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默契百分百
老爷子叹气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要一辈子像你小时候那样对你,千依百顺,你做的事,无论对错,我都要夸赞你,你嫁的人,无论好坏,我都要支持你,你在外面横行无忌,无论因为口舌之快得罪了谁,我都要帮你把对方打死,我应该把手里的股份都给你,无论到了几岁,你想做什么就要能做什么,你的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要像我一样疼爱你,你的侄子、侄女也要无条件的宠着你、让着你、敬着你,你打了谁,人家都不能还手,还手就是对不起你,你想要的东西,无论在谁的手里,我都要抢过来给你,直到你老去,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这样,我才算是对得起你,是吗?”
严淼冷笑道:“何必说得这么可怜?我可没要求你这么做,你做不到慈父,却非要说自己是个慈父,难道不可笑吗?连小孩子都知道,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说!”
老爷子叹道:“我可不是慈父,你们小的时候,我总想着,男孩子要摔打些才能懂事,女孩儿却要娇养,没想到我摔摔打打养大的儿子都很孝顺,唯一娇宠的女儿却养出了一身的债来,你说,我该找谁去诉委屈呢?”
严城听到老父的口气如此凄凉,忍不住道:“生养之恩大于天,严淼,你可真好意思在爸爸面前大言不惭,活像爸爸欠了你一样,我说你是头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你还不乐意听。”
另一边,白一涵挂了电话马上给陈敬拨了过去,电话一通就真接道:“我怀疑严家老爷子出事了,我希望陈警官能带队去一趟严家老宅,具体情况如何我还不清楚,如果我猜错了,我会亲自给陈警官和兄弟们赔?j-ian??歉。”
挂了电话,他扭头对穆靖远道:“快,我们先去严家老宅,我觉得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穆靖远听到他给陈敬电话就已经加快了速度,此时沉声道:“为什么这样说?
白一涵面?c-h-a??重道:“严沛的声音带着隐约的哭音,说话的内容也不对,一会我再跟你解释,我也希望是我多疑了。”
穆靖远点了点头,踩足了油门,风驰电掣般向严家赶去。
老爷子一直在慢悠悠的跟严淼说话,时钟的指针很快走过了十点,在墙边坐成一排的几人眼睁睁的看着穆靖远只穿着祙子,悄无声息的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屋子里的景象瞳孔一缩,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无声无息的从后面逐渐接近注意力还在老爷子身上的严淼。
但严淼此时的警觉x_ing非常高,很快发现刘姨的神色不对,下意识的往后看去,穆靖远已经离她很近,见她发现,猛的一个大步上前,想要抓住她握刀的手,这时刘宇脚在地上用力一蹬,也合身扑了过来,严淼一惊之下本能的把刀子向孔雯的脖子上划去,却被穆靖远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手腕,毫不留力的用力一捏,严淼尖叫一声,染着血迹的刀子应声落地,被穆靖远一脚踹出去老远,严淼另一只手握着火机想要打火,被随后扑过来的刘宇连手带火机整个握住,并卡住了麻筋,动弹不得,在这样正面对上的情况下,她哪里是刘宇的对手,只得眼睁睁的被刘宇掰开了手掌,把手中的火机抠了出去,她被两人按在地上,疯狂的挣扎尖叫,嘶声怒喊。
白一涵本来被穆靖远严令在外面等着不许进去,此时听见声音,怕他吃亏,也顾不得了,手撑着窗台也从厨房的窗户翻了进去,到里面一看,吓了一大跳,忙跑过去帮众人松绑,严城一被解开就道:“我来解绳子,你快去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从外面进来,确实能闻到一股浓重的燃气味道,他点点头,忙跑去开窗户开门严城给众人解了绳子,跟跑回来的白一涵一起扶起老爷子,他活动了一下被绑久了有些发麻的身子,想要把老爷子背起,却被老爷子拒绝了,老人家大手一挥道:“都出去!严城,别管我,去扶着你媳妇!”
孔雯忙道:“我没事爸爸,就是一点皮外伤,咱们快走吧。”
白一涵对穆靖远道:“你们也出来!把严淼也带出来!”
穆靖远沉声道:“放心吧,你快出去,屋里这味道对人体不好。”
刘宇见严淼挣扎得厉害,干脆抓过一边的绳子把她捆了起来往肩上一抗,跟穆靖远一起跑了出去。
严淼一直在不可置信的尖声大叫着:“不可能!你们怎么会过来的?你们怎么发现的?!”
