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再次抽得人很暴躁,所以喵又神展开了,大家带着板砖脸看文吧,没有笑点……大家不要扒喵的皮,冬天还没到呢,兔子很小做不了衣服……
送分还有点问题,实在不行喵明天补上~
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天气阴沉沉的,空气中盘旋着一团团灰气,似乎压抑着许多死不瞑目的怨魂;经历了风刀霜剑的红墙绿瓦的皇宫在阴沉的光线下,也泛着一层暮霭沉沉的灰褐色。
景娴,这个国家的皇后,正低着头,跪在地上。因为在她面前,坐着一个比她更尊贵的女人,这个国家的太后,号称“老佛爷”的天下最有福的女人。
佛也有怒火,佛之怒,如霹雳惊雷,又如泰山压顶。景娴不过跪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全身冰凉、颤抖不已,紧紧咬着的嘴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姣好的脸庞也泛起了一层绝望的青色:“皇额娘……”
“皇后,你是一国之母,可是你是怎么管理后宫的!尊卑不分规矩不从,皇上认了个还珠格格竟然还是假的,宫里两个孕妇早产,宫妃的孩子被随便抱来抱去,从圣祖到先帝,何曾有如此荒唐的事情!”老佛爷清楚,景娴也清楚,这些事跟景娴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佛爷看着地上这个美丽的女子,这个有着皇后的刚强却没有皇后的柔软的女子,皱了皱眉头。景娴是她一手抬举起来的,看中的只是她落魄的家世和不知变通的性格,只有这样一个女人,才好控制;孝贤的圆滑和世故,还有那高贵世家赋予她与生俱来的雍容大气,都让她这个四品小官之女、雍王府格格出生的太后如鲠在喉。
虽然是一颗好控制的棋子,但现在不得不弃了。若昔日康熙皇帝的生母、孝康章皇太后不死,孝庄太皇太后决不会成为康熙朝最有威严和权势的女人;何况,现在永琪已经倒了,弘历的儿子太少也太小,乾清宫正大光明匾下的那个盒子里那个名字,有很大可能是皇后的永璂。
晴儿和桂嬷嬷,分别站在太后的左右,一人抱着熟睡的永璟,一人抱着转着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永珏——而永璐,被孤单地遗忘在小摇篮里,那眼底,是没人注意到的冰冷。
“皇后,你也孝顺了哀家这么多年。”太后眼中终于闪过一抹坚定,抬手示意端着东西的小太监上前,那是一只小巧的金杯,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哀家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可以给你留个皇后的尊位。”
景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怕死,可是她不知道她死后,她的孩子们会怎么样,尤其是还滞留在圆明园的永璂……如果皇上已经换了乾清宫盒子里的圣旨,如果真的写了永璂,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晴儿忽然抬起了清丽的眼眸,没有看太后也没有看皇后,而是轻轻瞥了景娴身边的绿萍一眼。绿萍依然是一身淡青的旗袍,不施粉黛,手上套了两只雕花简单的银镯子,衬得那玉白的手腕更加秀丽。晴儿记得,太后刚刚回宫的时候,皇后照例送来孝敬,绿萍也送了一盒亮晶晶的东西,是一挂美丽的珠帘,一颗颗珠子闪着诱人的光芒,即使光线昏暗,依然流转着莹蓝天幕般的深邃光芒,即使是太后,也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珠帘——这是太后回宫之时,绿萍送到慈宁宫的。
绿萍的脸色很白,白的几乎透明。
景娴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泪水,颤抖的指尖慢慢触向了那杯毒酒,透入窗棂的阳光似乎一瞬间明亮了起来,甚至有些刺目,一团光晕里,只有朦胧的景娴和那只氤氲着死亡的光芒的金杯——“砰!”忽然,一声脆响,原来是一个人忽然冲了进来,打翻了那杯毒酒。
“老佛爷,您不能这么做!”朔月满脸满身都是细密的汗珠,瘦削的身子如风中落叶般微微抖动着,整个人却坚定地挡在了景娴面前,咬着牙齿,“老佛爷,既然撕破了脸皮,奴婢也不怕了!奴婢告诉您,奴婢昨晚就已经给履亲王、庄亲王、諴亲王和镇守景陵的圣祖二十三贝勒传了消息,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庄亲王在军中的威望,还有皇陵的精兵——如果您不想做第一个被废的太后,就不要让自己毫无退路!”
