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和越来越无法对他视而不见。
每天经过的脚步越加凌乱,到了下班时间,他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棵老榕树,看那个人是不是站在那里,耀和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强烈的期盼。
周末的晚上下了大雨,耀和看着窗外绵绵的雨势,想那个人今天不会来了吧,这么大的雨,也不可能站着淋雨啊。
这么想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撑着伞走出来,想看云非是不是在那里,他不想他淋雨。
榕树下没有那个身影。
耀和撑着伞呆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点傻气,也对,那么大的雨,怎么能站在这里淋雨呢?
也许他一时的冲动过去了,耀和这样安慰自己。
是的,云非这些天的等待已经将他打动了,但是他不敢,他不敢迈出那一步。他和云非不一样,如果云非只是一时的激情想要再续前缘,等到这股热情消失,他便会甩手离开,那么自己怎么办呢?他玩不起的,满身的伤痕还没有痊愈,无法承受再一次的打击,他害怕自己垮掉站不起来,所以他不敢。
这样也好,耀和忽然希望每天都下雨,那么就可以不再看到云非,也不用再承受内心的挣扎与煎熬。
耀和心情怅然地回到花店,因为下雨也没什么客人,神情恍惚地到了关店时间,关了店门出来,心里难受得似乎要窒息。
四年的时间,对那个人的爱并没有减少,反而因为他的出现变得越加不能控制。
往事像烟雾一般袅袅浮现,惘然地走在雨里,眼前却像闪过一道光亮。
他看到一个身影迅速向自己跑来。
那个人一身西服已经被雨淋得湿透,脸上布满雨水,头发也完全被雨淋得变了形,却坚定地直往自己的方向跑。
「耀和!」他听见他喊着自己。
耀和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了,心里有什么轰然崩塌的声响,拿着伞的手微微在颤抖,一动不动地看那个人跑向自己,甚至连呼吸也屏住了。
「耀和,对不起,我的车因为超速行驶被扣住,那个警察真麻烦……我拼命跑过来,就怕你已经走了……」那人气喘吁吁地说着,连声音都因为呼吸不及,而显得断断续续。
耀和的眼眶一热,伞从手中脱落,视线完全模糊了,雨水和泪水混在一块儿,「傻瓜……你这个傻瓜……」
他颤抖的声音只能重复这一句。
倏然被拥进温热的怀抱里,那个充满力量的怀抱,彷佛可以包容一切痛苦。
黑暗的室内,两人专注的相视。
云非看着耀和,靠近他,炽热的气息似乎就要贴上他的脸颊。「我跑了好久……」
耀和觉得呼吸都被他掠走了。「为什么……」
「耀和,还要问吗?」云非深邃的眼将他虏获,那里面有让他心荡神驰的东西。
「我……」耀和莫名地想要退缩,他不知道为什么,浓烈的感情里又藏着不安。
云非牢牢抓住了他,将他瘦削的手腕握在手里,低头亲吻他手背,喃喃说:「你瘦了好多。」
耀和颤了一下,无法摆脱他的钳制,心跳得益发激烈,意识也更加迷离。
「耀和、耀和……我还爱着你……」
云非低沉的声音响在他耳边,耀和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下,忘了呼吸,呆呆看着他。
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柔软的床铺立时凹陷。
耀和的手被云非握住,拉过头顶,整个人被他压制住,只能被动地看着他。
耀和心里很紧张,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现在面对云非的时候,心情总有一种不能描述的紧张与不安。
也许是云非的眼现在太过深沉,很多时候都让耀和迷惑,自己不能完全看懂他,也或许是因为分离得太久,一切终究和以前不一样了。
云非幽黑的眼,那样盯着耀和,彷佛有火焰在燃烧,又显得深不见底,叫耀和怦然心跳。
他紧张的嘴唇都有些发颤,身体僵直着,清澈的眼一瞬不瞬地瞧着云非,带着无辜,看起来清新又干净的模样。
干净?
云非心底苦涩,很想冷笑。
眼前这个人,还有什么资格说干净?明明做过最下贱的事情,又将自己的感情这样欺骗玩弄,居然还能摆着这样一副清纯的面容。
苏耀和.某种意义上说你也算是一个极品。云非讽刺地想。
自己还真不容易,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苦苦守候,终于逮到了他的缺口,这苦情戏演得辛苦。
嘴唇落下来,终于吻上了耀和的唇,那唇的味道十分美好,柔软又带点沁凉,甚至比记忆中更加诱人。
耀和在他的强势之下,很快不能呼吸,却又无法拒绝他,只能任由他更进一步。
吻益发浓烈催情,云非不再满足于接吻,嘴唇移到了耀和颈项,带着挑逗,或轻或重的啃吻起来。
「呃……」耀和发出细微的呻吟,微微侧扭了脖颈,让云非更加轻易攻略城池,身体被他肆意抚摸,火热的情潮迅速蔓延。
衣服被撕扯下来,赤裸的身体与云非交迭在一块儿,对方滚烫的温度灼烧了自己,耀和有几分轻颤,被云非紧紧拥在了怀里,一阵销魂蚀骨的诱吻,这样的云非和过去很不一样,不再是青涩的模样,充满技巧的挑逗与爱抚,似乎都在诉说着他的擅长与熟稔。
云非的手指很快探到耀和身后那个隐密的所在,在穴口骚动了几下,便强势地深入一指。
耀和觉得疼痛,在过去一直被温柔的对待,从没承受过这种情势,过去的云非会耐心地开拓润滑;长久的分离,换来了动作粗暴蛮狠的云非,耀和心里有些不安和紧张。
直觉地不会得到他的温柔,现在的云非强势迫人,自己曾经对他的伤害,他还记得吗?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耀和闭上眼,心中有些痛楚,他不想去细想,云非对自己的爱到底有几分,他说着爱自己的时候,那闪烁的眼神,自己也知道并非全部的真实。
然而有什么关系呢?是自己爱着他,一直爱着他啊。
他退守了,他放弃了,他不想再禁锢自己的感情,即使受伤,即使被抛弃,他都想和云非在一起,其它所有的事,耀和都愿随他。
自己伤害过云非,如果要换回和从前一样的爱,必须去弥补、去努力,至少要让云非明白自己对他的爱。
在耀和迷迷蒙蒙想着的时候,云非又粗鲁的伸进了两根手指,耀和感到撕裂的痛楚,然而不敢吭声,怕云非不开心,因为对方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不耐。
对方的手指无情地戳刺着他细窄高热的甬道,那未被好好开拓的蜜穴受了伤,还来不及适应,云非的手指迅速退出,取而代之是他的灼热,重重顶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