白一涵见众人都跑了出来,心中一松,也有了心情跟她说话:“反正屋里得散味道,还要打扫,跟你说说也没事儿。”
严淼瞪着眼睛等着他说。
白一涵有些小得意的道:“我之前跟沛沛约好,今天一起来看老爷子,我给沛沛打电话,她的声音很不对,她一直活力满满,我跟她相交这么久,从没有听到她用这样的声音跟我说过话,还有我们谈话的内容,我跟老爷子下棋互有胜负不假,上次也确实有些不同,但不是老爷子一直输,而是我运气不好一直在输,我走的时候老爷子分明心情愉悦,怎么会我一走就不舒服了呢?如果他那个时候就已经不舒服,那他绝不会等到今天我都快到了打来电话才跟我说不用来了,肯定一早就跟我说了,还有,我说以后不跟老爷子下棋了,沛沛答应得太痛快了,要知道,她明知老爷子那么喜欢,怎么可能不问问他老人家就说好呢?我故意把话说反,沛沛却一直顺着我说,再加上她反常的声音,我当然能想到她是在受到胁迫的情况下在跟我通话。”
严沛脱了险,又精神了起来,大声道:“不错!一涵说上次下棋爷爷一直输的时候我还有些奇怪,但我看到了爷爷在向我眨眼睛,我就下意识的顺着他说啦。”
严淼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爷子,老爷子却没有看她,反而拍了拍白一涵的肩道:“我跟小一涵的默契是很好的,从我听到他故意说错棋局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察觉了什么在做试探,沛沛丫头也聪明,一下子就看懂了我的眼色。”
白一涵回头对老爷子笑道:“我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严爷爷您听懂了吗?”
老爷子哈哈一笑道:“当然,你是在说,让我放心,你已经发现了,十点左右会赶到,让我尽量拖延。”
白一涵笑道:“爷爷我们的默契是百分之百!”
老爷子道:“小一涵你已经把话都说透啦,以靖远对你和婚礼的重视程度,怎么可能一个人去决定礼服的事?而且你过来,他除非有特别要紧的事,八成是会亲自接送,怎么会一个人跑去看礼服?看礼服的事既然是不合理的,那那个时间当然就是说给我听的了。”
穆靖远也忍不住笑道:“老爷子睿智,看人看得透彻。”
老爷子轻叹了一声道:“我唯一没有看透的,就是这个女儿,其实我心里多少也明白她的x_ing子,只是不愿意不相信,总想着她能改变,严平说得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就是对她心太软,才会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严淼哈哈大笑道:“你对我心太软?哈哈哈,原来我变成这个样子还是你心软的结果?!”
严城走上前,扬手一个耳光打了下去,怒道:“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话是你自己说的,错是你自己犯的!怪得了谁?!”
严淼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从小到到,严城从来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她瞪着眼睛看着严城,喃喃道:“你敢打我?”
严城怒极反笑道:“你都想杀我了,我打你算得了什么?怎么?恨我?反正你已经恨不得我死了,再恨些也没关系。”
严淼的脸上浮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她瞪着眼睛看着严城。
严城道:“你敢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心里知道我们疼你,你觉得无论怎么闹我们都应该包容你,但任何事都有底线,我对你的疼爱也有底线,你可以不感恩、不回报,没有关系,我是你大哥,最多心凉些,可你不该一次次伤害到爸爸!你不该想要杀死自己的家人!既然你恨不得我们死,那么你我就是敌人!严淼,从今天开始,我不承认你是严家人,不承认你是我妹妹,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也与爸爸无关,他给了你生命,但他不欠你的人生,每个人路都要自己走,你不听劝告,走歪了路,就要承担后果,没有人能替你买单。”
严淼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看了眼连看都不肯再看她的父亲,知道家人这次是真的,不要她了。
穆靖远对刘宇道:“你的身手不错,居然自己弄断了绳子,不然今天就麻烦了刘宇笑道:“刘姨机智,往我手心里塞了把小刀,可惜没有开刃,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磨开了绳子,还错失了最好的救人机会。”
第216章 婚礼
严沛笑道:“刘姨真是好样的!”
