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呀!!”
女生吓的尖叫,男生看热闹似的起哄。
实验室里齐然宿舍老大跑出来去拽司小年,这毕竟是医学院的地界,怎么也不可能让法学专业的人翻了盘。
齐然抓了一把撞疼的肩,转身靠在墙上,并没有生气,看着司小年嗤笑一声:“听好了,本来也就是打算逗逗你,告诉你个小毛孩子,药是用来救死扶伤的,不是用来开玩笑,伤人的,懂么?”
他说完看着司小年眼神突然锋利了,扬手对拽着司小年的老大说:“松开他。”
司小年总算明白,不是小解被耍了,是他被耍了
他冷笑:“说吧,怎么肯还我?”
齐然也笑,抬高手摆了摆,对挤在实验室门口张望的女生团说:“姑娘们,消毒酒精喷剂给哥哥撇过来一瓶。”
没过两秒,隔空抛来一大瓶消毒酒精喷剂。
医学院的学生都知道这东西是水稀释过的酒精,平时也就清洗cao作台和实验仪器用。
但看在司小年眼里,这就是浓度很纯的酒精,可比云南白药气雾剂杀伤力大多了,心一横,喷就喷吧。
齐然看着司小年笑的非常浑仗,跟街头混混没两样,晃了晃满瓶的消毒酒精:“哗啦哗啦~~要喷喽!”
“呲~~~~~~~~~~~~”
司小年应声闭眼,抿唇,过了一秒预想的冰凉感觉没出现,身边开始出现或高或低的笑声。
脸上忽然被一只手盖住从上往下顺了一下,司小年拧眉后退,睁开眼瞪着齐然:“你他妈要喷就喷!”
齐然又晃了晃消毒酒精,上下牙咬紧咧嘴“呲”了一声,随后笑了。
司小年上前一步夺过酒精,对准齐然就喷。
“呲~~~~~~”
齐然被夺走瓶子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掀起了白大褂底边,掀起后挡住脸,清淡的酒精味透过一层布料,冲进鼻腔,齐然打了个余味悠长喷嚏。
“阿~秋~~”
司小年没想到这东西酒精含量这么低。
齐然顺手把白大褂脱了,边脱边说:“铁丝环确实是在我背包里掉出来的,又丢了,又丢了这事儿怪我,但是东西落在我包里这事儿怪谁?”
司小年窝着一肚子火:“又丢在哪儿了?我自己找!”
齐然挑眉笑:“这么急,女朋友送的?”
司小年看他又是挑眉又是笑,就手痒的想喷他:“去你……”他转头深呼吸,转回头咬着牙问:“又丢哪儿了?”
齐然说的云淡风轻,故意气人:“我宿舍,我昨晚睡觉嫌它硌人,随手一扔,结果没了。”
司小年震惊加一万个不解:“睡觉?你带了?!!”
齐然一咧嘴,有些嫌弃:“没,”他挠挠眉梢:“放裤兜里了。”
司小年:“……”有病吧这人!“终于知道什么叫医不自医了。”
齐然舌尖顶着腮帮,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是在说他有病吗?
是,绝对是说他有病……
法学院的学生骂人都这么委婉吗?
司小年不等齐瘸子想明白:“走,回你宿舍。”
齐然个单腿蹦的残疾人,肯定打不过司小年,他转身边走边说:“一个小时后我要回实验室,回宿舍再回来,实验赶不上,而且你已经占用了我十分钟,拜拜!”
司小年看着齐然跟个大袋鼠一样,几步蹦到直梯门前,闪人了。
一股火堵的他中饭只喝水,喝了一升水。
下午刑法课,他冲动了一节课,想举手问问刑法老师,像瘸子前锋这种昧下东西不还的行为,最重能判几年。
丫的应该脱出午门斩首,抄家示众!
下午下课后,司小年没再去实验楼堵人,上午明显脑袋一热冲动了,医学院的地界,他一动手,齐然一招手满地帮手,他敢上手群殴他没商量。
这次他堵在宿舍楼下。
齐然以为下课能看见司小年,结果看见的是薛梦梓。
薛梦梓今天穿的比昨天上场跳舞时多一点,也仅限制一点。还是那件大眼漏铜的针织衫,抹胸换成一件半袖T恤,及膝的长靴,还是短裤,皮靴和短裤中间露着两条大白腿。
齐然站在台阶上,眉毛一高一低,一脸黑线问:“你——不冷吗?”
薛梦梓见齐然脸上永远挂着笑,好像这姑娘生来就是这幅笑脸:“哪儿就那么冷,怕我冷就快点走,吃火锅好不好?”
