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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今天这件事情是由鹤丸国永引起的。”审神者语调平平地下了结论,然后提出自己的推论,“刚才你们摔倒也有可能因为鹤丸国永?”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这的确是像鹤先生会做的事情。”曾同属伊达家有过私交的烛台切光忠中正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鹤丸君是坏人吗?”可以说是单纯的五虎退有些不相信昨天会温柔地和他一起喂小老虎的鹤丸国永竟然这么恶趣味。
“不能这么说。”审神者首先反驳了五虎退的话,思考了一下该采取怎样的措辞,然后说:“也许他只是想生活变得有些波澜。”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刷拉”一声被打开了。
“大将!你在这里吗?”健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远征归来的厚藤四郎。
见到围着审神者坐的众刀剑男士们,厚疑惑地摸了摸自己毛刺刺的头发问:“大家怎么都在这里,是都受伤了吗?”
“没有,我们正在讨论一件事。”审神者回答。
“我也想听。”厚肃着一张小脸,问:“大将,可以吗?”
“可以。”
于是厚藤四郎就哒哒哒跑到药研藤四郎的右边,也是很靠近审神者的位置坐下了。
听完药研轻声向他解释的一切之后,厚藤四郎恍然大悟地用右手握拳敲击左手掌心说:“原来是这样。”
然后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度,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和其他刀剑远征回来之后找大将有些事,但在之前大将经常会去的地方都没找到大将,然后就碰见鹤丸君了,鹤丸君就告诉我大将在手入室啦,大将那么爱惜部将,我也很高兴啊!”
“嘿嘿嘿,大将我有礼物给你,这我还是跟药研哥学的呢。是我在远征的时候发现的哦。放低了声音,厚阳光地笑了起来,一只手从裤兜里掏了掏,然后像是拿了东西出来,不过被双手包住看不见是什么。
将手递在审神者面前,厚藤四郎兴奋地说:“要不要猜猜看这是什么?”
“应该是远征时候摘的野果吧?”坐在药研左边的乱藤四郎c-h-a嘴道。
“不、不、不,猜错了。”厚藤四郎摇了摇头,“还有我是想让大将猜诶。”
“好看的小石头!”没有理会厚藤四郎后半句话,乱继续猜。
“不是啦!”
“漂、漂亮的叶子。”五虎退也开始加入了乱的队伍。
“不,退你怎么也来啊。”
“那么……”加州清光食指抵在下巴上作势思考一会儿,然后打了个响指兴奋地说:“是瓢虫,红色的瓢虫是吗?”
“诶!?”厚惊讶,嘟囔道:“怎么会是那种东西。”
“不—是—嘛?”清光拖长了声音失望道。
“不是啦!”厚藤四郎斩钉截铁地说,“不是昆虫。”
“我还想猜蝴蝶的。”前田藤四郎认真地在一旁说。
“不要开……”
“是穗子吧。”
厚藤四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审神者打断了,厚有些气愤又有些好笑的情绪被一扫而空,惊喜地说:“大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指缝是对着我的。”我看到了,审神者有些无奈,厚藤四郎的手并不是很大,那个穗子的样子能够从他那边的缝隙隐约看到一些,也能够猜出来是什么了。
“啊啊,可恶。”厚藤四郎明白了,有些丧气,打开了手,果然是一个红色的穗子,做工不是很细致,有些丝头还没捋顺,甚至可以称得上粗糙,“我明明想给大将一个惊喜的。”
“我很高兴。”审神者将穗子接过来,让它躺在手心里细细查看,然后抬头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啊啊……嗯,我是偷偷看一个打穗子的老婆婆学做的。”厚藤四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毛刺刺的脑袋,“这个是做的最好的了,但是还是很丑吧?”
“不,很好看。”审神者睁眼说瞎话,并将穗子先系在了腰带上。
“其实我们刚才在讨论鹤先生吧?”烛台切光忠终于出口,试图拉回了偏了不知道多久的话题。
“没错!诸位,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山伏国广见厚藤四郎把礼物成功送出后,也觉得偏话题的时间该结束了。
“嗯嗯。”厚藤四郎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就好像刚才首先偏话题的不是他,其实今天对他而言,把礼物送出,审神者没有任何嫌弃地收下,他就很满足了。至于鹤丸君的事情,嘛,作为部下,他只要按照大将的步伐走,好好辅佐大将就好了,至于大将更喜欢刀剑还是刀剑付丧神,这重要吗?
“据我对’鹤丸国永’的了解,首先我认为鹤丸国永的行为并非出于恶意。”审神者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那也要跟他好·好·谈·谈。”药研的眼镜好像在刚才反光了一下。
“要和我谈吗?啊啊,真是惊喜呢!”伴随着一阵温和清朗的声音,一个白衣金链的身影走了进来。
鹤丸国永依旧是上次在湖边廊亭遇见的样子,一身华丽的出阵服,袖口和衣脚都没有染上一点尘埃,走过来的时候步履轻盈,脚步声几不可闻。他的脸上带着笑意,眼中露出几分温柔,实在不像是一个恶趣味的人,不,刀剑付丧神。
见鹤丸国永走进,本来烛台切光忠将手撑在地面想站起身来,然后就被坐在右后方的山伏国广按了一下肩膀,烛台切光忠想了想便又回复了挺直腰背的坐姿,偏头侧身点头道:“鹤先生。”
鹤丸国永看到了烛台切光忠的动作笑得更开,回道:“光仔好啊!”
然后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一个一个打招呼打了过去,众人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回应。
最后鹤丸国永绕到了审神者的左侧,挨着盘坐下,笑嘻嘻地凑近了审神者说:“大人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并且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有没有被我惊讶到呢?”
加州清光见着鹤丸国永在他身前一点的地方坐下,铺下来的衣摆挤得他还不得不往后退了一些,有些生气地把鹤丸国永的衣摆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地方往前推推,堆成一条。
“啊,有点。”审神者心中好笑地看着清光的小动作,脸上倒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有一点“被惊讶”到的神情。
“呐,大人,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人生中的惊讶是必要的,什么事情都能预想到的话,心就会因此先死的’吧?”有些不满审神者没有一点额外的反应,鹤丸国永继续被加州清光心里名为“神神叨叨”的行为。
“记得。”审神者言简意赅地回答。
“哈哈,真有趣,大人真是有趣呢。”鹤丸国永突然又笑了起来,比之前笑得更加开心,更加肆意,所有人除了山伏国广一起咔咔咔、乱藤四郎一脸若有所思以外都不明所以,就连审神者都不明白鹤丸国永为什么突然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