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势
令羽被抓回天宫后,昆仑虚上下都很是担心他的安危,但是外面的包围还未撤去,众师兄弟便商议由叠风悄悄潜出昆仑虚去找天后白浅。
叠风化成一个天兵混入了天宫,白浅的寝殿并没有防守,他很轻易地混了进去。
“大师兄!”白浅惊讶地看着化成天兵的叠风,连忙将他拉进了寝殿。
“大师兄,昆仑虚现在是什么境况了?”
叠风一脸凝重,道:“现在天兵已经将昆仑虚围了起来,我也是偷偷地跑了出来,想找你打探一下九师弟的消息。”
白浅一脸的颓丧,道:“九师兄全都招认了,并且揽下了所有的罪责。”
“什么?”叠风不可置信地道:“他真的复活了擎苍?”
“大师兄······”见叠风满面怒气,白浅忙要解释,叠风却是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愤怒道:“他怎么这么糊涂!擎苍可是我昆仑虚的仇敌,他怎么能······难道他忘了当年擎苍是怎么侮辱他的吗?难道他忘了当年的杀师之仇了吗?”想起过往种种,仇恨如海潮一般涌上了心头,他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复活擎苍的居然是令羽。想到这里,他全身青经暴起,若令羽就在他面前,估计他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打人了。
“大师兄,情非得已,你就不要生气了。”
“情非得已?什么是情非得已?”叠风心里像是一根弦猛然被拨动了一下,他渐渐似明白了什么含义,逼视着白浅。
白浅心知这种事情是瞒不下去的,可看着大师兄愤怒的样子,她又实在没有勇气说出真相,她低着头不敢面对着叠风的眼神。
“你有什么瞒着我对吗?”
“大师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如果我告诉了你,你一定不会原谅九师兄的。”
“是小九和擎苍对吗?”在叠风的逼视下,白浅心虚地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叠风眼见她这般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三万年前结魄灯突然被盗,接着小九就失踪了,这一切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而是谋划!”
见白浅越来越心虚的眼神,便是供认不讳,他怒极反笑道:“好,很好,九师弟原本就是聪明的人,这倒真是他能谋划出来的事儿。却是把师父,把我们师兄弟都当做傻子耍的团团转。”
“我们上天入地地找他,天天为他担惊受怕,他却是和擎苍······”
叠风又看向了白浅,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白浅也知瞒不住叠风,于是干脆道:“三万年前我就找到九师兄了,我也想阻止他,但是他心意坚决,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你没有见到九师兄当时的样子。他为了擎苍耗费了过半的修为,我也想带他和擎苍的魂魄回昆仑虚,可他苦苦哀求我让我不要管他,当做没有见过他。”
“所以你心软了,答应了替他隐瞒?”
“爱一个人没有错。”
“可他爱上的是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人。”
房间里,两人仍旧争论不休,外面却是突然冲进来很多的士兵将整个殿宇围得水泄不通,白浅和叠风同时感觉到周围有很强大的仙力,不约而同地住了嘴。
“外面有人。”
白浅道:“大师兄,你先在这里躲一下,我出去看看。”
白浅出了殿门,果然见云凡就站在门外,周围也围了很多的士兵,不禁冷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凡道:“方才听守卫来报,天宫中有不明身份的人混了进来,我奉君上的命令,要在天宫各处仔细搜查。”
“这么说,你来我的寝殿搜查,亦是君上的命令?”
云凡一时间语塞。
白浅冷哼一声,道:“云凡,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上仙,先前在大殿之上当着众仙的面含沙s_h_è 影,暗指我联合令羽偷盗结魄灯,我懒得跟你计较,今*你借口君上之命闯入我寝宫,对我无礼至极,怎么?你觉得因着令羽之事,昆仑虚失势,我这个天后也将被君上问罪,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肆意妄为吗?”
云凡脸色发白,暗暗咬紧了牙关。
“臣不敢。”
“你还知道你是臣,还不退下!”
云凡不甘地朝白浅身后的殿门望去,白浅却是冷着眼道:“云凡,我警告你,也警告你身后的所谓的功臣名将,各部首领们,我白浅是先君皓德帝君和白止帝君共同商议立下的天后娘娘,也是你们的君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做臣子就该有做臣子的本分,连你们君上都须对我尊重一二,尚不能呼来喝去,难道你们的权力比君上还要大?”
云凡脸色铁青,当着众多兵将的面这般被白浅下面子,心中更是对她怨恨不已,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越矩,“臣知道了。”
☆、冲突
亲眼看着云凡撤出了宫殿,白浅长长地舒了口气,转身进了寝殿。
“外面怎么回事?”
“不过是宵小之徒,不足为虑。”白浅面上怒气仍旧未消。
叠风在里面早已将方才外面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免对白浅有所愧疚,更多的是怜惜。
白浅可是他们的小师妹,自从进了昆仑虚,都是被师父师兄们宠着的,哪个舍得对她横眉冷竖?本以为嫁给了夜华,又成了天族的天后,生活会幸福,却没想到在这巍巍天宫中却是处处受制,人人刁难。
“方才那人是谁?”
见叠风关切的眼神,白浅的心徒然地生出了一丝酸痛,这万年来冰冷的心竟然也有了些许温暖,“自从我做了天后,便有些人看我不顺眼,尤其是像素锦一流的各部有军功的首领,方才那人名云凡,是个才修行不到三万年的,被一个部落首领举荐做了夜华的文侍。”
“一个小小的侍从就敢带人来搜你的寝宫?”叠风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如今他昆仑虚都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再管白浅?
“以前有师尊在,他们不敢明着对我做什么说什么,自从师尊逝去,昆仑虚式微,那些老臣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君上呢?他就不管吗?”
说到这里,白浅心里酸涩不已,已然是红了眼眶。
叠风见她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一把握住白浅的手臂,自责道:“对不起,小十七,是我没保护好你。”
“大师兄不必自责,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事事仰仗别人?”
“师父临行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九师弟,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却疏忽了你,”说到这里,叠风不免又是哀叹一声,道:“而今找到了他却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囹圄毫无办法,你和九师弟我都没能照顾好,我愧对师父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