齐然一对上薛梦梓,自动进去无语状态:“你们学校约饭都不带提前通知对方的吗?是你们外院校规么?”他说着拿手机要打电话。
薛梦梓大长腿一迈,几步走到齐然面前一把抢走手机,噘嘴看了一眼刚接通的电话,递到耳边,用命令的口吻说:“我和齐然出去吃饭,你不许来……”
齐然一把抢过电话:“过来,带我去医院换药。”
电话挂断,齐然站在台阶上望天,薛梦梓站在台阶下瞪齐然。
齐然几不可闻的喷出一股热气,薛梦梓的笑脸也险些没端住。
薛梦梓先低头服软:“我不知道你要去换药,我陪你。”
齐然依旧无语望天:“不用,……去也行,换完药让牛格送你回去。”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俩凑一起?”薛梦梓终于不笑了,生气的时候歪头瞪齐然。
齐然歪头笑:“你为什么非要把咱俩凑一起?”
薛梦梓:“你明知故问。”
齐然:“你还明知故犯呢。”
他们俩都懂,“明知故问”和“明知故犯”只差一个字的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薛梦梓的喜欢很执着,又夹杂着齐然可能为了好哥们儿而不接受她的侥幸。
齐然的不喜欢也很坚定,在他看来,跟眼前的人试试都不行。
牛格跑着来的,他是体育教育专业的,跑步对他来说不是事儿,但眼前的两个人对他来说就是大事儿。
“你俩,要不换个地儿坐下来吵?”牛格两手按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喘。
齐然蹦下台阶,拍了牛格肩:“我也不想叫你来,我有事先走了。”
牛格看他蹦的挺急,扭头问:“出什么事儿了?”
齐然挺怕司小年急了去踹他们宿舍门,砸了他们宿舍,这人一点都不弱,打架一把好手,他挥胳膊说:“你昨晚跟拉拉队的人说东西在我那儿,今儿中午人都打到实验室了。”
牛格茫然,他没说呀!
“我让小解找你,没说让人找你要东西,是你个傻逼让人套话了吧?”牛格转身面对齐然背影,他说完齐然一顿。
齐大袋鼠蹦跶到宿舍楼下,闷头往台阶上蹦,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瘸子!”
齐然停住,转头就骂:“你他妈能不能不张口闭口的瘸子!瘸子!我他妈叫齐然!齐!然!跪下叫爷爷!”
司小年感觉这人晚饭吃了一吨火|药回来的,点头说:“知道了,齐瘸子。”
齐然怒了:“给爷爷有多远滚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被摸了嗷嗷嗷
司小年:(╯‵□′)╯︵┴─┴
☆、齐兽医
司小年头一回见这么嚣张的残障人士,人都瘸了,弄不好智商还有问题,也不知道老实点,这人指着他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的时候,司小年满脑袋沟沟壑壑里突然跑出来一群暴力狂小人,每个暴力狂小人都举着叉子嚷嚷着:“抽他!抽他!抽他!抽丫的!抽丫的!抽丫的……”
他背靠树干,鼻腔喷出一声笑后,起身大步往台阶上走。
“你有病啊?你有药啊?你吃多少?你有多少?你有多少我吃多少!你吃多少我有多少!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停~停……”
这是一个残障人士的专属手机铃声吗?!
好别致!
司小年诧异的顿住脚步,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齐然掏手机。
齐然浑然不觉自己有病,手机铃声是宿舍四个人一起唱的,《药别停》经典选段,他导演,他主唱,其余三个陪唱。
就是这么有才!不接受反驳。
“说话。”齐然边打电话边嘚瑟的冲司小年做口型:“药别停,药别停……”
司小年两手抱在胸前,看着眼前这个万年难遇的神经病典型病例,在发病期的各种雷人症状。
“我他妈能有什么事?死了通知你,……别别别,你告诉我,我单腿怎么蹦迪?!你一个人傻逼个够,别拉着我,我就这样挺好,拜拜!”齐然挂了牛格的电话,抬眼皮扫了司小年一眼。
司小年也看着他:“你不是能医不自医,你是病得不轻,药石罔效的那种,”他抬手一指西门口,“45路终点火葬场,这会儿蹦过去,末班车能赶上今天最后一炉,快去!”
齐然笑意促狭,语带戏弄:“挺牛B呀!逗我玩儿是吧?实话告诉你,东西丢了,找到了就还你,找不到——我宿舍也不是你随便能翻的,等着吧!”他说完转身进了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