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蘅这才知道原来木夫人不想管卫芳的事情,还有“仗势欺人”这一层顾虑在里面,确实比自己想得更透彻些,卫蘅原本以为木夫人只是不想帮卫芳这个庶女来着。但是如果易地而处,要是换了卫萱这样被夫家欺负,恐怕木夫人就再也不会顾虑什么仗势欺人不仗势欺人了。
卫蘅和古氏到商家时,小丫头正在门上贴对联,“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见到有人来时有些手足无措地将卫蘅她们迎了进去。
商太太穿着酱色五福捧寿团花褙子,额头上贴着膏药,两侧的太阳x_u_e也贴着膏药,一说话就“哎呀呀”地像喘不过气来。
“亲家太太,听说我们大姑n_ain_ai小产了,我们来看一看姑n_ain_ai。”古氏开口道。
商太太喘着气儿道:“你们来了正好,也劝劝南儿媳妇,这大过年的,何必弄得一家人都唉声叹气,这件事谁都不想发生,没了孩子,只要好好将息,过几年就能怀上了,咱们家又不是那刻薄人家,也叫她放宽些心。”
古氏和卫蘅都没有接话,商太太有些尴尬,又闹着头疼,打发了小丫头小月领了卫蘅二人去东厢。
作者有话要说:想起一个好笑的事情,是上章还是上上章,不是有一句“一时丽囗囗退了烟雨”么,今天我去看了一下我的原稿,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尽然是:一时丽日、逼退了烟雨。我觉得我太黄暴了,尽然写出了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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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写多了,我都忘记还有谁没出来挑战了,大家记得提醒我)
珰爷:既然提到了七七,今天我们就请出因为吃骨灰而被大家所熟知的,而被大家所原谅的寒碜吧。
寒碜: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没有那么变态。表面上是吃骨灰,其实道具组在骨灰罐子里给我装的是蛋白粉。
珰爷:这年头流行自黑么?炉渣一个,你一个。
寒碜:不是,是七七说她觉得我居然连她的骨灰都不放过,太可怕了。
珰爷:是有点儿可怕。
寒碜:不说了,我要回去跪搓衣板了,现在七七只要一想到那一幕,就要叫朕跪搓衣板,朕都跪平了几十个搓衣板了。
珰爷:真素可怜。那你赶紧选了人回家吧。
寒碜:你这是要害我跪断搓衣板的意思?
珰爷:额,不知道七七生孩子没有啊,如果我没有记错,最后可没写她生孩子啊,万一难产什么的,你懂的。
寒碜:为了爱勇敢付出一切,如果非要让我选,那就璃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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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这一票,璃镜几票了?
☆、第44章 大Cao包
卫蘅一进东厢就闻到满屋子的药味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屋子里又冷,连个炭盆都没有。
卫蘅冷得抖了抖,“怎么屋子里火盆都不生一个,绿橘呢?”
小月道:“绿橘姐姐在厨房里给太太煎药。”
卫蘅和古氏对视一眼,打了帘子往里屋走去,卫芳正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一脸的灰败之色,叫人难以相信这就是半年前那个像花儿一样的靖宁侯府大小姐。
饶是并未将卫芳放在心上的古氏见了,心里都难受,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卫芳在府里时安安静静的,人缘并不坏。
“大姑娘,大姑娘。”古氏快步走到床边唤了两声。
卫芳的魂魄这才荡悠悠地回到身体里,艰难地睁开眼睛,气如游丝地唤了一声,“二嫂。”
古氏和卫蘅的眼泪忍不住就滚了下来,卫蘅更是有些哽咽,前两日还好好的人儿,虽然脸色因为害喜有些苍白,可眼底的喜悦是藏也藏不住的,今日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红萍在后头小跑步地跑到卫芳身边,扶了她坐起来,用靠垫垫在她腰下。
“大夫怎么说,吃药了吗,怎么精神坏成了这个样子?”古氏替卫芳理了理被冷汗打s-hi的鬓发。
“红萍,快给嫂嫂和三妹妹倒茶啊。”卫芳强打起精神道。
“快别忙活了,咱们是为了来喝茶的吗?”古氏道:“以往你在府里虽说文文静静的,可也不是没有主意的人,怎么嫁过来才半年就叫人欺负成了这个样子?”
