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吗?当然认识。“不认识,但我认识他的父亲。”雷蒙德露出一丝看不见的笑,摸摸别在腰上的枪,现在他应该在新格林尼治吧,“对他进行逮捕,拥有这么多的时间,肯定不会留在贫民区了。调查跨时区的记录。”
“好的。”时间守护者们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寻查到了威尔的行踪,“长官,这里有一人花费一年的时间连续跨了四个时区的记录。现在在新格林尼治。”
“嗯,我们现在马上出发。”雷蒙德等不及地离开。以前就是在贫民区搜索花费太多时间,等找到威尔的时候,人已经在阿曼达的派对上了。
雷蒙德握紧方向盘,笑着心想,就快了。
找到威尔的时候,威尔正在宾馆的餐厅进行午餐,见到时间守护者的出现,想要逃走。雷蒙德让俩人去制服住威尔,为避免带来s_ao乱,带进房间审讯。
雷蒙德上前一把拉开威尔的左袖,嗯,很好,还只有105年的时间,没去赌博遇上阿曼达。冷声询问道:“威尔·萨拉斯,贫民区的人。你怎么会拥有这么多的时间?”
“一个叫亨利·哈密尔顿的人给我的。”威尔盯着雷蒙德,想要挣扎却被人按住。
“有人送你?”雷蒙德坐在威尔对面,心知答案却故意说,“你认为会有人将一个世纪的时间送人吗?”
“我不指望你们相信。”威尔猜到了,摇摇头。
“不是不相信,”雷蒙德凑近,“而是时间不应该流入错误的人手中。”
“错误?”从亨利那里知道了时间的真相,现在听到雷蒙德的话,威尔很愤懑,“难道就我们只准拥有一天的时间,而这里的人却能轻轻松松掌握着上百,上千年的时间?”
看到现在这样的,没有像过去走入错误方向的威尔,雷蒙德很高兴,低声笑了一声:“你是在说公平吗?”
雷蒙德站起来,“我是一个时间守护者,公平的事与我无关,我守卫时间。我只关心时间,衡量时间的东西,时、分、秒,和流到错误手上的时间。”
雷蒙德拿起手下递来的结算器,按在威尔的右手上,想了想,划走了时间,只给威尔留下了两小时。东西递回去:“我希望这个时间会对你有所帮助。”雷蒙德这句话是真心的。
“留下两小时做笔录。”对两名手下示意,引开他们的注意力,雷蒙德背过身去。
“砰,砰。”连续两声,威尔果然没浪费他的心思,撞开守卫,逃出房间。
看着守卫追出去,雷蒙德站在窗边看向宾馆外面停的一排警车,最前面的是他的,车门微敞,他没有关门。
雷蒙德看着手,一切在规则的许可范围内,没有越界。逃吧,逃得越远越好,这是规则允许的game。
威尔开着抢过来的警车穿越时间守护者的防线,不停地开向贫民区。
在经过收费站前,被铺了一排的钉子扎破轮胎,车身翻到在河边。
时间强盗开车过来。“这就是那个得了一个世纪时间的人。”
福特斯下车走过去,揪起威尔的头,扯开袖子:“妈的,白费力气了。只有10分钟不到!”福特斯不满地抓住威尔的右手,企图将剩下时间也拿走,蚊子再小也是r_ou_。
一名手下看到一辆警车开来,催促道:“福特斯,别管了,快走。”
福特斯扔下威尔的手,急急忙忙钻进车离开了。
雷蒙德开到路边下车,他先前中途想起当时威尔身边带着一个塞弗里德,所以时间强盗只来得及吸走了塞弗里德妇人时间,而现在在他的安排下只有威尔一人,立马甩开了所有的时间守护者抄近道赶来。
快步跑到车边,威尔还昏迷着,还没死。一眼看到他手上只剩下一分钟不到,握住威尔的右手传送了二十分钟。雷蒙德拉着威尔的手思考,以前是他用抢劫来维持时间,但这样是违背规则的,要怎么办呢?
雷蒙德在威尔醒来前早已开车离开。
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亨利。雷蒙德甩开风衣大步走过去:“你原本有一千多年的时间,原本可以永生的人,现在无聊得等死了吗?”
亨利合上书,左手的表明晃晃的显示他生命只剩下十三分钟:“这没什么,虽然我的身体还活着,但我的灵魂已逐渐腐朽。”
雷蒙德啧的一声,拉过亨利,传输时间。“拥有永生的人都是像你这样的人吗?”
摇摇头,亨利毫不在意雷蒙德每天传送给他不会死的时间和食物,供他存活下来。“大多并不是,”亨利眼神无神,整个人像是沉寂的气息,“只有我是个列外。”
声音空洞:“不知不觉,反正是有一天突然觉得这样的人生像是苦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停地重复着从他人手里夺取更多的时间,将别人的时间攥在自己手中,维持自己的身体机能,然而这些让我内心不断枯燥。”亨利抬起左手,原本绝好的表上现在只显示三十多小时,“你这样将时间给我,你自己呢?”
