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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他们都是乖孩子。”
“到了你那他们会很听话的。”
“要不是现世有事,我也舍不得离开这里啊!”
“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啊!不然即使在现世我也会来找你算账的。”
……
“光忠,今天和我一起去拜访另一位审神者。”十堰转眼看向身旁小桌后坐着帮忙整理文件正襟危坐仪表整洁的刀剑男士。
“是的。”烛台切光忠先应下了要求,往文件上签上办件,盖章,然后抬头看向审神者,“需要准备些什么吗?礼物的话,牡丹饼可以吗?”
“不,不用了。”审神者下意识回答,然后又想起什么之后回复了平时的语调说,“可以的,那就拜托光忠了。”
“为十堰大人服务是我的荣幸。”烛台切光忠露出一个笑容,不被眼罩遮蔽的金色眼睛就像是闪耀着光芒的钛晶。
对于审神者而言,就像是他本体锋刃上的光芒。
审神者低下头,勉强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手中的文件上面,他不得不佩服时之政府将刀剑男士推出来争取代言的做法。
即使在现世,刀剑男士们的颜值也是超过平均线一大截,更何况身上还有历经时间磨洗产生的独特气质。
这已经足够吸引一大票的人了,然而成为审神者,成为这些刀剑男士的主人的噱头,更是满足了部分人的幻想。
连他这样的人也会被刀剑男士们身上的锋锐之气吸引,不过对于他而言审神者这样的工作,给他带来最大的享受莫过于刀室被刀填满了。
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审神者在烛台切光忠的强烈要求下,让他回房重新整理仪表,自己也重新换白单,蓝小袖,黑差袴,荼白银蝙蝠纹狩衣,戴上乌帽看了一下,皱了皱眉,十堰再摸了摸自己卷曲的头发,还是把帽子放下了,也不用那么正式,更何况审神者也是占了一个名字而已。
今日山姥切国广一如既往地带练度低的刀剑男士们练级,因为练度升高也不用两人看护,就留了稳重可靠会做饭的烛台切光忠在本丸陪着审神者做公务。
十堰给山姥切国广的光脑发了简讯,然后就带着准备好礼物的烛台切光忠到时空转换器旁边,输入那个本丸的坐标。
白光还未褪去,十堰就突然被一个扑过来的人抱住了,瘦削的审神者有些抵不了这样的冲劲,往后退,就撞上了烛台切光忠的胸膛,毛茸茸的头发恰好碰到刀剑男士的嘴唇。
呃,是有点清苦的味道,很淡。
十堰稳住了身体,立马挺直,不接触到身后的付丧神,低下头,就看到了那个扑到他身上害他没站稳的罪魁祸首正一脸哭唧唧地抬头,看到来人震惊了一下,立马将自己从十堰的怀里扒拉出来,连声道歉。
皱眉看了被眼泪什么的点了几点s-hi痕新换上的衣服,还是选择原谅这个已经上任五年的前辈。
“好了,没事。”代号为十堰的审神者整了整自己刚才被扯而有些凌乱的衣服,继续说,“夫斯基前辈,不把我们先带去会客室吗站在这里说话不怎么适合吧。”
语毕,他感觉到倾注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又强烈了一倍,有明目张胆的,也有偷偷摸摸的,看来这个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们还是很难搞啊,至少刚才那种可以称得上“热烈”的欢迎可是并不正常。
“好的,好的……”娃娃脸娇小的前辈正这样说就被旁边跑过来的橙色长发的付丧神抱住了手臂。
那位长相柔和可爱的刀剑付丧神抬起头眨着蔚蓝的眼睛对着颀长的十堰说:“这位是主公安排接手我们的审神者吗?想和我乱来一场吗?”
“乱!别这样子啊。”夫斯基有些抓狂,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慌张地对十堰说:“抱歉,这孩子就是这样。我先带你们去会客室。”然后就转身带着十堰走。
“我知道的。”跟着夫斯基前辈,十堰经过看似安分下来的乱藤四郎,看来夫斯基前辈还没有解决自己本丸内部的问题。
被抽出手臂的乱藤四郎也没有继续跟上,反而站在原地笑眯眯着看着自己的主公带着那个男人走向审神者夫斯基的房间。
接着看向那个卷毛男人的视线就被比那个男人高大的烛台切光忠遮住了,嘛,不好玩。
而另一边,穿廊过桥,终于到达用作会客的茶室,莫名在气势上比后辈矮了一截的前辈捧着由堀川国广端上来的热茶沉默了很久的时间然后犹豫着开口了。
“乱他跟了我很久时间,在这里也算作老前辈了,跟我相处也比较随意。刚才实在是有些失礼,让你见笑了。”娃娃脸严肃起来,“我集齐全刀帐也有一段时间了,还算是新来的刀剑练度也很高。”
“他们大部分还是被我托付给了别人,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剩下来的孩子都是已经陪我很久的。”夫斯基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小巧茶杯底沉绿的茶叶,茶叶和这套茶具还是他和莺丸一起出门的时候买的,“具体的我已经发给你看过了。如果不是斯大林格勒向我推荐你,我也觉得你是个好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跟他们说过了,今天却偏要跟我玩。”夫斯基露出了无奈的笑,“我想他们也是知道的,让你看到这样的情况,实在很不好意思。”
除了衣服被弄脏其它都没关系,十堰在心里说。
“在最后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们,可是我会不让他们太过分的。”
“不行。”十堰在这次谈话第一次开口了,他认真地注视着夫斯基前辈,“前辈你是因为急事要回现世去,我想能让你半途辞掉审神者的工作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虽然你没有跟我具体说过,但是能让你那么着急,还是尽快完成交接比较好。”
“更何况刚才如果不是我站在那边的话,想必前辈会摔倒吧。”褐色卷发的青年一眼看上去就并不像温和的老好人,严肃起来身上的气势更是上了一大截,“即使是游戏,这样的玩闹……”
“不、不是这样。”出乎意料的,不擅长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甚至常年在本丸不亲身和外界交流的夫斯基打断了十堰的话。
“他们都是好孩子啊,毕竟相伴几年了,这样的同伴要走了,情绪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娃娃脸的审神者在激动中眼中甚至蒙上了一层水汽,“以后可是,可是很难再见到了,即使有时之政府搞的代言那也不是我的刀剑啊!”
“我现在也很着急,现世的家人也是家人,可是这里,那么多年,每天都在一起,他们也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可以……”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夫斯基还是坚持说了下去,清脆的嗓音带上了些鼻音,“我难道连在最后的日子好好地陪他们玩也不可以吗?时间到了,我就要走了,我可是一定会走的。”
对这位前辈的事情在斯大林格勒那边略有耳闻,十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和夫斯基并不是亲密的朋友,并不适宜直接上手安慰,而且烛台切光忠也就在他身后安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