刘姨吓坏了,一出来就坐在地上,呜呜的抹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陈敬带人赶了过来,见众人都好好的站在外面,松了口气,径直走到白一涵前面道:“三少,怎么回事?”
白一涵道:“我们赶到的时候,严淼挟持了人质,并打开了燃气打算跟大家同归于尽,好在被靖远和那位刘先生合力擒住了,具体情况还得问严叔叔。”
陈敬点了点头,去向严家众人了解情况,白一涵担心的对老爷子道:“您在屋里吸了那么久的毒气,对身体肯定不好,最好去医院去检查一下。”
严城百忙之中回头道:“对对,一涵说的对极了,我这就安排车子去医院。”
一阵的忙乱的善后工作之后,严淼以故意杀人未遂被收押,等待审判,严家众人都安排了体检,好在都没有什么损伤,只有孔雯的脖子多处划伤,万幸的是没有被划破要害,只是些皮外伤,刘宇的手腕也受了点轻伤,不过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让人放心的是老爷子并没有再因为严淼而受刺激难受,看起来是彻底放开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为了这个女儿,他过了三次生死关,再也不敢对她有任何期望,没有期望,自然也就没了失望,她再做什么事,也就无法再伤到他了。
白一涵在事后知道制服严淼的经过一直在后怕,如果那天刘宇没有挣开绳子阻止严淼打火,这一屋子的人包括穆靖远只怕就都完了,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浑身冷汗直冒,觉都睡不着,晚上要一定整个抱住穆靖远才能入睡,半夜总是会时不时的醒来确定他还在怀里,白天也像个跟屁虫一样寸步不离,就算穆靖远办公,他也要搬把椅子坐在他的身边,跟他腿挨着腿,让穆靖远感动又心疼。
严淼的案子证据确凿,按故意杀人未遂论处,因为她意图烈火焚烧朝夕相处的亲人,情节恶劣,被判了二十五年有期徒刑,她闹着要上诉,却被驳回了。
有一次严晖跟章肃去严岩的新家吃饭,谈起这件事时,章肃说严淼的案子判的挺重的,严晖意味深长的冷笑了一声,严岩哼了声,高深莫测的道:“这是她的报应,没准她的牢狱生涯也不顺利呢。”
过了会儿又说了一句:“对了,她打算火烧老宅的事好像是吓着了一涵,听说靖远很不高兴,呵呵。”
章肃和许悠然对视一眼,都笑了一下,没有再提这件事。
严淼在牢中如何痛骂家人的无情无义无人去理会,因为更重要的事情来了:六月中旬,四对新人的婚礼终于来到了。
因为这个婚礼涉及了四家,而且人数众多,地点就定在了东郊的?c-h-a??Cao坪,严家出了工程队伍提前进行了地面平整,并重新铺设了Cao皮,整个场地的范围都由粉色玫瑰花墙围起,无数黑衣保镖站在玫瑰花外侧,保护婚礼主角及宾客的安全,确保婚礼圆满完成,巨大的场地中间,布置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召示着这是一场“巨型”的婚礼。
白一涵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紧张得坐立不安,总怕会出什么纰漏,总怕自己表现得不好,最后还是穆靖远对他说睡不好明天会有黑眼圈,你想当个丑新郎吗?他这才吓得一跃上床,紧紧的闭着眼睛,穆靖远像哄小孩儿一样拍着他的背,舒缓他的情绪,等他终于睡着了,穆靖远轻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轻吐口气小声道:“我也紧张啊,小家伙。”
所幸婚礼当天一切都很好,当音乐响起时,四对新人在花瓣雨中同时沿着四条红毯,相携着缓缓走上舞台,唯一的新娘白雪晴穿着繁复的婚纱,化着精致的妆容,容颜精致,美艳绝?j-i,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让人不敢逼视,沈天扬一路傻呆呆的看着她的侧脸,要不是白雪晴拉着他,他都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下面时不时有人发出闷笑声,沈母单手捂脸,发出无奈的轻笑。
白一涵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暗红色领结,配同色方巾,穆靖远穿着跟他同款的黑色修身西服,更显肩宽腿长,握着白一涵的手,神色肃穆。
而白彦那一对儿是白彦穿白,姜华着黑,两人身高相似,并肩而行,一个严肃,一个温润,相得益彰。
