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呢,你们是不是和好了”江至问
千夏摇了摇头,说:“也许一开始的拒绝本来就是对的,可是他没有坚持对我的拒绝,之后我们又吻了很多次,气氛好的时候,在我伤心的时候,在我受伤的时候,他的吻都在迁就,都很小心得不要伤害我,可是就是这种不拒绝,却把我的欲望不断放大,我不再甘于做这样的角色”
花子冀开始越来越大胆,他在不断地触碰阳勤的底线。阳勤邀请他加入了一个公会,他知道,阳勤比起和自己独处,更喜欢集群的生活,而他可以忍耐。
公会里的人都很好,除了一些司空见惯的心计外,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也有人看不惯自己,明里暗里希望他离开,可是他不在乎,只要拥有力量,拥有强大的力量,这种小人物根本就不能动摇他。
但是很快,他与阳勤又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冲突。在他们公会里,一个女人已经接近阳勤,她知道自己喜欢阳勤,故意在他不在的时候约他。他知道,阳勤作为游戏里面的十大高手,身边肯定有不少苍蝇,只是没想到的是,阳勤接受了她,并且在那个女人的怂恿下,通知自己一定要参加他们的结契典礼。
而他再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抱歉,不忍和伤害他的自责。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吵大闹,也没有立马跑过去把那个女人给杀了,我只说,祝福你们,然后就下线了”
江至理解,如果有一天一个女人接近阎镇,而阎镇为了她要自己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之后我大概半年没有上游戏,也不想知道阳勤最后和那个女人到底怎样,一直待在家里,哥哥们终于摊牌了,提出了分家产,可是父亲身体还好好的,怎么会同意他们做这样的事,于是各自给了一笔巨款,让他们自己去投资。”
千夏苦笑,道:“我也被卷了进去,父亲分了一笔给我,没有他们那么多,母亲也被气病,终日在医院里躺着,也只有我和父亲去看她。因为这件事,我也放宽了心,在和母亲相处的半年里,我才知道两个人要走到一起有多难。父母在年轻的时候也受到了家庭的阻挠,要死要活,最后父亲扫地出门,与母亲在一个破旧的教堂结婚,许下一生的承诺,他们况且是相爱,而我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江至听他这么说,明白了他为什么如此绝望,但是还有两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阳勤明明和千夏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丝毫不见两人关系的复杂,难道他真的对千夏没有一丝情意吗?
在那之后,花子冀还是上了游戏,不过他使用的别人的ID,改变了自己的形象,设置为了女人,刚开始从零升级的确很难,但是对于他这种高手却很简单,她加入了阳勤所在的公会。
之后才知阳勤已经解除了契约,和那个女人分开了。但是两人还在一个公会,还是朋友。
花子冀本来想就这样看着他,一个任务却又把他们捆绑在了一起。那次任务根本就不需要老成员出马,但是阳勤硬是要进入这场为新成员准备的历练。即使花子冀改变自己的打法,他还是吸引了阳勤的注意,为了不被这个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认出来,他装柔弱,装单纯,心里却为自己的行为不屑,当阳勤说他的打法很像一个人时,他的心慢了半拍。
可是阳勤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想谈这件事,恢复成爽快的样子。花子冀看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他们原先经常去的地方,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
然而花子冀却不想和他相认,他恶意地看着他的失魂落魄,听着其他成员臆想阳勤和自己,骂自己才是真正的负心汉,他内心涌现了一种快感,他要亲眼看着阳勤懊悔下去,才能平复自己被背叛的心情。
之后他接近阳勤,装作他最喜欢的样子,在其他成员面前,表达自己对花子冀的不屑和对他的爱恋。他恳求阳勤和他结成道侣,内心却决定在最后一刻狠狠地把他甩掉。
于是他和阳勤开始了结契前的交往,他本以为会很痛苦。可是那三个月却幸福地让他出乎意料,阳勤对他很温柔,但是那种温柔是作为男人的花子冀永远也体会不到的。阳勤一直把他当作哥们,兄弟,对他也很粗野。但是自从他和他进行交往之后,他才明白,阳勤可以放下自己的豪情,谈一份自己渴求的恋爱。
在最后的一个月里,从牵手到接吻,一切都那么自然。阳勤像把他捧在手心一样爱护他,在Cao地上,在他们曾去过的溪水中玩闹,有时一躺就是一整天,他把花子冀忘了,他最爱的是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可以无虑地拥抱,甚至吻得难舍难分。
三个月的期限已到,他们开始准备盛大的结契典礼,他还没有和阳勤滚过床单,但是他承诺,只要结成道侣,定让他满足心意。
当天,全公会的人都到场,更有不少嫉妒的女人,他志得意满却又充满着极度的不安,他要在这里结束这段感情。即使他体验到了阳勤的温柔,但他的原罪就是爱上了一个女人,即使这个女人是他亲自扮演。
