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寂静得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宫主!宫主!你在哪里?”
裴青听到呼喊,立刻应了一声:“我在这!”
鬼彻的脸上被刮破了很多血痕,她的脸色本来就很惨白,此刻更加惨白,而她的一条腿也受了伤,看到裴青,马上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道:“宫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裴青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心疼,看鬼彻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却是对这个老变态忠心耿耿到舍命的地步,这个老变态到底何德何能。
裴青蹲下身子,道:“你上来,我背着你,走出这片林子。”
鬼彻惊道:“这怎么可以宫主。”
裴青道:“这是我的命令。”
果然下一刻,鬼彻就老老实实地趴在了裴青的肩膀上,轻声道:”谢谢宫主。”她透出的气息在裴青的耳边轻轻扫过,直让裴青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跟了我也有三年了吧。”裴青背着鬼彻走在偶尔有几声鸟叫的林中,由于天色越来越黑了,林中也开始变得诡异y-in森起来。
鬼彻似乎很害怕,她的手搂着裴青的脖子越来越紧,而头也越靠裴青的头越近,嘴唇几乎贴在裴青的耳朵上,“宫主,我好害怕,你怕不怕?”
裴青安慰道:“我不怕,没什么好怕的,你要是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睡一觉。”
鬼彻轻笑了一声:“真温柔呢!”
裴青身子一僵,因为鬼彻的手已经绕到前面,在他的胸前随意打转着,“宫主,您记错了,我跟了你不是三年,而是有十年了哦。”
裴青转身就是一掌,鬼彻闪身躲过,嬉笑道:“宫主,真不会怜香惜玉,还是说,宫主喜欢这样玩?”
裴青看着鬼彻惨白的脸,心里了然,于是道:“千化机,你从上面摔得不轻啊?要硬碰硬吗?”
鬼彻,不,是千化机笑的愈加诡异:“硬碰硬?宫主你说错了,是软碰硬,”他舔了舔嘴唇,轻声道:“宫主的软碰我的硬。”
特么的!裴青活了二十多年,这么猥琐 y- ín 邪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错了,他不该总是骂原宿体是个老 y- ín 贼,跟这个该死的千化机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一朵清香白莲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裴青冲了上去,准备和这个y-in魂不散的千化机拼了,可是千化机只是闪身躲了几招,便直接飞身躲进Cao丛逃走了。
刚刚和千化机交手的那刹那,裴青明显感受到千化机的气息混乱,呼吸沉重,就连动作比起之前要慢上不止一点,看来他确实是从上面摔下受了重伤。
只是自己又是怎么做到毫发无损,难道说自己是佛光护体?日后定要大作为?总不能说是千化机给他坐了r_ou_垫吧?
正在裴青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又传来一声:“宫主!”
裴青抬起眼,手绕白绳的白衣少女惊喜叫道:“宫主,我总算找到你了。”
裴青试探x_ing地问了一声:“鬼彻?”
鬼彻点点头:“宫主是我!”
话刚落,从裴青的另一端又传来一声:“宫主!”
裴青回头,只见严朔浑身的衣服已经破损不已,他问道:“宫主,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是被千化机打落下来的吗?”
鬼彻叫道:“宫主,别过去,他是千化机!”
而那边的严朔也立刻拔出剑指着鬼彻道:“宫主,快到我这里来,他不是鬼彻,他才是千化机伪化的。”
第28章 镜人笑(6)
裴青看着两个争锋相对的人,只觉得左胸又开始疼了。他道:“都给我住手。”
鬼彻和严朔都看向裴青,拔出的剑c-h-a回剑鞘,同声道:“遵命!”
裴青站在中间,面上沉默,似乎已有了打算。
现在是闹哪样?要二选一吗?这要是放在偶像剧里简直就很浪漫了好不好?一边是貌美的青年,一边是如花似玉的少女,哪边都不亏,还做什么任务,还找什么正牌攻,随便牵一个就跑。
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猥琐的心里支配着自己的行为,裴青居然向两边都伸出手。
“宫主?”又是两边的声音同时响起。
裴青:黑人问号脸 ???
握Cao,等裴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裴青真想砍了自己的两只爪子!
暴露了吧?平时就该少点意 y- ín ,现在该怎么收场这个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动作啊啊啊!!!
下一刻,两只手同时搭上裴青的手。
裴青的手微微颤了下,随即将两只手都握住,看看鬼彻又看看严朔道:“没事了,我们一起出林吧。”
鬼朔和严朔便不再多说,只是再次朝裴青道:“遵命!”