“你、你……”太后的脸都青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穿着嫔位旗袍却一口一口“奴婢”的女人竟然敢冒犯她,她更不愿意相信这个被她护得滴水不漏的皇宫竟然会泄露了消息,“不可能,你胡说!”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世世代代都是内务府的奴才,宫里通向宫外的渠道,奴婢比您这位养尊处优的太后清楚的多,倒夜香的马桶车可以藏人,辛者库也可以把信卷在衣服里顺着下水道冲出去!对了,下水道里的老鼠,都可以是我们这些奴才利用的对象!”这些话,说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连退路都没有——因为她说出来的一刻,就已经背叛了——可是她必须保住景娴,就算拼了这条命,她也要保住景娴!
“你、你……大胆!来人,还不把她给哀家叉出去!”太后的脸已经泛出紫色,狠狠一拍小几,一张佛面已经彻底狰狞。
可是,竟然没有回音。
“都反了吗?”太后已经气得急火攻心,所以没有发现今日异常的寂静下隐藏着许多不安的因素,她自己甚至急匆匆地想自己出去找人,没想到,刚刚走到拐角,就撞见了一袭刺眼的明黄。
“弘、弘历……”太后的脸一瞬间惨白如纸,“你、你不是死了吗?”
乾隆满肚子疯狂肆虐的怒火就这么给全部噎在了肚子里,青紫着一张脸哆嗦了半天,才梗着脖子地挤出一句:“皇额娘,你听谁说朕死了!”
“努达海分明是说,对了,还有阿里滚——你是怎么进宫的,阿里衮背叛了哀家?!”太后彻底乱了阵脚,不仅是因为用从未有过的嫌恶目光看着她的儿子,还因为站在儿子身后的孙子,永璂,他那双眼睛,冷得像冰,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的先帝简直一模一样……
太后唯一出息的弟弟,阿里衮及时走了出来回答姐姐的疑问——仿佛没有看到全身颤抖苍老不已的姐姐似的,低着头跪在了乾隆脚下,一言不发。
还有不明白的吗?
也一起跟了过来的胤祥胤祯真的真的很想翻白眼:这老太婆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努达海和新月只是为了私奔,才胡说八道皇帝死了,要回京奔丧——然后一起失踪了;这老太婆带着调兵的令牌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到圆明园接儿子的“尸体”,而是封锁皇宫!
太后啊,老佛爷啊,军队跟内宫不一样,不是仅凭权力就能做事的,也不是每个兵都识时务的——兵若是都做“俊杰”了,岂不是战场上稍稍落了下风就干脆投降算了?
想当初,他们两个带兵的将军为了收拢军心受了多少伤、做了多少事,您真以为仅凭一块令牌就能改天换日了?还有您那弟弟阿里衮,人家真可怜死了,根本没那么大野心,接到您的“大事”,一把年纪的人差点儿吓得厥过去,连夜屁滚尿流地滚到了圆明园请罪,然后定了这个瓮中捉鳖的计划……就为了捉您这只千年大王八!——
我是一出闹剧的分割线——
恢复了温馨的坤宁宫中,八爷带着十三爷十四爷,给一脸菜色的康熙宝宝讲述了这场逼宫之莫名其妙的疯女人。
康熙宝宝听到一半,眼睛已经转成了蚊香圈圈,抬起小手有气无力地阻止他们再次复述五台山不得不说的三角恋故事,转向重点:“老四又去忙了——弘历这个时候竟然出宫?”
“去看小弘昼了。小弘昼也够可怜的,不肯‘配合’,当场就被灌了一杯毒酒,幸亏酒被老四的人换过了,晕了两天,躺棺材里逃出京又被棺材运回来,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就是现在,估计正在家撒泼打滚闹着要收丧礼呢!”提起那个活宝侄子,十三爷差点儿笑出声来。
康熙宝宝也哭笑不得:“老四这几个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