严岩和许悠然也是一黑一白,严岩一反平日的不苟言笑,脸上挂着明朗的笑意,许悠然反而十分严肃,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认真。
婚礼的流程非常顺利,宣誓是四对同时进行的,在漫天的花瓣雨中,异口同声的深情的“我愿意”十分震撼人心,沈母看见自家儿子交换戒指时激动得手脚发抖的蠢样,忍不住又捂了捂脸。
穆靖远把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指环珍而重之的套进白一涵的无名指,忍不住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涵涵,我爱你。”
白一涵蹭了蹭他的侧脸,也轻声道:“我也爱你,只爱你,死生不变。”
穆靖远把他抱进怀里,叹息般道:“死生不变。”
穆靖远全程都显得很镇定,白一涵受他的影响,也不再那么紧张,但穆靖远的心里是否跟表面一样镇定,那就只有他自己和天知道了。
典礼结束,宴会开始之后,白一涵总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在如影随形的追着他,但每当他转头去搜寻时,又无法发现端倪,后来他想,毕竟他是婚礼的主角之一,有人关注也正常,也就不再纠结了。
等轮翻应酬告一段落,白一涵饿了,穆靖远帮他装了一盘子好吃的,给他找了个边缘的桌子吃东西,严晖他们在那边招手喊穆靖远,白一涵摆手让他过去,他自己坐在那里大快朵颐。
正吃得欢快,眼前光线一暗,他抬头看去,齐鸣扬手里端着一杯酒,笑眯眯的道:“三少,我站累了,可以在你这里坐一会儿吗?”
白一涵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用餐巾擦了下嘴,坐直了身子道:“当然可以,不过齐总如果累了,那边有很多房车可以供宾客休息。”
齐鸣扬放下酒杯,在白一涵的对面坐下,目光灼灼的看着白一涵道:“不用,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正好能趁这个机会跟三少你说说话。”
白一涵笑了笑道:“齐总有话请讲。”
齐鸣扬有些失落的笑了笑道:“三少你何必跟我这么客气?交个朋友而已,就这么难吗?”
白一涵还是维持着礼貌的微笑道:“我说过,我们都在一个圈子里,大家当然都是朋友。”
齐鸣扬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也说过,三少不必拿这些场面话来搪塞我,从潜龙的龙头到没有任何背景的许悠然,可见三少交友,只看情义,不看门庭,我也是真心与三少相交,三少你又何苦单单拒我于千里之外?”
白一涵收起笑意,正色道:“既然齐总把话说开了,我也不必再说些客气话,齐总,你扪心自问,你一次次主动接近我,是真的想要跟我交朋友,还是另有目的?齐总也说,我交朋友,只看情义,不看门庭,可既然情义不真,我当然也不是个海纳百川的人,齐总心思缜密,一举一动都有深意,是个做大事的人,而我不过是个俗人,只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虽然因为出身和靖远,可能对齐总有些用处,可惜我胸无大志,脑袋也不灵光,不能配合齐总你共创什么伟业,自然不敢耽搁齐总的时间和精力。”
齐鸣扬放在桌子上面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往前伸,但又忍住了,他把手指收拢,沉声道:“三少误会了,我想要相交三少,绝没有利用三少或者其它原因,只是……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也想要拥有一个像三少这样可以彼此互诉心事、遇事可以全力维护彼此的朋友,我想,有三少这样的人在身边,人生的路一定可以用愉悦的心情去走完。”
白一涵双手手指交叉平放在桌子上,平静的道:“齐总如果觉得人生孤独,不如学我,找一个知心的爱人相伴身边,彼此扶持,永不背叛,岂不是好?我相信以齐总你的家世相貌,不管是爱人,还是朋友,只要你想,一定都可以拥有,不一定非要是我白一涵,你说是吗?”
他抬头看见从齐鸣扬身后大步走过来的穆靖远,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家伙,是时刻注意着他吗?
齐鸣扬看着他的笑意,喃喃的道:“如果我希望是你、只想是你呢?”
