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的意识开始慢慢清明起来,他忽然明白这个人不是田冰峰,田冰峰不会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他做这种事。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张默后,他开始剧烈反抗:“住手!别这样。张默!张默!”。
喝醉酒的身体还有些不协调,周景的反抗在张默看来非常无力。但是张默感受到了他明显的不愿意,他不是那种不顾后果的人,他不禁犹豫起来。
周景见张默停下动作,连忙慌不择路地爬起来往卧室跑去,但是脚下不稳,重又摔倒在地板上。张默看着他躺在地板上像一只惊恐的小鹿般发抖,被撕开的衣服下露出白皙的皮肤,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像只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在滑嫩皮肤上游走的触感好得让张默几乎尖叫,他并不急着进入,反正夜还很长,他决定像对待一道珍馐佳肴般,慢慢地、细细地品尝。
忍受着一遍一遍似乎永不停止的亲吻和抚摸,周景差点崩溃,他力气本来不算大,再加上喝醉,根本不是张默的对手,只能不甘地任对方上下其手。
这个时刻,他好想有人破门而入,来拯救自己。
“峰哥!峰哥!”他带着哭腔喊出声来。伴随着他的喊叫,门外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不过屋里的人并没有听见。
张默露出迷醉的表情,正打算更进一步时,忽然被人抓住领子。一股力量硬是生生将他扯了起来。张默震惊地回头,顿时被吓得血液都凝固了。一双眼睛正透过满脸的鲜血恶狠狠地看瞪着他。没等他明白过来,他就被推到在地,那个人骑在他身上对他伸出了拳头。他闭上眼睛以手抱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击,暴击没有来,一具身体却重重的倒在他身上。
李希希着急地打着120:“救护车到哪了呀?还要多久?快点行不行啊!”
周景从地上爬起来,婴儿学步般艰难地走过来,他坐到地上,看着倒在张默身上的人。过了很久,他才看明白,失声叫道:“峰哥!”
李希希连忙扑过来安慰道:“别担心,那个,你朋友就是赶得太急了,出了点车祸,没大碍的,啊,别着急。马上救护车就来了。”她说完含着眼泪徒劳地再次拨打120电话。
周景意识还没有完全清明,他像个孩子一样抱住田冰峰的胳膊开始哭泣。张默抬起头,觉得田冰峰伤得很重,他保持着躺倒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还好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几个人一起坐上救护车,张默给刘元齐打了电话,刘元齐一边通知莉莎一边往医院赶。
天快亮时,周景在ICU外面看着里面躺在床上c-h-a着管子的田冰峰,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经过手术抢救田冰峰总算脱离了危险,一出手术室莉莎就彻夜不眠地守着他。周景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呆在外面。
“我那时候怕你有危险,就给你朋友打电话,结果他来的时候把我吓坏了,车头撞得都不成样子,脸上都是血,我,我就想让他赶紧去医院,可他不愿意,他说怕你出事。”李希希抽着鼻子说:“我当时很害怕,幸好房东就住楼上,我赶紧去找房东要了备份钥匙,进门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周景捂着脸不说话。张默尴尬地躲到不起眼的角落,他恨不得有个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刘元齐看着病房内躺着的田冰峰和莉莎单薄的背影,忽然感到浓重的悲伤。
几个小时之后,田冰峰慢慢苏醒。田冰峰一醒,莉莎就要走,刘元齐连忙送她离开。
周景忐忑地走进病房,看到田冰峰正冲着他虚弱的微笑,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周景连忙凑上去,只听他有气无力地说:“回来好吗?”
这一刻,所有故作的坚强和冷漠都脆弱得不堪一击,周景握紧田冰峰的手,流着眼泪,除了拼命点头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莉莎在刘元齐的车里放声痛哭,她不明白,她不甘心,可是在田冰峰恢复意识开口呼唤周景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得其惨无比。
刘元齐拍拍莉莎的肩膀,他始终相信,人未必就能掌控自己的感情,就像他,即使莉莎的眼中从来只有田冰峰一个人,即使他已经有了活泼美丽的女朋友,他的心也始终被莉莎牢牢盘踞。想忘掉却偏偏牢记,害怕沉沦却又忍不住靠近。大概,这就是情非得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