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不易 作者:糖人在左【完结】(3)

2019-06-16  作者|标签:糖人在左

“你帮他捡一捡。”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严胥。

“严总,这边走。”

我没再看他,收好钱,一脚踏进瑟瑟寒风里,公交车早就收班,如果地铁也停运我今天只能奢侈一把打车回家。

手机一震。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3001。

严胥发来的,我莫名觉得菊花一紧,给他回电话:“严总……今天不合适。”

“五分钟,上来。”

顾客就是上帝。

我捏着那卷钞票,又进了酒店。

严胥今天应该刚谈了一笔生意,他心情不错,我洗完澡出来他还没有立马上床的打算,我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在套房的椅子上,套着酒店的睡衣,挨着严胥坐下来,他在翻文件,我瞥了一眼,大段的看不懂的外文,严胥横我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看得懂吗你。

我心下讪讪,只求他今天别再折腾我。

严胥又看了半个小时文件,我在沙发上困得都要眯着了,他突然把我脸捏了一把:“他送了你一块手表。”

我脑子还是懵的,哝着鼻子:“什么手表。”

严胥从我那堆衣服里拿出瞿先生给我的那块表:“地摊货。”

其实那手表不便宜,起码也要四五千,严胥当然看不起,可我还打算卖点钱呢:“是,地摊货。”

“林羡。”严胥把手表放回我那堆衣服里,他把文件放好,脱了外套,“跟我怎么样。”

这是今天第二个,先是瞿先生,然后是严胥。

不过我不敢得罪严胥。

“严总的跟是什么意思。”我把他推倒在沙发上,跨坐在他腰腹间,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衣的扣子,低眉顺眼地看着他。

“你说呢?”严胥捏着我的腰,把我往他那根驴鞭上按。

“恩……”我扶着严胥的肩膀,一只手解开他西裤的皮带和扣子,褪下他的内裤,那烫人的东西终于和我r_ou_贴着r_ou_了,“严总太看得起我了,有需要联系李哥,是一样的。”

“难道你喜欢被很多男人cao?”他摸到我后面,那儿不久前才和瞿先生做过,用不了一会就被他摸得滑腻腻的。

“我在这一行算不上年轻了,严总有大把的男孩可以包,我还想放个长线,保持严总的新鲜感,免得包几个月就腻味甩了我。”我低声说着,一边蹭着他,给他套上套子,又抹了点润滑剂,严胥那根狰狞的驴鞭抵着入口,我挺直腰一点点吞了进去,“你说是不是?”

严胥做`爱不喜欢讲话,就像他做生意,直达目标,不浪费精力。每次光让他进来,就得耗去我一半的血,可惜还没有人给我补蓝,只能惨兮兮地挂在他身上,求他快点结束。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很奇怪,严胥没急着动,他把我按在那根驴鞭上,就那样静静地坐了一会,我屁股里c-h-a着一根烫人的r_ou_木奉,弯腰都难受,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身下连衣服裤子都没脱的男人:“严总……你动一动……”

“一个月多少。”严胥那冷冰冰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硬着,还硬得挺厉害。

“别这样……严总……”

“三万。”严胥说,他眯眼想了一会,添上一句,“税后。”

我差点笑出来,还税后,他应该是说李流的皮条费他单独给,我知道不答应是不可能的,只能期期艾艾地说好。

憋了好几分钟,严胥抓着我的腰不停地往上顶,我岔开腿坐在他腰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严胥今晚兴致特别高,不停地往我敏感地地方顶,我在他身上颤了又颤,抖了又抖,一边lū 自个的兄弟哼哼着,一边半眯着眼看严胥,微微张着点嘴,最好还哼出点鼻音,他特别吃这一套,就像瞿先生喜欢我红着眼睛喊他名字,不一会严胥便如狼似虎地开cao,差点没把我cao得鬼哭狼嚎,掀翻屋顶。

一晚上伺候两个主,其中一个还是严胥。我当真是爬不起来,躺在沙发上装死。我也才发现,严胥不是不在酒店里洗漱,他是不在低端酒店沐浴。

冲过澡,严胥发现我还躺在沙发上,他拽着我的一条胳膊,把我扯起来:“穿衣服,回去。”

我腿软,差点给他行大礼。

“你干嘛。”

“严总天赋异禀。”我手上竖了个拇指,心里竖了个中指。

那是我第一次和严胥在酒店过夜,我没有睡床,他也不许,于是我在沙发上凑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严胥问我要了银行卡号,当着我的面转给我十二万。

“为什么要包我。”我问了他一个痴傻的问题。

严胥看我就像在看一个智障,然后他问了我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卖?”

2.

严胥看我就像在看一个智障,然后他问了我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卖?”