不等白一涵皱眉,已经走到齐鸣扬身后的穆靖远沉声道:“对于齐总的‘希望’,我们只能说声抱歉,一涵跟我穆某人结了婚之后,会非常的忙,我们要一起吃饭,一起上班,一起回家,一起出去玩,他很希望能时刻陪在我的身边,腾不出工夫给任何人,齐总朋友的人选,还是另择他人吧,相信以齐总的身份,交个朋友应该不难。”
第217章 在劫难逃
齐鸣扬脸上的神色一变,又换回了平时的锋利,他缓缓站起,回身面对着穆靖远,道:“穆总对三少看得如此紧,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是否会让他感到压抑?
穆靖远沉着脸道:“我们是爱人,平时如何相处就不劳齐总cao心了,一涵太过耀眼,我不得不加倍小心,免得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总想要打他的主意,惹他烦心,身为爱人,保护彼此的安全是应尽的职责,不是吗?”
他向白一涵伸出手,温声道:“吃完了吗?爸爸叫我们过去,有事要交待。”
白一涵点了点头,站起身握住他的手,穆靖远对齐鸣扬扯起一边嘴角笑了一下道:“失陪了。”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齐鸣扬缓缓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酒杯,把杯中暗红色的液体一点点喝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白一涵吃了一半的食物盘子,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经走远的白一涵小声道:“真讨厌,我还没吃饱呢,哼,打扰我吃饭的都是阶级敌人!”
穆靖远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脸上y-in云密布。
白一涵伸头看了看他的脸,后知后觉的小声道:“你……生气啦?”
穆靖远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有人试图挖我的墙角,我不该生气吗?”
白一涵眨了眨眼睛道:“可是你的墙非常结实啊。”
穆靖远道:“这是两码事,就算我的墙结实,但知道有人在打它的主意,我又怎么能淡定得了?”他回头对白一涵道:“我早就说他对你有企图,你还说我多疑!,’白一涵无辜脸道:“可是你说完之后,我一直在尽量躲着他啊,这不关我的事,真的。”
穆靖远拉起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有些人就是贱皮子,你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想往上贴,讨厌得很。”
白一涵认同道:“还打扰我吃饭,确实讨厌,对了,爸爸真的叫我们了吗?”
穆靖远一扭头道:“没有,爸爸对我们放心得很,没什么可嘱咐的,我不想跟齐鸣扬说话,骗他的。”
白一涵偷笑道:“你改口好快。”
穆靖远路过餐桌,拿了一支新的小叉子叉起一个虾球塞进他的嘴里道:“我本来领完证就想改口的,但忘了谁说的婚礼上有一个改口的流程,才等到今天。”
白一涵把虾球嚼了嚼咽下去道:“其实都一样,早改晚改都是一家人。”
穆靖远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见他爱吃,穆靖远又叉起一个虾球递给他,抬头遥遥望着还坐在原处的齐鸣扬,微微眯了眯眼睛。
不远处,沈母和白母在一起亲热的说着话,沈母毫不留情的调侃自己的儿子道:“他今天没有紧张的同手同脚,我已经十分欣慰啦。”
白母为女婿说话道:“没有啊,天扬今天精神极了,两个孩子站在一起也般配,怎么看怎么养眼。”
沈母微笑道:“要说养眼,一涵和靖远才是真的养眼,两个人相貌都那样出色,往前面一站,把其他人都比下去啦。”
白母吃吃笑道:“这话要是被涵涵听到了,他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啦。”
沈母也笑道:“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老啦,时间过得真快,孩子们的成长,直的是一转眼的事,好像昨天还抱在怀里的宝贝,今天就长大成人,找到相伴一生的爱人组成新家庭了。”
白母也感叹道:“是啊,孩子们的成长,真的太快了。”
沈母看了看正在跟穆靖远不知在?c-h-a??的说些什么,笑得酒窝深深的白一涵,笑道:“说起来,一涵这个孩子今年的变化真的好大,好像一转眼间就变得成熟稳重,老沈之前还跟我说,这孩子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白母顺着沈母的目光看了看自家小儿子,笑眯眯的道:“是啊,他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我跟孩子他爸也惊讶得很,不过总归是好事。”
沈母道:“我听人家说,有些孩子的懂事就在一瞬间,就像突然就开窍了一样,一涵之前也只是有些任x_ing,但心是好的,这一懂事,可不就更讨人喜欢啦,没见严老爷子一见到一涵就眉开眼笑,他老人家阅人无数,心术如何,在他的面前是藏不住的。”
白母叹道:“老爷子再如何厉害,也抵不住一个不孝的孩子,他现在的身体可是大不如前了。”