卫芳的眼睛还红肿着,这会儿听了古氏的话,泪珠又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怎么会小产呢?”卫蘅在一旁问道。
卫芳张了张嘴,像是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启口一般,外头给商太太煎完药的绿橘听了,一下就冲了进来,“都是姑爷害的我们姑娘。”
绿橘转头对着卫芳道:“姑娘,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做什么还帮姑爷遮掩,你好糊涂啊。”
卫芳闭着眼睛道:“都是我的错,当初我以为若是低嫁,只要我孝顺和婉,商家看在爹爹和侯府的面子上,我们一定能夫妻和美,哪知道……”卫芳捂脸哭了起来,“是我辜负了母亲的好意。”
当初木夫人并不同意卫芳嫁入寒门,是卫芳求到老侯爷跟前,卫峤才给她定的商家。
卫芳是不是真觉得辜负了木夫人,卫蘅不知道,但是听她话里的意思,这就是在古氏面前向木夫人低头了。
“快别哭了。绿橘,你把前因后果告诉我,咱们家里的姑娘可不能随便被人欺负。”古氏道。
绿橘道:“上回三姑娘来,闻见姑娘熏的香,说是有活血化瘀的香料在里面,叫姑娘少用。那香正是姑爷带回来的,姑娘就去问姑爷,姑爷却不承认。”
卫 芳苦笑道:“原本我屋里并不熏香的,做小姐时那些习惯早就改了,婆母说家里处处都需要钱,这些奢靡之物都是不许用的。我怀了身子后,害喜也并不严重,可是 商彦升说怕我以后害喜厉害,特地去香铺给我买了有孕的妇人特用的香。我当时只当他是爱护我,哪知道,哪知道他,那么狠心。”
卫芳说了这样长一段话,气就有些接不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道:“那日三妹妹说了之后,我心里就有些怀疑。我想着年下处处要用钱,所以等闲也不点那香,反倒是商彦升每日回来,都催着我点。后来我下面就来血,大夫说有小产的征兆,嘱咐我卧床休息。”
古氏道:“这说不通啊,姑爷为何要害你和他的孩子?”
卫芳凄凉又凄厉地笑着,“是啊,我也想不通,如果不是小月偷听到他和我婆婆的话,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我,我从没想到天下还有那等狼心狗肺的人。”
绿 橘见卫芳气力不支,便接过话道:“昨日姑娘小产,把小月那丫头给吓坏了,背后寻了我,将她前些日子听见太太跟姑爷说的话告诉了我。太太说,若是姑娘一进门 就生下长孙,姑爷今后又要仰仗岳家,肯定一辈子在姑娘面前都抬不起头,她这个做婆婆的也就只能看姑娘的脸色了。太太说,还得想法子把姑娘压下去,若是她进 门无所出,今后在姑爷面前就硬不起来,姑爷叫姑娘往东,她就不敢往西。世子爷那边为了让姑娘的日子好过,又愧疚姑娘不能给姑爷生儿子,肯定就会不遗余力地 帮姑爷。姑爷回过头再哄好姑娘,不愁姑娘不感激涕零。”
古氏和卫蘅听了只觉得匪夷所思,她们一如卫芳一般,觉得商家娶了卫芳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说当仙女儿一样供着,但绝不应该这般对待。哪知道商母和商彦升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子,不仅要占尽好处,反过来还想让卫芳对他们感恩戴德。
卫蘅忽然就想起了,上辈子卫芳的确是进门几年后才替商彦升生下了长子,那时候商彦升早已经高中进士,开始在官场上倾轧了。自然不用再害怕,在卫芳的跟前抬不起头来。
古氏忍不住愤慨道:“他怎么敢?!”古氏转头问绿橘道:“你们姑爷呢?”
绿橘回道:“姑爷有应酬,一大早就出门了。”
古氏气得冷笑,“他媳妇刚刚小产,他还有心情出门应酬?”古氏回头又问卫芳道:“是闻了那香小产的吗?”
卫芳凄凉地笑道:“不是,是商彦升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撞在了桌角上。那会儿我以为他这样对我,是想给姓魏的腾位置。”
“什么姓魏的?”古氏诧异地问道,事情仿佛越来越复杂了。
红萍在一旁抢答道:“是姑爷从小青梅竹马的故人,听说在女学念书,只知道姓魏,上家里来过两次,太太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还时常因为我们姑娘没进女学而说闲话。”
商家虽然已经落难,可商母也是当过官太太的,自己儿子又争气,进了东山书院,今年秋天还中了举,转眼就觉得卫芳配不上商彦升了。
“我 问商彦升知不知道香的事情,他说他不知道,我就让他说是哪个香铺卖的,我平白失了孩儿自然要讨个说法,他被我逼急了,才模糊地说是让魏雅欣调的香。我一时 心里不忿,骂他们j-ian夫 y- ín 妇,商彦升就推了我一把。”卫芳的情绪平静了一些,仿佛如今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