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斐和想起还在公寓里呆着的安康,有点担心。他已经察觉到了秋夔和安康有点犯冲,以后要是秋夔常住这边,不知道还有多少事呢。
一直注意着郑斐和的秋夔按完发现了他的不自在,多问了一句:“怎么了?我住这边又不会给你添麻烦。”
郑斐和有声无力地应了句:“但愿吧。”只要你不要再y-in阳怪气的就好了。
那丧气的模样看的秋夔无语,但他还是耐着脾气提醒郑斐和:“十八层快到了,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电梯门开了,郑斐和一只脚跨了出去: “没问题,我都又不是小孩子。”
秋夔应付的说了句“行吧”,正打算跟着郑斐和出去,扭头过来却看见了在郑斐和公寓门口站着的三个人——保镖、医生,还有个这些天都“y-in魂不散”的会所工作人员。还想说什么,秋夔一下忘了个干净,刚才探出的半只脚也收了回去。
一无所觉的郑斐和走出了电梯,看见彪子和医生随意地打了个招呼,才回身准备向秋夔告别,结果人看都没看他,直接摁了关门键。
电梯门很快就合上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郑斐和:又怎么了?秋夔最近怎么老是一阵风一阵雨的?
倒是站在电梯那边的三个人看的清楚些。
心里清清楚楚的彪子八风不动。
医生面上沉稳,一丁点动作都没有,却八卦地把目光转到了安康身上,心里拖着声音哦哦哦哦了一遍。
安康看着郑斐和从电梯里走出来还有点发愣,结果被一道火热的目光唤回了神智,他循着方向一看,发现是刚才被彪子领来的人。自己刚看过去,对方就老神在在的移开了目光,一时无话。
电梯外重新陷入了新的安静。
郑斐和觉得现场的气氛怪怪的,有些警觉: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裤链没拉?
低头一看,他今天的裤子没拉链。
第22章 第22章
还是彪子先开了口:“我打电话问了刘秘书,他说您可能是有点感冒,还发烧了,所以就去接了医生,领了过来。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郑斐和不在意的“恩恩”了两声,示意门口站着的两人先进去。
彪子和医生依言照做,在玄关换了鞋,径直去了客厅。
还有些呆的安康站在门口侧身让了一下,懵头懵脑地准备跟进去,被一把拉住了。
看着碍事的人都进去了,郑斐和一把攥住了安康,把自己兜里的门禁卡和钥匙一起塞给了安康:“拿着,家里的钥匙。”
郑斐和又恨了一眼彪子的方向:“这是门禁卡,下午他没给你吧。但进大门和用电梯都得刷。”
安康还记着中午彪子的话,推了一把,没成想郑斐和的手烫的不得了,安康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眼前人——郑斐和乐呵呵的,迎着安康犹豫的眼神又塞了一把,塞完就撒手不管了,摆出了你不拿着那就随意扔掉的样子。
安康动作有些凝滞,联系到刚才晃见的那个生人手里提的贴有红十字标的小箱子,还是接过来了:这人在生病,其他的事,有机会再说吧。
看着安康收好钥匙和门卡,郑斐和拉着安康的手,往这边凑了过来,在安康脖颈上啃了一口,又迅速松开了。
安康被咬得整个人都僵硬了,还好郑斐和只啃了一口,没再纠缠。不然安康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彪子和医生听到响动了,但都懂事地没有回头。
彪子刚才挨了骂,现在不愿意去触郑斐和的霉头
医生盯着反s_h_è 出一点玄关情况的电视屏幕,心里已经给郑大少爷下了诊断书:感冒,不严重;发烧,待检查;花痴,自体“免疫”疾病晚期,没救了。
郑斐和粘着安康在玄关换完了家居鞋,把手里的提包往柜子上随手一搁,牵着安康大大咧咧往里走。
那提包没放对位置,有点歪了,这会儿一路往下滑,安康看不下去,挣开郑斐和的手去扶了一把。一抬头,就和回头看他的郑斐和的眼神对上了。
安康躲开了郑斐和的凝视,不自在地把包往里推了推,又推了推已经关好的门,才装作无事,跟在郑大少爷后面往客厅走。
郑斐和本来觉得有点头晕眼花、手足无力,回头看到安康还是居家关怀派的,一下又跟黄鼠狼看j-i似的,惦记的来劲。他觉得主动帮忙收拾的安康肯定没有因为下午彪子的“胡作非为”跟他生气,在心里默默把懂事的安康赞美了一百遍
安康其实完全是照顾人照顾多了,下意识就什么都愿意归置归置。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医生立马把眼神聚焦在了一片漆黑的电视屏幕上,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寡欲样子。
郑斐和开了口:“要检查,那就检查吧。”倒不是他惜命或者怕生病,他想这两人检查完了都可以早点滚,不至于打扰他和安康的二人世界。他还记着表白这回事呢。
安康磨蹭到郑斐和身后,被似乎在脑后长了一双眼的郑斐和又给拉住了。这回拉人的劲还挺大,他直接被拉倒在了沙发上,挨着郑斐和坐下了。
医生见怪不惊,表情特别平淡地开了箱,拿出了体温计和听诊器。
安康总觉得这医生的眼神很复杂,不安地动了动,察觉到的郑斐和转头多看了安康几眼,做了个鬼脸。
安康不动了。
满意的郑大少爷总算老实接受检查了。
忙活了一会,医生把东西都收拾回了箱子里,给郑斐和开了药,药单给了彪子,叮嘱郑大少爷这几天一定要好好休息,少cao心,多喝水。心里给看病还要牵手的郑大少爷盖了戳:感冒可以治,花痴没救了。
彪子和医生一同起身准备离开了。
彪子除了开口说了句“待会他去取了药就过来”,再没发出其他声响。
倒是觉得自己又挖到好料的医生在玄关穿鞋的时候,突然记起来了什么事,又朝着郑斐和道:“还有,这几天不能挑食,要多吃蔬果!”
