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娃娃点点头，不过眼睛中迷茫，似乎不知自己目前身在何地。
“那……那让变……不是，你哥在外面，是不是不太安全？”娃娃小心地看着秋昊天，“啊，你看，你哥在生病，是不是应该好好照顾？”
秋昊天暗中掐了厉云飞一下，在他旁边坐下：“一直都有人看着我哥，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正在办转院手续，今天刚到这个城市，死活要见我，我家人没办法，才准备把他带过来见我一面。”
“哦，这样啊！”娃娃表示恍然大悟。
秋昊天从厉云飞碗里夹了一块年糕：“小朋友，你是遇见我哥了吗？我哥有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如果有的话我给你道歉。”
“没事没事，希望你哥的病早点儿治好。”娃娃丢了魂儿一样疑惑地眨眨眼，把一只虾塞嘴里，连壳嚼了嚼。
小朋友？这个人说话的语气怎么和他哥一样？奇怪。
厉小羽一直注意着新来的秋昊天，见他从自己堂哥碗里夹菜吃，堂哥竟然没反应，脑子里一崩，觉得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厉云飞瞥着那伸到自己碗里的筷子，抬手在某只咸猪手的手背上弹了一下，看似没什么力道，但是把秋昊天快疼哭了。
厉小羽看着秋昊天笑了：看来是我想多了。
秋昊天回视，误会了这位堂弟：小样，你得意什么？
厉云飞在厉小羽和娃娃的脸上来回扫视，接着漫不经心地说道：“娃娃，你和小羽结婚吧！”
第22章 你哥不容易
“噗！”娃娃直接把刚喝嘴里的一口果汁喷了出来，幸好他反应快，转过头喷到了旁边的地上。
“咳咳咳！堂哥你说什么？”娃娃一脸懵逼，结婚，他没听错吧？
厉云飞似乎没看见受到惊吓，已经说不出话的堂弟，继续用着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说话：“小羽，你哥那里我会去说，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说服你哥的，你们可以安心的结婚，至于结婚证的问题，我可以出资让你们去国外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不能辍学，必须好好上完大学，这是最低的底线。”
“哥，你等一下，不是，我……”
“对了，办宴席是个难题，家里的人不可能都通知，毕竟有些长辈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万一让他们知道，恐怕不太好。”
厉小羽哆嗦着嘴：“哥，你你先停一下。”
“嗯？有什么问题吗？”厉云飞诧异地看向堂弟。
对着眼前这双眼睛，厉小羽抖了半天没发出一个音。
“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厉云飞看向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娃娃，“你家在什么地方？咱们尽快去见你父母。”
“哥啊！”娃娃终于回神，“我才不要结婚，这家伙骗你的，他根本……”
“娃娃！”厉小羽死命拽他，但是已经晚了。
“他根本没什么男朋友，我是被他抓来顶包的，和我没关系啊！哥你相信我。”娃娃都快哭了，要是这位哥真的拉着他去见家长，自己那一对儿爸妈还不把自己的腿给打折了。
厉小羽耷拉着脑袋，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这一场精彩大戏的过程中，秋昊天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地看戏，熊猫则是从头到尾埋头吃。
厉云飞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自己这个堂弟：“小羽，你知道你哥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吗？”
厉小羽一听这话就炸毛了：“那他就能随意干涉我的人生吗？凭什么他要我像个牵线木偶一样，必须听他的话，凭什么？”
“凭什么？”厉云飞冷笑一声，这样子把旁边的秋昊天都吓了一跳，他还从来都没看见过阿飞这个样子。
好像，有点儿吓人。
“牵线木偶？安排你的人生？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哥都强迫你做什么了？”
气氛突然安静，厉小羽吞吞吐吐没说出一句清晰、完整的话。
“说！大声给我说清楚。”
厉云飞盯着厉小羽：“怎么不说了？好，你不说我说，昨天你哥去我那里住了一晚上，但是他根本没有睡，和我说了很多，他说他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他说他给不了你父母的爱，他只是一个没用的混蛋哥哥！
他不能一直陪着你，不能让你开心，他说他不配当你哥！”
厉小羽张了张嘴，惊讶地盯着厉云飞，然后立马撇开了头，他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你应该知道你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没错，对于外人他永远都是强势的，在商场里心狠手辣，别人对他的印象，除了经商天才之外，都是冷血无情这类评价。