看到手上的表,亨利想起那人的一句‘不再一直看着它’,不再一直看着它吗?歪头想想,为什么要看着它呢,不看着它,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怎样,但这与先前,与现在又有什么不同?
“你不用管这些,在我将你的时间拿回来之前,好好地待在这里。”雷蒙德烦躁地倒了一杯水喝下。
“我是不是‘死了’,在外面。”亨利像看着雷蒙德又像是没看,一字一句,缓缓说着,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
雷蒙德握住杯子的手一紧:“你不需要在意那么多,我是时间守护者。”我是时间守护者。
亨利歪头轻声一笑,仿佛知道了答案。“雷蒙德,你知道这个世界时间的真相吗?”
“当然。我是从贫民区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成为时间守护者,也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系统,时间的流向是必须严格控制,让它在正确的时区流动。”雷蒙德盯着手上的杯子,像是对自己说,“但我是时间守护者,守护秩序,守护规则的人。”
“不,你是被规则禁锢的人,”亨利顿了顿,自嘲道,“我们都是。”
雷蒙德坚定且不容置疑:“规则是需要遵守,不容被打破的。”
“但是,”亨利抬抬头,眼神看穿一切,望向天空:“这个世界在腐朽,在名为‘时间’的牢笼里,挣脱不出。”
“一个放弃时间的人,在对我进行时间的说教吗。”雷蒙德起身结束了这段对话。
☆、Chapter3
雷蒙德敲着桌子:“柯林斯,今天去搜查贫民区的日租房。”
“长官,你真的不觉得会有将时间送给别人的可能吗?”柯林斯站在雷蒙德身后,迷惑地问。
“柯林斯你在这个工作上做了多久,我将自己的50年奉献在这个工作上。”站起身,“去整队。”
成为时间守护者已经50年了,不,应该是两辈子?在这种扭曲的世界,还会有一辈子的说法?踏进车内,整好外套,踩上油门,景色不断倒退出视野。景色画面的转换,一瞬间与在房顶追威尔的画面重叠。
手握了握方向盘。当时追到日租房时,他从二楼破窗跳下,而自己竟然也跟上去跳窗。拼命奔跑在昏暗的小巷,爬在锈坏的铁梯,追在他身后来到房顶。从不会在犯人开枪前先开枪,却兴奋地指着他,扳动扳机。
雷蒙德捂住自己的心脏,他感觉到在那时心中跳动的声音,强烈地充斥他的鼓膜,唯有那时活着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雷蒙德最近未休息好的苍白脸上浮现狂热的笑意,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兴奋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快点,快点!
不,我应该坚信自己的信念的,身为时间守护者,不需要想太多,做好本职的工作,我会为自己的工作自豪。
对,将威尔亲手追捕我一定会为此感到满足的成就感!为自己身为时间守护者而自豪!
搜寻到天黑才找到,威尔果然停留在日租房内。
雷蒙德靠在车身,手下隐晦地抚摸着枪身,闭着眼享受等待追捕猎物前的宁静时间。雷蒙德特意将时间拖到晚上,天色昏暗的时候……
心脏跳动变得平缓下来,并不是心如止水,而是一种爆发前的蛰伏。雷蒙德感受到发丝在微风轻微摇摆,睁开眼:“行动。”
一群人踏着快速地步伐赶到二楼,正巧碰到威尔跑出自己的房间,闯入隔壁的房间。追在前面的时间守护者紧跟着威尔跑进去,在威尔跳窗时,他们踟躇地站在原地。
雷蒙德一把推开所有人,直接跳下去。
勾起笑。你看,所以说,他是我一个人的目标,你们就留在那里看着就好。这是我们的game。
夜里,暗得什么都看不清,但前面奔跑的威尔像是自身有带光一般,雷蒙德眼中只有前方的威尔。
前面,会拐进小巷。
威尔一如上次跑进小巷,沿着墙体上的铁梯爬上楼顶。
雷蒙德舔舔唇,抓住扶梯,用力向上一跃,皮质风衣猎猎作响。拔出腰间的□□,上膛,瞄准,小心了,扣下扳机。
子弹擦过房顶的储水铁罐,撞出火花。
威尔像是惊讶到雷蒙德会先开枪,连忙避身在铁罐的后面,拿出□□向雷蒙德s_h_è 击。
雷蒙德和威尔在房顶进行s_h_è 击游戏的躲迷藏。威尔边阻拦雷蒙德的追击,一边退向边沿,试图寻个机会逃跑。
“站住。”雷蒙德举着□□对着威尔。不,向前跑,继续跑……
威尔又不傻,肯定不会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途中,不时回过身,向雷蒙德开一枪,减缓雷蒙德的速度。逐渐逼近房顶的边沿,威尔看了一眼,那里有一根铁管,可以顺着下去,摆脱眼前的雷蒙德,威尔决定回身先压制雷蒙德的s_h_è 击。
雷蒙德同样了解威尔的意图,没有贸然上前,寻了个掩护体,对准威尔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