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逃避问题,也别歪理邪说,到底是谁非说喜欢我的?到底是谁天天追著我?到底是谁求我喜欢他?好啊,我现在亲他了摸他了哄他了,他就不拿我当回事了!说的可好听了,结果什麽还都敌不过睡觉!”
“我……”邵颜当真被绕进去了。
“说什麽让我来家里玩,说什麽陪我逛商场,说什麽带我去有意思的店铺,通通都是骗我的,你……你根本就是想那个我,然後得逞了,然後就……你真不是东西!”
哎呦我怎麽这麽混蛋呢?霍彧滔滔不绝的说,邵颜就一句句听,越听越觉得霍彧说的在理,越听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霍彧……我……”
“我伤心死了。”再配合眼泪攻势,这一幕陈世美跟秦香莲就出来了= =
“我,我不是,我是真喜欢你,真的……”
霍彧见邵颜放松了力道,推开他,起来了,“算了,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你以後要是再凶我,再骂我,再欺负我,我就真的再不理你了。”
邵颜那尾巴摇得啊,那心里感激的啊……自己都十恶不赦了,人家还宽宏大量……感激涕零。
霍彧掸掸身上的土,居高临下的看著邵颜。
喂喂喂,霍彧,你欺负人也忒过分了!是傻子也不能被这麽欺负吧?
“还蹲那里干嘛啦,还不起来。”打了狗两棒子主人总得摸摸它安抚安抚,“起来波,我得洗一下白白,都脏呢。”
忠犬仰起头,眼泪汪汪的看著主人,倍儿感动,准备澡水去了。
洗了澡没有替换的衣服,霍彧只得裹著浴巾蹦了出来,跳进卧室就喊,“没带衣服怎麽办?”
你说他这个生活常识,到别人家里住几天都不记得要带衣服= =
忠犬邵颜刚把主人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只得说,“凑合凑合穿我的吧。”
“不要,丑死了。”
那你光著!
这句话是生生被咽回去的。他可不想再捱棒子。
“那怎麽办?要不别出门了……”低头,卑贱装。
“什麽?”霍彧挑高了眉毛。
“那个……”
“你衣服我没法穿啦,肯定大!”
“那我找找中学时候的……”
“你是要我出去丢人现眼麽?”
“别急别急,我翻翻看。”邵颜说著打开了衣柜。
“……先给我找条底裤行咩!”霍彧脸红了,坐到了床上,不看邵颜。
“哦,得。”邵颜随手扔过去一条。
“太丑了!”霍彧看著那超人就头疼。
“这个呢?”
“我真不知道你还喜欢蓝妹妹。”
“这个呢?”
“蜘蛛侠你也迷恋啊?”
“这个呢?”
“……”霍彧简直要哭了,差距怎麽这麽大呢?
“你那种好看的,嗯,你所谓好看的我没有,要不你别穿了。”邵颜也颓了。这都成内裤大展览了= =
“你怎麽不光著?你干嘛穿?”霍彧这叫一个气。
“我时常不穿啊。”
“@#¥…………&&@#¥%……&**”
最後霍彧一咬牙对付了一条,又自己找了裤子跟衣服。长裤否了,只能短裤,再加上宽大的运动衣。倍儿嘻哈,倍儿可爱= =
“这辈子没这麽丢人过。”霍彧照著镜子,撇嘴。
“多可爱啊。”邵颜眼睛里都是桃心。
“躲开,去洗澡,然後咱们出门。”
邵颜洗澡的时候有点儿回过懵儿来了,霍彧早上这一通折腾,该不会是他动摇了、不乐意了、害怕了吧?
“你是不是……後悔了?”邵颜擦著头发进屋,看见霍彧正跟那儿玩儿机器人。那是他比较满意的一个作品,能遥控的。
“什麽後悔了?”霍彧蹲在地板上,没抬头。
“你是不是後悔跟我……好了。”想了半天,邵颜用了一个模凌两可的‘好了’。
霍彧仍旧蹲在那里,没言语。
“我知道了……”
邵颜转身,他现在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可让他放手那是决不可能的。正思踱著,没想到那人竟从身後搂住了他。他的胸膛贴著他的背脊,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我没後悔,我只是……我挺害怕的,我不知道以後该怎麽办……我要是就这麽跟你好上了……我,我肯定就不娶老婆了,那我妈知道我不娶老婆……我……”
“你有没有考虑过等咱俩死了怎麽埋?是一人一块儿墓地呢?还是俩人放一墓碑底下?”邵颜转过了身,搂住了霍彧。
“你这人怎麽这样啊?你有正经的吗?”
“我讽刺你呢,谁不是走一步算一步,你要老想著以後将来,那被耽误的就是现在。”
霍彧靠在邵颜身上,没再开口。
邵颜胡噜著霍彧的头发,猛地,他抓住了他的头发,让他被迫仰起了头。他很粗鲁的吻上了他,“我不知道以後,如果以後必须要面对,那我替你面对,替你选择。”
霍彧死死的搂著邵颜。原来,他当真没有机会可以再回头。不是别的什麽不许,是他的心不许。他早已经不知在什麽时候把心交给了一傻子。
彻头彻尾一条不归路了。
应该能走下去吧?至少不是孤身前行。
【注释:八卦阵里骑马──出路难寻】
(二十一)骑驴看账本
夏天难熬,对付考试的夏天更难熬。空调同时开就跳闸,结果只能一个屋儿一个屋儿轮流。
此刻,霍彧叼著冰棒,眼睛直勾勾的瞪著那些白纸黑字的法律条文。
燥热,热得让人疲惫。热得让人神志涣散。
“喂,能把你那台灯关了麽?”
“哈?”邵颜头也没抬。
“你不怕变烤乳猪啊?”
“祖宗……您能别没事儿就挤兑我麽?”邵颜跟苹果机上制图,也是倍儿焦躁。这学期光玩儿了,设计课的作业欠了无数。马脸女人说了,补不齐就可以别来考试了= =
“哎呦,你那个烤炉开著,风箱开著,你这不是要制造温室麽?还嫌全球温室效应慢啊?”
“我那是台灯跟电脑。”
“真见鬼,热死我了。”
“窗户开大点儿,风扇放柜子前头,看看能不能对流。”
“你能不画了麽?”霍彧撇嘴。
邵颜叹了口气,拿过烟点上,关了台灯,连显示器也关了。
“主机也让它断电吧。”霍彧把书扔到了一边儿。
“万万不能!”邵颜起来坐到了霍彧的床上,“把你哄著了我得继续,还四张图呢,四张!下周五必须交。”
“你平时都干什麽去了?”霍彧一把打开了邵颜伸过来的狼爪。
“你还有良心麽?”邵颜气结。平时干嘛去了?你怎麽不问问你自己?都是陪著谁不务正业啊= =
“那我怎麽没耽误?”霍彧白眼儿。
“我是傻子成麽。”邵颜不想再就此白乎下去,时间紧迫,折腾完他还得继续画图。他就不揭发某人半夜写论文了。
“干嘛啦!”霍彧推著忽然压上来的狼崽儿。
邵颜不语,就是一个劲儿亲吻著那双可口的唇。
“你别闹,我浑身都是汗,臭死了……”
“我不嫌你。”
“门不知道插没插啦……”
“都会敲门哈。”
“好痒,别闹了……热死啦!”
夏天很多东西打蔫儿,唯独人的- xing -欲膨胀= =
度过煎熬的考试周期,邵颜感觉跟死了又活过来似的。阳光又明媚了,鲜花又怒放了,草丛里的螳螂又开始追求配偶了。邵颜虽然也活了,但只是活了,他仍旧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