但是，只要是关于你的事，他都会变得脆弱的不堪一击，你哥自尊心那样强的一个人，但是昨天在我面前，他竟然露出一副颓废迷茫、痛苦到不知该怎么做的模样，厉小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哥他……”厉小羽低着头，话腔里带了点儿哭音，“我不知道我哥他，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哥从小一个人照顾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他都为你做了什么。”
秋昊天惊讶地看着厉云飞，第一次见自己这个基友，一口气往外蹦出这么多话，而且……
等等，昨天晚上那位堂哥很颓废？似乎有一点儿，毕竟自己从他眼睛周围看到了点儿黑眼圈，但是，痛苦？有吗？
难道是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对，有可能！
不过，真是没想到啊！看起来霸道总裁一样的堂哥，原来也有软弱的一面啊！也是，毕竟是凡人嘛！
厉云飞见差不多了，语气放缓放软：“小羽，以后对你哥好点儿，多关心关心你哥，你哥不容易。”
“我……我知道了。”
厉云飞满意地点点头：“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你哥商量，我想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也不会去逼你，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是顺着你的想法来的，除了对你不好的事。”
“哥，我知道了。”厉小羽偷偷把眼泪擦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赶紧吃饭吧！”
终于吃完这顿饭，两拨人分道扬镳。
“哥，有空我也去看你啊！”
“好，在学校好好学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厉小羽一言不发回到了宿舍，脱鞋上床，拉过毛毯就趴床上了，躲在里面，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
娃娃和熊猫站床边看着室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雨，自己贪玩儿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蹭破了皮，疼得哇哇大哭。
哥在一旁安慰自己，一边责备自己，说是他的错，没看好弟弟，自己那个时候说什么了来着？
好像是蛮横无理地捶打着哥哥，一边哭一边说都是你的错？
还有，自己被小混混欺负，哥哥去找那几个小混混，最后被打的很惨，那个时候，自己有关心过哥哥吗？
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后来哥哥去向长辈们学了武术，然后回来帮自己揍了回来，从那以后，那些混混再也没敢欺负过自己。
记忆像是突破闸口的洪水，一下子倾泻而出，怎么都拦不住。
厉小羽躲在毛毯下，身体颤抖，轻轻的呜咽声从里面传出来。
娃娃拉着熊猫出去，留下他一个人宣泄情绪。
后来大概是哭够了，厉小羽掀开毛毯，发现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拿出手机，找到哥哥的号码，把备注“霸道混蛋”改成了“亲爱的哥哥”。
“喂，哥？”
“小羽？出什么事了，你声音怎么了？”
厉小羽看了一眼手机：这么快就接通了？哥他不是一向很忙的吗？是啊，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哥哥接自己的电话，从来都是拨过去之后立刻接通的。
不像自己，看见哥哥的电话，不是故意不接，就是一直拖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不情愿地接起来，语气也不好。
自己刚发出了声，哥哥就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上一次哥哥重感冒，自己竟然都没有听出来。
我这个做弟弟的真是太糟糕，太混蛋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哥马上去找你。”
“没事，哥，我没事，就是昨天那件事，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动手，不应该骗你，我没有男朋友，我也不会辍学，我会好好学习，等我毕业了，我就去当你的助手，给你帮忙。”
“小羽，你……没事吧？”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
“哥，我真没事，对了，堂哥今天来找我，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有些东西想通了。”
“小飞找你了？”
“嗯，是的，哥，我以前太不懂事了，我以后一定会关心你，对你好的。”
“……好。”这声回答有些迟疑。
“那……就先这样，哥，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这周末我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