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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床上平躺侧头睡的男人的意识立马回笼,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动了动唇,声音也不大,“谁?有什么事?”
“我是药研藤四郎,抱歉那么晚还要打扰大将,但是我有重要的事和大将说。”
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男人这才从床上撑起上半身,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停顿了一会儿让自己清醒点,然后把手往头顶捋去,打了个哈欠,再打开了床头灯。
柔和的暖黄色灯光照亮了一隅,男人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套上睡袍,整理一下,来到门口,拉开门,就看见跪坐在门口的药研藤四郎,男人的视线和药研对上,说:“进来吧。”
然后男人又一次进了房间并把灯打开了,药研进来把门关紧,跟着男人走到外室的小几旁。
男人盘腿坐下,倒了一杯白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药研藤四郎,才慢吞吞地说:“怎么不坐下。”
“大将,我站着就可以了。”药研面上难得透露出一些拘谨和不安。
审神者将茶杯放回小几上,然后再抬头对着黑发的付丧神说:“我不喜欢仰视着别人说话,对脖子不好。”
药研听到了这句话后,立马跪坐下。
看了看药研的脸色,审神者给药研到了一杯水,递给他看见他喝下,审神者再说:“发生了什么事要你那么晚找我?我们一起解决。”
“大将,这次是关于乱的。”药研藤四郎像是想通了,没有什么犹豫就说出了了口。
“乱藤四郎啊,我记得他最近总是在看我。”审神者像是想到什么不禁微笑,“他还以为我没发现。”
药研藤四郎有些不好意思,但面上不显继续说:“乱这种偷看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妥,这个我也应该和他谈谈。但是乱他并不是因为讨厌大将,不想和大将见面才会躲起来,所以请大将不要怪罪他。”
“我听其他从夫斯基大人那里过来的兄弟说乱他在夫斯基大人身边呆的最久,感情很深。我们兄弟晚上睡在一个房间,刚到那几天还听到乱他闷在被子里偷偷哭过。”
“可是……”
只说出两个字就被药研打断了,他的语速加快,好像要把所有事情都吐出。
“大将你先听我说!乱他平时正常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虽然他是夫斯基大人那边来的乱,但是我相信所有的乱藤四郎都是一样的。如果大将和他真正接触一定会喜欢他,就像厚一样,乱他也是一个很好的伙伴。”
“我不……”
“大将!”药研藤四郎提高了声音,“我相信只要好好相处,我们待在一起的日子还有那么长,乱他肯定会接受您做他的主公的,就像厚一样。希望请您不要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产生芥蒂。”
被打断了两次的审神者苦笑,见药研终于说完了,才慢慢道:“药研对我那么没有信心吗?那么多天还不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难道我还会因为那些小事生气吗?”
药研更窘,这时脸上带出了一些意思,他的确是有些关心则乱了,晚上等所有人睡着了过来的确存着一份不想让人知道的心思,但是白天本丸那么大,找一个安静没有付丧神的地方也是很容易的,这时候过来还打扰了审神者的睡眠,虽然审神者整理过了,但脸上不像百日那么精神,还特有刚醒过来的慵懒之态。
审神者接着说:“你了解你的兄弟,难道我就不知道你们的x_ing格了吗?成为审神者是要审核的,我相信你也从光脑上了解过。先不谈我和乱的相x_ing好不好的问题,药研,其实我真的没有因为乱生气过。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一个两个都这样。”
审神者轻声抱怨了了一句,然后将手搭在药研两肩认真地凝望这药研藤四郎的眼睛说:“药研,我并不觉得乱有太失礼的地方,从来不觉得。你们不要胡思乱想,或者是把别人的想法当做自己的。我知道乱藤四郎一时不能完全接受我成为他的主公,我也并不是什么稀世宝物会得到每个人的喜欢。稀世宝物还有人厌恶的时候,为什么我就一定要人接受、喜欢我?”
“我如果是乱的话,我也不会马上接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来就要接替相处了很久的主公的人。你们不要担心,以后自然发展,如果乱他真的不想认我为主公,不想留在这里,也可以让他自己挑选主人,到别的同伴在的本丸去,只要别的审神者接受,我也不会拦着他。”
最后审神者压了压手上的力道,让药研集中注意力,说:“到现在你明白吗?药研藤四郎。”
药研和审神者对视,他们凑得很近,药研藤四郎能看见审神者脸上说话时每一个表情变动,在这段被审神者唤醒日子里他通过光脑或者是用审神者发的钱网购粗略地看了几本心理学的书,他知道审神者说的话是真的。
并且在相处的这些时间,他也算是了解这个人,他信任着他的大将。
“我明白了,大将。”
“好了,快去睡吧。”审神者将搭在药研肩膀上的手拿下来,首先站起来,并递手拉起了药研,送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