我便不纠结了,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他,对于我的问题,他的感受应该也是一样的。

严胥不是个好金主,酒店的门童帮他把斯巴鲁停在旋转门前,弓腰把钥匙还给他,我以为他会送我回去,严胥扭头看到我巴望的眼神。

“我要开会,自己打车回去。”

如果不是收到转账十二万的短信,我应该会当着他的面翻白眼。

我叫了一辆滴滴,抵扣掉一张六元快车券,只需要再花五块就能到家,还在路上李流就兴致勃勃地给我打电话。

“严大款是不是包你了!”

“消息这么快,他给你打钱了?”

“是啊,一口气给了我三十次的钱,小一万呢。”电话里他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你可得抓住了,这估摸着是市里最大的一条鱼了,捞个几十万金盆洗手,还能做点小生意。”

我在车了侧了侧身,屁股疼,戏弄道:“那你赚什么。”

“难道我指望赚这点中间费?”李流笑了几声,劝我加油捞钱,挂了电话。

我划开屏幕解锁,看那条银行短信:

您好:您的尾号为0121的银行卡/账户10月30日07时12分(现存)120,000.00元,余额129,325.14元。【XX银行】

我看了十遍,确认小数点没问题,满足地叹息一声。

一下车,在早点摊碰到了秦川,他也是刚从客人那里回来,扒拉着一碗馄饨。

同住在这一片的,还有其他几个在李流手下的男孩,他们和我刚入行时差不多大,十七八岁,有几个是出柜后从家里跑出来的,没有生活来源,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也不愿意做脏活累活,一心想赚舒服钱,潇洒几年再说。还有几个是像秦川这样的,直男,迫于无奈做的短期生意,他是市里体院的学生,羽毛球二级运动员,一身健康的麦色皮肤,高大健壮,在同志圈里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入行三个月,疯狂的接客,李流说他家里出了事,父亲要动手术,换肾还是换肝,总之得几十万,他下海纯粹为了解燃眉之急,做男客比做女客赚钱,当然也更危险。

我和秦川交流不多,在早点摊碰上了互相点个头。

端了一碗面条回出租屋,大黄蹲在门口,跟狗似的扑过来,咬我的鞋带,昨天夜里一定太冷了,大黄没有抓到老鼠,和我分享了一碗汤面,我知道猫不该吃这个,但大黄不是我的猫,他只是个入侵者,亲密一点,是个暖手宝。

我在家里养了几天的屁股,好全了便开始等待金主的召唤,严胥可能忘记他花十二万包了一个鸭,连着一个多星期都没有任何消息,这真是太好了。

然而这份庆幸没有维持太久,严胥给我发短信了,还是那样的口吻,时间地点,跟做语文阅读题似的。

那天我在出租屋的阳台上摆弄我的多r_ou_,我种了一盆黄丽,淘宝的,卖家说这种多r_ou_容易往长了长,我当时脑子犯浑,chang啊zhang的,全是荤段子,二话不说拍了一个,结果现在已经长成树了,跟葡萄似的顺着我拿筷子架的杆往上长,丑绝人寰,我把多r_ou_放在亮处,拍了几张照片,酝酿了好几条带颜色的段子,还没来得及发,严胥的短信就来了。

八点半,蔡河咀地铁C出口。

偶尔,我对一些名人所书的句子感悟颇深,比如现在,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我还要加上一句,敢于挑战严胥的驴鞭。(注1)

严胥在地铁口接我,我头一回上他的车,这辆车和他人一样,冰冷乏味,一点柔软的装饰都没有,他应该刚结束某个生意,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

“我们去哪里?”我兴致勃勃地问他,故意把胸挺得老高,希望他能看出来这是我花大价钱买的Supreme,不过严胥根本没正眼瞧我,他认真开车,等红灯,等绿灯,等老人过马路,等小狗过马路……

直到他开得离市区越来越远,我才觉出不妙来:“我们去哪儿?”

“我家。”严胥终于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在我胸口的字母上一晃而过,我知道他认出了这个牌子,也看出他眼睛里的烦躁和恼火,“我包了你,你想住谁家?”

注1:鲁迅先生《记念刘和珍君》中的句子

3.

我一直知道严胥的生意做的很大,所以看到他的别墅我没有特别惊讶,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恰好他喜欢男人,我卖屁股,于是产生了一点微妙的联系,佛家管这叫缘,我个人倾向于称之为孽。

到他家大约九点半,偌大的房子连个阿姨都没有,我拉开他的三柜冰箱,竟然看到满冰箱的食物,不可思议地扭头看他。

严胥进门就脱了外套,他卷起袖子,问我:“你以为会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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