沈母道:“谁说不是呢,一个老人家,在?j-ian??关前过了好几次,铁打的身子也是抗不住的,严老爷子就算是看得开的了。”
白母道:“是啊,严淼的案子开庭的那天,老爷子没有去,而且这个案子,严晖兄弟俩好像动了一点心思,才会判的那么重,不过想想也是,严淼差点把他们的父母杀了,将心比心,这兄弟俩估计弄死她的心都有。”
沈母道:“你说的对,二十五年啊,二十五年后,她也就老了,外面风云变幻,就算是还年轻,也再没有她的舞台了。”
白母道:“就是这样才好,人如果自私到了极点,对亲人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没有她的闹腾,严老爷子还能长寿些。”
沈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木木木宴会结束的时候,白一涵已经累极了,他前一天晚上因为紧张没有睡好,白天又忙乱了一天,在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穆靖远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把他搂到怀里抱着,魏武在开车,潘文坐在副驾驶,时不时瞄一眼倒车镜,看一眼魏武,看得魏武古铜色的皮肤透着红色,半边脸像被火烤过一样,潘文就在一边吃吃的低笑。
穆靖远低声道:“他在开车,你不要逗他。”
潘文低笑道:“我知道啦,老大。”
魏武不自在的找话道:“老大,你怎么知道三少半路会睡着。”
潘文压低了声音道:“爱人之间的了解啊傻瓜,我什么时候会累,你不是也知道么?”
魏武?c-h-a??了一声,不说话了。
潘文最后向魏武抛了个媚眼,便专注的注意着周围。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小声道:“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穆靖远眉眼一厉,沉声道:“多少人?”
潘文收起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神色严肃的低声道:“只有一辆车,跟得也并不近,换了别人也许发现不了,他应该是想偷偷跟着的,但这样鬼鬼祟祟的,总归不会安什么好心。”
穆靖远道:“一辆车?可是熟人?”
潘文人看着不靠谱,其实目力惊人,记忆力更惊人,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后面的车,懊恼道:“是齐鸣扬的座驾,这辆车我以前只看到他开过一次,刚才居然没认出来。”
穆靖远眯了眯眼睛,脸?c-h-a??得要结冰:“居然像块甩不掉的膏药一样,真以为我是面做的么?”
他对开车的魏武道:“先把他甩掉,今天是我结婚的好日子,明天再收拾他。
魏武低沉的应了一声,手中的方向盘犹如臂使,车子好像游龙一般,迅速消失在后面车子的视线之外。
后面车上的李光拍了拍方向盘,愧疚的道:“齐总,属下无能,跟丢了。”
齐鸣扬脸色一变,头无力的靠到座位上,叹息着道:“这是被他们发现了,穆靖远手底下的魏武不但身手一流,还是个玩儿车的高手,专业的赛车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你,跟丢了也正常。”
李光小心的从后视镜中看了看齐鸣扬的脸色,小声道:“那我们被穆靖远他们发现,会不会……,您不是说过,白三少是穆靖远的眼珠子……”
齐鸣扬闭着眼睛道:“是啊,我知道,我也是疯了,走吧,回去,穆靖远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光一边打转向,一边不解的道:“您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何必要跟他们半路?凭白得罪了穆靖远。”
齐鸣扬的眼睛没有睁开,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道:“你以为没有今天的事,就没有得罪他了吗?之前的事,穆靖远已经查到我身上了,无论如何,我跟穆靖远之间都有一场死战。”
李光道:“那您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齐鸣扬道:“白家与我齐家有大仇,可白博仁是个老狐狸,齐家当时又是内忧外患,我奈何他们不得,正路走不通,就只能试试剑走偏锋,这本来就是兵行险招,成王败寇,谁输了,就是死。”
李光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又何必急于一时,在根基未稳的时候就急着动手?这根本就没有多少胜算呀?”
齐鸣扬道:“不是我急,是爸爸,他一天也等不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当时失了利,城南规化,我们又没能抢得先机,被另外四家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现在白、穆两家的实力今非昔比,沈家与白家联了姻,也是同进同退,严家还欠着白一涵好几条人命,这个形式之下,我要报仇,已经彻底没了希望,现在穆靖远已经怀疑到那件事与我有关,查明真相不过是时间问题,齐家这一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