看到楼宁之,倒在门口遇见也是刚杀回来的楼安之。
两人对视一眼,坐在客厅沙发等,等到现在,凌晨一点过,楼宛之抬腕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这两张照片出现在群里是将近十一点,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孤女寡女的独处两小时,啥啥都能干了。
她眯眼打量着楼宁之,坐得倒是端端正正,也没捶捶腰什么,再回忆着进来的走姿,吊儿郎当的和平时差不多。也不一定,要是不是今天发生的呢?
楼宁之:“……”
她这才意识到把自己给坑了,她就是在她二姐面前装个逼而已,怎么还弄上三堂会审了。承认自己吹牛是不会承认的,在没有被打之前是永远不可能承认的。
楼宁之硬着头皮,无比自然且随意道:“我女朋友。”
楼宛之挑眉:“女?”
楼安之皱眉跟上:“朋友?”
楼三小姐死猪不怕开水烫,话都说出去了,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吹牛这回事一回生二回熟,吹到后来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
“是,她x_ing别女,爱好女,纯的。”
“我?以前你也没问过我啊,也没谈过恋爱,我不喜欢上她之前我哪儿知道去。”
“比我大两岁。”
“学历,还行,唔,跟我差不多。”
“家庭情况?刚认识呢,问那么多干吗,我俩自由恋爱,又不是相亲。”
“父母干什么的?不知道。”
“爱情这种东西不讲道理,我和她一见钟情。”
“必须好看啊,我什么眼光。”
“她干什么的?不告诉你们,反正很高大上,比我有出息多了。”
“名字怎么能告诉你们,告诉你们了你们一张支票甩过去让她离开我怎么办?”
“看上我的钱?可能吧,但我就是有钱啊,我乐意养着她。”
“谈个恋爱嘛,不要那么紧张。”
“尤其是二姐,我知道你嫉妒,嫉妒就赶紧去找你那口子去,别老整天挤对我,小心以后注孤生。”
楼家的大姐和二姐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盘问过去,楼宁之胡编乱造对答如流,问到后来两人愁眉紧锁,楼宛之揉着自己的眉心,挥挥手赶她上楼了。
楼宁之走的时候还很好心情地问了一句:“还有啥问题不,一起问了吧?”
楼安之问她是不是想挨揍,楼宁之夹着尾巴麻溜地跑了。
两个姐姐同时叹了口气,互视一眼,楼安之两手lū 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眼角眉梢都写着深重的苦恼:“她不会给人骗了吧?”
楼宛之:“很有可能,而且……”
“而且什么?”
“我也不确定。”楼宛之背往后仰,陷进沙发里,长出了一口气,“总觉得她怪怪的,不像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样子,更像是想到什么鬼主意,古灵精怪的。”
楼安之若有所思,楼宛之顿了顿,慢慢悠悠地补充道:“我忘了你没谈过恋爱来着。”
楼安之:“……”
亲姐妹何必这样互相伤害。
既然你伤害了我,那我也伤害回去吧。楼安之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你交了那么多男朋友,我也没见你爱得要死要活的啊。”
“谁说爱情就要要死要活了,也可能不动声色的嘛。”楼宛之朝她眨了眨眼睛。
“哇,你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抛媚眼很可怕的。”
今年三十有一但是因为保养得当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楼宛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你一个三十岁差两个月的老女人倒是挺可爱的。”
“啊啊啊啊啊,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楼宛之坐正了,从茶几上拿起她的细丝金边眼镜戴上,头顶的灯光照s_h_è 下来,绷紧的下颔线如同刷上一层冰冷的白釉,不苟言笑道:“这样行了吧?”
楼安之啧啧点评道:“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就衣冠禽兽吧,楼宛之没摘眼镜,就着这副“衣冠禽兽”的样子开始分析正事:“你还记得小楼小时候经常偷吃糖吗?”
“记得。”
“她事后是怎么说的?”
“小伙伴来家里做客,把糖给她吃了,或者交了个新朋友,送了糖给人家。”楼安之对此记忆深刻,楼宁之有一阵子特别喜欢吃糖,但是糖吃多会蛀牙,家里人就限制她每天能够吃的数量,她吃完了自己的就会摸到糖罐子里去拿——无论放在哪里都能被她找到,或许这是小孩儿的天赋吧,总之经常偷吃,没少被发现过。
发现了还委屈唧唧,狡辩说是新朋友吃的,关键问起她新朋友的时候,还说得头头是道的。长什么样子,多大年龄,穿什么衣服,张口就来。
原先她两个姐姐还信,也是楼宁之太傻,不知收敛,偷糖的次数太频繁,两人渐渐起了疑,借口出门,但是偷偷从窗户溜回家门,把搬凳子踮脚的楼宁之抓了个人赃并获。
楼宛之说:“你看她现在的表现像不像小时候?”
“你是说……”楼安之明白了,不可思议道,“她又编了个女朋友?”
楼宛之点头。
楼安之:“……你别说,还真符合她x_ing格,小时候她编新的小伙伴也是不说名字的。她图什么呢?”
“可能就是想挤对你吧。”楼宛之幽幽道,“她说有对象的前一句你说什么?”
楼安之:“……”
真的有为了挤对姐姐不惜编造一个女朋友这样的人吗?楼安之认真地想了想,不巧楼宁之真就是一个这么闲出屁来的人。
楼宛之双臂环胸,一扬下巴:“你问问她那群发小儿,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问谁?”楼安之现在很郁闷,亲妹妹居然对她做出这种事。
“就那软蛋,叫什么来着?”
“刘昊。”
“对,刘昊。”楼宛之低声轻笑,“瞧我这记x_ing。”
楼安之盯着她,摇头感叹道:“你戴着眼镜的时候,一笑就跟斯文败类似的,还老j-ian巨猾。”
楼·一笑斯文败类·不笑衣冠禽兽·老j-ian巨猾·宛之:“……”
楼安之:“还有,你在家穿什么酒红色的衬衣,不觉得gay里gay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