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他这般模样怎能和怜卿比──”风起云淡语气轻慢的调笑道。
“他──嗯──呜──”怜卿忽的住了口,只轻轻呻吟。
我望天翻个白眼,第一次庆幸自己看不见。我可不想长针眼儿...
悉悉簌簌的衣物摩擦声过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越渐增大的哭泣呻吟之声,还有......听得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没吃过猪r_ou_总看过猪走路==~~~曾被几个死党压着看过GV,这种情色 y- ín 靡之声,我不看也知道他们在干啥...何况失明後,我的听觉与嗅觉敏锐了许多。
我忍着一阵儿阵儿的困意,一边蹑手蹑脚的後退。他们有兴趣演,我还没兴趣听,撤!
“於消愁,我有说让你走了麽?”风起云淡如鬼魅般冷冷的道。
我沈默,他明明忙得很,竟然还有闲心注意我的举动。
“进来,把门掩上。”他身下之人有些痛苦的呻吟着,他的语调却平静得不兴一丝波澜。
我僵着身子掩上门,缓缓的步回原位。
BT!竟然强迫人听他XXOO!最好做到你肾亏,精尽人亡!我不满的低咒,眼皮逐渐的合上,又睁开,又合上,又睁开......
这一觉睡得甚是舒服,感冒的人果真该好好休息。
但是...我忽的抖了下,只觉身子凉意阵阵,还有什麽堵得我无法呼吸。皮肤摩擦皮肤的感觉......
皮肤摩擦皮肤的感觉──脑子像被人用锤子重重的敲了下,我眨眨眼,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想要坐起身来,却身不由己。
我欲哭无泪,身子凉意阵阵,是因为我根本没穿衣服......至於我为什麽会落到这地步,我拒绝再想。
“消愁公子,听了一个早上,有无收获。”风起云淡指间划过我微肿的唇,笑得张狂。
我无言。有收获,当然有收获。收获就是好想找堵墙撞死,竟然落你手里!
他傲气凌人的覆上来,不可一世的道:“於消愁,你该知道贴身侍侯是什意思的。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潋滟还等你救她呢!”他的手指沿着我的唇一路下移,接着道:“从今日起,你不得离开我五步之内,否则──对谁都没好处。”他y-in沈的威胁,手掌停在我腿根处摩挲。
我僵直的躺着,只觉一股寒意由心底扩散开来。
“下去,我要沐浴了。”他冷冷的的声音如冰锥刺进我耳里。
==~~~他学变脸的吧!真是,谁愿意呆你床上。我在心底重重的哼声。
眼睛眨了几下,只觉轻风拂过面颊,原本无法动弹的身子竟忽的松弛下来。卷起身旁的薄被顺势滚落到地上,脸擦过柔柔软软的丝缎制物事。
迅速的伸手捞过,以平生最快速度穿好後,便不管不顾的冲出门去。
失明是什麽意思?不就是看不见麽!所以我一不小心踢翻了桌椅类的家具也不奇怪。而家具上的陶瓷器物就...!当──!当──碎裂声不绝於耳。
不知风起云淡是什表情,我颤悠悠的出了门,结果还“慌不择路”的踏进花圃里转了两圈......
就真真如他所说,接下来的数日我的行动范围一直在他五步之内。
他吃饭,我看他吃;他睡觉睡床,我睡觉睡地板;他XXOO别人,我还得旁听...总之,他将这话贯彻到了底。
总之,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BT......
我也是打听过潋滟的状况的,但风起家个个嘴紧得像蚌壳,撬也撬不开,硬是不透一点风声。他们表面上是客气,但语气里的不屑与轻蔑却是怎麽也掩饰不住的。
月落乌啼,万籁俱寂。
风起云淡今日似是极疲累,睡得极沈。香炉里也燃了安眠定心的熏香。
我整个身子都埋在被子里,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又弄出点小声音。
床上的风起云淡呼吸长而匀,并无什麽反应,也未像前几天般呵斥我。
又等了一阵儿,我缓缓的掀开被,掸掸外袍下摆,蹑手蹑足的步出门去。
足下的青石小路铺得平整,我轻轻的呼吸,听见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风起云淡平日里是不爱下人们在这云淡居里出现的,所以这云淡居少有人来。而我也可以真正的松开气,好好的呼吸一番。
这数日里被风起云淡这般紧密监视,真真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自由,於现在的我来说,只是美好的愿望。
静静伫立,感觉夜风吹动衣袂飘飘,空气中有淡淡的暗香浮动。
我解下发上木簪,置於掌间轻抚过,温润柔和的质感由指尖传来。寒江雪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不知他的伤怎样了...
我唇角飘上一朵笑花,心涨得满满的。
“月斜,回来吧......”
