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在楚哲云心情不大好的状态下过去。明明他答应了我不玩部门主管们的,但今天他们却面灰灰的摸著鼻子离开总裁室。甚至在对著我的时候,楚哲云的语气也不大好,这当然是指和平时的情况相比。所以要说是情变也不对,但我们又没有吵架,我亦没有惹他生气,他为什麽是这副怪模样呢?
谜底在晚饭之後解开了。
晚饭之後,我走到画室继续我早上未完的作业。大家都知道,我在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常常会忽略了身边的事物。因此我不知道在我进入画室不久,楚哲云便跟著我进来了。
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楚哲云在事後向我唠叨了一个小时。说到底,他就是不满意我画的是凝。我想我有责任令他开心,所以在他问我那幅画的主题是什麽的时候,我回答:「我最喜欢的人。」但结果却是延长了他唠叨的时间。
真令人奇怪,我说的是「我最喜欢」,不是「我最爱」。为什麽他这样也会生气呢?
「喜欢」和「爱」可是有根本上的差异的。凝是我最喜欢的人,火火是我最亲近的人,而他是我最爱的人。为什麽这些他都不懂?
当我想告诉他我这些想法的时候,他问我:「你画好後,会怎样处置它?」
「先让凝看一下,再问他要不要这幅画,要的话就送给他;不要的话就在家里放著。」
「你是说,若是杜雪凝不要这幅画的话,你就要将这幅人像画放在我们家里。是吗?」
「是呀。有问题吗?」他没回答我。正确来说,是自这一晚以後,除了必要的时候外,他没有再和我直接对话。啊!别以为我们分手了喔,他只是以纸笔来和我沟通。所以我知道他其实不是真的气我,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麽。
一开始,我没什麽感觉,甚至可以说感到新奇好玩,我还未试过如此彻底的笔谈呢。但当时候一久,我便觉得很无聊,若有所失的,所以我投降了。但楚哲云今次真的铁了心不理我,就是我逗他,他都没反应。
於是我缠著他道歉,他是有反应了,不过他的回应是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麽生气吗?」我哑口无言,我就是不知道才磨了这麽久啊。接著他又不和我说话了,这也算是冷战吧。我的初恋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更不用说学校是不会教人怎样应付冷战的对手。
因此在无可奈何之下,我唯有问火火了。虽然我觉得我有责任一个人想清楚楚哲云的生气理由,但我真的想到脑袋爆炸也想不出。而失败的代价就是我将菊花送去客户的六十大寿宴会上,不过幸好在菊花送抵之前被阻止了。这样下去,在想出答案之前,我的工作就先被我丢了。
当我向火火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後,他的反应是哈哈大笑,还笑的肚痛……
为免火火会因大笑过度而叫救护车,我不得不提醒他:「这有什麽好笑的?问题可是很严重的呀!」
「呼,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你等,等,让我,笑完……哈……」看来就算逼他说话,依他的情况,什麽都说不出的了。我唯有乖乖的等,我等,等……
「火火!你笑了一小时啦,小心被人当疯子。」
「呵呵,抱歉抱歉,说回正题吧。整件事,根本不必多想,就知道全是楚哲云的错!」
「欸?他不是被害者吗?」回想起之前的景况,我说出这个疑问。
火火翻个白眼,「那麽你是加害者了?」我摇头,我也不觉得我害了他什麽。「这不就结了。总归一句话,楚哲云那家伙是吃醋了啦。」
「吃醋?没什麽好吃的吧?我画的是……」忽然想起,我好像没对楚哲云说清楚「喜欢」和「爱」的分别,看来这就是问题的徵结。「我懂了。我回去啦,Bye。」
告别了火火,我立刻回到家里。幸好,打开门便看见楚哲云在客厅看书。我走到他身边坐下,对他说:「我有话对你说。」
他瞄我一眼,没反应。我拉扯他的手,「云,我有话对你说啦,你听我说嘛。」他再看我一眼,终於放下他手上的书,不过人还是只有半个脸向著我。
「我告诉你,『喜欢』的定义是和『爱』不同的。在我的心中,凝是我最喜欢的人,火火是我最亲近的人,而你呢,是我最爱的人。你瞧,你高级多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的喜欢和亲近还真多呀,为什麽不把李语涵也算在内?」嗯……就像火火说的一样,他的语气很酸呐。
「亲人已经自动计算在内了嘛。云~~别这样~~」
他看著我,只要眼神再凶狠一点,我想我可以用瞪来形容的了。看来他还是馀气未消,於是我用自问最可爱最无辜的眼神回望著他。最後他输了,叹了一声,把我拉进怀里,轻轻的问:「为什麽我不是你的唯一呢?」
这我就不懂了。火火说他吃醋,这个我明白,是因为我没解释清楚吧。但是他明明已经是我的唯一了呀,我只有他一个人。我现在根本不能想像若是枕边人换了另一个人会是怎样的光景。为什麽他仍是这麽说呢?
画像风波好像就这样平息了,我仍是照著我的进度完成我的画。另一方面,凝好像已经原谅了凌风。证据就是即使我和楚哲云故意设计让他们见面,事後凝却没有为此而生气。有一句话是这麽说的,「烈女怕缠郎」。嗯嗯,虽然凝怎样看都不像女人,但这句话应该可以用来形容这情况吧。
既然现在大家都幸福快乐,而我的画亦完成了。当然就要把凝带来好好欣赏一下,顺便把凌风也一起拉来。
当我把画带出来的时候,气氛怪怪的。楚哲云和凌风对峙著,凝就在一旁看戏,还打个呵欠嫌不够刺激似的。不过後来的发展就很刺激了。
看到我把画放出来,楚哲云终於控制不住压抑了一晚的怒气,拉著我进入房间,将我丢在床上,整个人围上来。好像很危险,是不?不过我才不怕呢,因为他看起来很生气,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他望了我片刻,颓丧的低下头:「你啊,最会耍赖了。这麽无辜,叫我怎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