天色已经黑的厉害,林中本就葱郁黝黑,此刻三人是无法继续行路找到出口了。
严朔拾了干燥易燃的柴棍,在黑暗中点起了柴火。鬼朔带着那条长绳去了不远的灌木处,说是要去守一只野兔子。
裴青坐在火把前,看着烧的饹馇饹馇的火苗,道:“难得可以好好休息会。”
从裴青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都是追杀和被追杀中惊险度过,现下突然能有这么平静的时刻,裴青突然有种想念诗的冲动。可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裴青搜肠刮肚,搅破脑汁,最后在心里默默念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宫主。”严朔一边塞着柴火,一边道:“宫主,你记不记得当初你也是从树林里把十岁的我带回去的。”
“恩。”裴青轻轻点了点头。其实心虚的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宿体“裴青”对严朔实在不够重视,还是因为他提前进了老年期不大记忆事情了,关于严朔的记忆,裴青记得并不是很多,更不用说严朔萧小时候了。
严朔笑了一下,他本才二十出头,放在现代不过是个刚出入社会,满眼清澈的年轻人,只不过在平时,严朔一直严谨沉稳,裴青说一就是一,不会有半点偏越,以至于看上去过于沉闷不知变通,此刻倒有点年轻人的样子了。
“小时候有段时间,都是我一人躲在树林里,像这样的黑暗无人的夜晚,我经历了很多很多次,都已经数不清了。庆幸的是有一天,一个人把我抱出了树林,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很多的人,那人给了我一只冰糖葫芦,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吃冰糖葫芦。可是不久之后,那人或许看我不乖吧,又把我送回来了。”严朔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回来后,我再待在同样的树林会比以前更害怕,尤其害怕黑夜。”
裴青看着严朔年轻的脸在火光下投上一片y-in影,道:“至少你现在不害怕了。”
严朔点点头,“因为我不是一个人了。”
裴青看着严朔,并未再说话。
严朔赶紧道:“我是说,那人把我送回树林后,我又遇到宫主了,是宫主给了我新的生活,那些经历全都被我抛掷在脑后了,所以我没什么再害怕的。”
这个时候,鬼彻拿回来一只兔子,道:“宫主,我抓到一只兔子了。”
严朔站起来对鬼彻道:“我来处理。”
鬼彻立刻后退一步,充满敌意地看着严朔,显然她还对他并不信任。
裴青看着那只毛茸茸的小兔子,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兔兔酱样可爱,你为什么要吃它呀?嘤嘤嘤嘤嘤嘤。
“你们很饿吗?”
鬼彻和严朔都同时摇头,“是给宫主吃的。”
裴青摆摆手,“放了吧,我不饿。”
“啊?”鬼彻有一瞬间的不能适应,但是马上将那只野兔子放开了。只觉得身上冒出了寒意,宫主变化太大了,诡异,非常诡异。
要知道以前的宫主,要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还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就算没有野兔,也要挖了他两的r_ou_吃上几口,绝对不会饿坏了自己。
裴青站起了身,身上一用力,直接飞上了树干,很好,他的内力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了。
“休息吧。”随后裴青闭上了眼睛,或许是因为太累了,裴青不一会就沉沉睡去,虽然半夜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将什么东西覆盖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他到底还是没睁开眼睛,接下来就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三人又开始继续寻找林中的出口。
裴青看着走在前面的鬼彻和严朔,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停下了脚步,道:“你们走错了,我刚刚发现出口在相反的方向。”
鬼彻赶紧至裴青的身边,惊喜道:“宫主,真的吗?那我们快走吧!”
裴青反拽住鬼彻的手,“千化机,我可不和你走。”
鬼彻变了脸色,还没等她说什么,裴青已经对着严朔道:“严朔,快动手!”
昨日,他们二人与裴青的手相握时,鬼彻的手冰冷刺骨,千化机曾经给他治疗过(摸胸划掉!),当时裴青结结实实地被千化机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鬼彻当时握住裴青的手时,颇有意味的捏了捏,除了千化机会干出这种任何时候都耍一下流氓的行为,应该没谁了。
严朔反应极快,在裴青制住鬼彻的那刹那,一把长剑已经飞速刺向鬼彻,眼看就要刺向鬼彻,裴青猛地拉过鬼彻,一掌拍向严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