但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阳勤,三生石下,一群人来了,走了,而他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地烟花屑,和已经听不到的嘲笑声。他终于明白自己内心中的不安到底是什么。
最后一位不认识的道友给在那苦苦死守着的他带来了一封信,那上面写着,“子冀,对不起,我不能娶你”,原来他早就知道,只是他不愿捅破这一层,原来他深吻自己,却不愿承认他吻的那个人是花子冀。桃花阁下,曾经的许诺从来都不是真的,原来,自己还这么爱他,还愿意在三生石下苦苦等待。
江至的眼泪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打在了他的手上,他是为千夏落泪,也是为自己可能遭受的命运担忧,阎镇,你会怎样待我。
千夏看他这个样子,也不说下去了,道:“总之他之后总算是承认自己也有几分喜欢我,我们的关系已经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你不要看他外表、说话如此爽朗大方,可以和任何人当兄弟、朋友,但是,他面对感情来什么蠢事和无情的事都做过,他是懦夫、负心汉、背叛者,我与他也算是今生纠缠,我现只望来世能爱上其他人。”
江至擦干了眼泪,道:“那你为什么把自己弄着遍体鳞伤,阳勤他看不到,根本体会不到你的痛苦”
千夏笑,道:“最痛的莫过于心疼,那种痛才是不能忍受的,但我也熬过来了,其实他看得见,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边,可是他迟迟不肯出来面对我,这只是下策,相信明天你们就能相见了”
江至也不知道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阎镇告诉过自己,不要与他们牵扯,但是江至心疼千夏,在知道了他和阳勤的故事后,他更为千夏不甘,他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一个总也认不清自己感情,只知道一味逃避的人。
江至道:“你以后不要这样,我们最近会建一个公会,我想邀请你加入,当然没有阳勤,如果他不承认自己喜欢你的话”
千夏点点头,说:“行吧,我也累了”
江至知道,他会告诉自己,也只是想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而并不是想要寻求什么帮助,毕竟感情的问题只有两个人最清楚。
第二天江至果然遇到了阳勤,他很自然地过来打招呼,说好久不见。江至其实并不想理他,但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转身和他道了个好。
“你见到了千夏吗”他问
江至本来想说没有,但一想他肯定早就知道是自己收留了千夏,转身道:“当然,我们在一个山洞里遇见,之后他就跟着我们来了百炼城,现在和我们住在一起”
阳勤也不拖沓,说:“我们其实一直都在做之前接的隐藏任务,但是中途两人有了一些矛盾,他进入了一念幻境,我寻了他很久”
江至本来有些不信,因为他们之间可以用进行在线通信,但是一想千夏与他闹了矛盾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的行程,也不知道他到底寻了多久。
江至道:“千夏在我这边挺好的,我昨天还与他一同午餐,你无需担心”
阳勤脸色有些奇怪,也不能揭破江至的谎言,说:“那你那儿还有住处吗,我希望与千夏和好”
房间自然是很多,但江至知道若自己给他准备房间,千夏一定会离开,他无辜地摇摇头道:“我们也是寄人篱下,恐怕不能帮你了,抱歉,我现在还有急事,下次再聊”
江至和他告别之后就匆匆离开了,他的确有事,赶着去炼丹。
千夏待在院里里闲来无事,今早江至拉着他吃了个早餐之后就去了百炼院,他打开这个院子里的一个个房间,在一个房间里面看到了那个从平凤山背下来的男人,一个小厮正在帮他擦手,千夏走进这个男人,明明没有呼吸但气色非常红润,已经没有当初见到的时候那么苍白。
千夏问:“这个男人情况怎么样”
那个小厮躬着腰说:“这位公子一直躺在这,我帮他换过几次衣服,他似乎对外界还是有所察觉,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好”
\"江至他们说了什么时候可以让他醒过来吗”
那小厮摇摇头,道:“江公子每天会过来看一眼,但也只是看看情况,并没有说及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我也希望主子能够好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他摆摆手,去了其他地方,总觉得不能让这个男人就这么在这里一直躺着,这样也太可悲了。
中午阎镇接江至回来,看他望向自己眼神有些怪怪的,摸了下他的头。正巧在路上遇到旷世,江至没有邀请他,但他却主动提议一起共餐。
刘明熙在院子里遇到了千夏,也算是互相认识了,正逢江至回来,过来叫他俩,千夏在桌上问了情况,知道他们要大乘焱皮藤,但这种东西他根本听没有听过,也只能放弃自己去找。但这顿餐倒是吃的有些不寻常,千夏发现刘明熙似乎有些在意旷世,而旷世则总是时不时盯着刘明熙,千夏一观察,就觉得这两肯定有问题,于是道:“旷世,最近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