耳畔似有人轻声低唤,随风而来的温柔声音却也在转瞬间随风消逝。
我怔忡,这声音──再想起时,却恍如隔世。
恍然间,风里有淡淡的琴音如流水般缓缓而至。我晃了晃脑袋,那琴音不是幻觉...我的心仿佛也搭在琴弦上,跟这那抚琴之人轻声叹息。
如行云流水般的淡雅脱俗,道尽洒脱的胸怀,却也有道不尽的丝丝惆怅。缠绵入心间,悱恻如愁肠。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我低低的叹息。
这样的琴音,我从未闻过;这抚琴之人,我更是不可能了解。但,心里却有一处变得异常柔软,与这琴音,与这抚琴之人产生难以言语的共鸣。
好象,这琴音我听了很久;这抚琴之人,也似是故人......
琴声忽的停住,有淡然温润的嗓音伴着低叹在风中飘然而过:“进来吧。”
我仿似着魔般定住,不知不觉间,我竟循着琴声走了这久。
不知不觉,我竟离这抚琴之人这近。
第二十三章
我迟疑了一会儿,伸掌轻轻摸索,又向前迈了一小步。手掌触到光滑的竹制小门,止步,轻推。
书卷墨香气息和着竹枝清香在风中萦绕,清新素雅。
似并无被打扰的恼意,先前那淡然温润的声音再道:“你如何来此的?”
我屏住呼吸,轻声回答:“我是循琴声而来,冒昧打扰了。”他该就是那抚琴之人,这屋里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无妨,你叫什麽。”他淡淡的问,声音有若春风过耳,婉转低吟,好听得让人叹息。
我怔怔的启唇:“於消愁。”
“与尔同销万古愁麽?”他浅声低问。
我傻傻的点点头,唇角绽出一朵笑花。在他面前,我竟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可以笑得这般轻松。
“你的琴,弹得很好。”我轻轻的道。不用怀疑,我就是在没话找话说。他让我不自觉的想亲近。
“谢谢。”他轻笑出声,如煦阳般温暖。
我搔搔头:“是真的。”他给我的感觉真真是温润如玉,闲静淡雅。
“你如何进来此处的。”他浅声问。
“我循你的琴声来的。”我一挑眉,不知他为何要问第二次。
他若有所思的应了句,便不再言语。只有如行云流水般淡雅的琴音从指间流泻而出。
我听得出神,嘴角一直挂着笑。心仿佛站在云端,软软绵绵的,恍然如身在梦境之中。脑中浮现温文儒雅的白衣在山林竹间,红尘俗事皆在指尖一拨一捻中如浮云转瞬飘散。
眼皮猛的跳了一下,我如梦初醒:“抱歉,扰你雅兴。时候不早了,我不打扰了。”再不回去,风起云淡就起身了。
没说什麽,他淡淡的应了声:“嗯。”
我举袖一揖,转身便步出门去。身後琴声又起,如珠落玉盘,转轴拨弦三两声,似是随意为之,却是曲调未成意先露。
我眼儿笑得弯弯的,高声道:“多谢相送,盼後会有期。”语毕便应着身後嫋嫋亲音缓缓离去。
回去的路我也刻意留心着。经过一片竹林,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脸颊也被几片儿垂下的竹叶扫过,刺刺痒痒的。
足下是s-hi软的泥土,有着泥土特有的芬芳气息。我小心翼翼的走着,心提得老高。这竹林说不出的怪,似是有自主意识,仿若是活物般。
我撇唇一笑,它再作怪我也看不到的。
摸索了一阵终是出了竹林,踏在铺得平整的青石小径上,我拂过鬓上汗珠,随意摘了几片树叶儿擦去残留的泥土,又掸掸沾了夜露微带潮意的长衫,轻手轻脚的摸回淡云居。
淡云居里仍是一片沈静。我松口气,回到风起云淡寝室。掩门落闩缩回被中,动作一气呵成。
紧卷着薄被翻身侧卧,心仍在砰砰乱跳,失了平日里的那般分寸。不知道那住在竹林里的人是谁,一个人在那僻静的地方住着不会寂寞麽......
内室里熏香的淡香气息仍在空气里飘飘荡荡,我深吸口气,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这好的机会,为什不逃?脑子里突的蹦出这麽句来。
我把头整个埋入被子里,缓缓闭上眼。
云淡居没人不代表风起家没人,还有潋滟也一直不知所踪......
风起家到底也是江湖第一世家,江湖人会让他们过清闲日子麽?近来风起家似是遇到麻烦,风起云淡也就不可能时时刻刻把我拴身边。於是,这担子就落到另一个人身上──
“清风,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笑眯眯的拍着清风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