安康听到挑食,像是被摁动了,扭头诧异了看了郑斐和一眼:两天之内,已经有两三个人都在嘱咐这个人不挑食了。
郑斐和被看的颇不自在,起身去送人。
也想起身的安康被郑斐和按住肩膀,这时候正呆在沙发上,没有跟过来。郑斐和回头确认了一眼,趁着开门的时候,门哗啦啦响了一通,他压低了声音警告了医生一句:“谁挑食了?不说话你会死啊。”
医生规规矩矩的转头出去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郑斐和这才放心的准备关门,没想到门还没拉上,医生站在电梯里嚷嚷了一句:“病人别挑食,这是医嘱!”
郑斐和看了望过来的安康一眼,觉得自己颜面尽失,翘起脚,拿下拖鞋,就朝电梯扔了过去。
没中。
躲过一劫的医生得意地看了彪子一眼,仿佛在说:你看他没扔到。
彪子双手交叉,自然垂放在身前,是个防御的姿势,看着“搔首弄姿”的医生,对着医生勉强牵起个古怪的微笑,以示回应,又不理人了。
吃了瘪的医生学乖了,不再跟这个硬邦邦的木头桩子搭话。
回到沙发上的郑斐和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在了上面:今天一天其实把他累得够呛,尤其是昨晚还醉酒透支了……
这一瘫就瘫出了问题,刚才人多还不觉得,现在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就发现安康似乎有点躲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下午彪子说的那一套话,郑斐和有点头疼,他不知道彪子原话是怎么说的,但总归不是太好听,只能主动出击,开口问道:“是不是彪子说了什么?他的工作就是这样,也没恶意的。你别介意。”
安康想说我没介意,只是意识到了一些差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没得到回应的郑斐和往安康的方向坐了坐,果然看到安康的手又攥紧了一点,心里有些没底: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要是彪子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安康现在又不愿意开口,那只能是等到待会彪子送药过来他再问个明白了。
想通了的郑大少爷突然就开始演戏。
虽然和安康相处的不久,但他是咬定安康的面团子x_ing格了——不轻易求人、不轻易得罪人,面对别人的请求和指责态度都是“我接受”。这给了他卖乖的可趁之机:“我今天发烧都三十九度了。”
安康抿了抿唇。
“想喝粥,但是外卖又不贴心。唉。”
安康的手松开了,今天憋着的那口气也慢慢松了下来。
趁热打铁的郑斐和突然就腾挪到了安康面前,和小孩子似的,拉了拉安康的手指头:“家里应该还有阿姨买的皮蛋,我想喝皮蛋瘦r_ou_粥。”说完,扶了扶额头。
不知道是被这些话里的哪个词打动了,还是单纯不忍心看着郑大少爷蔫里蔫气的求情告饶,安康从沙发上起身了,应道:“……我去做。”正好他也还没吃饭。
郑斐和这下不扶额了,也不委屈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安康,就等着开饭。
厨房就在客厅旁边,也是开放式的。安康走进去看了一眼,没看见皮蛋在哪。没闲着的郑斐和跟了进来,替安康打开了电、气开关,随手指了隐藏式的冰箱一把:“东西应该都在冰箱里或者柜子里。”
安康走到郑斐和指着的位置,拉了一把,没拉开,有点尴尬。
郑斐和等的就是这个,他原来装修时候的少男梦终于实现了——趁着爱人打开冰箱寻找食材的时机,从背后拥住对方,再贴在对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