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长及背的乌发,叹口气,为什麽头发会变这长。
瞄瞄窗外沈沈的天色,再坐下去不用吃晚饭,直接夜宵好了。手指捞了一把头发,随意用发带束起,便卷了小蛇下楼吃饭。
正是晚饭时间,客栈里人头攒动,只余下几张空桌。寻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唤小二点菜。
“听说风起疏烟在四处搜索灵蛇,是真是假?”
“灵蛇”二字如针尖儿刺的我一跳,忙竖起耳朵继续听。袖中隐隐有些动静,我安抚的拍拍。
“当然是真的!好象差点就抓住了,却又给那狡猾的小畜生给逃了!不过那小畜生受了很重的伤,逃不远的!”
一口一个小畜生,让我眉心收紧。
“兄弟,他们抓那东西做什?”
“你还不知道?”第一个人突然收声,然後神秘兮兮的道:“那蛇可是好东西,吃了可以长生不老。”他说到这桀桀怪笑起来。
俩人又说了一阵,之後唤来小二算帐,起身走人。半途中却突然摔倒在地,众人哄然大笑乎。
他恼羞成怒的爬起身,大吼道:“是谁?谁敢暗算老子!给老子站出来!”
我眼一翻,既然人家选择暗算你,还会站出来麽!
他找不到戏弄他之人,又找不着台阶下,竟开始迁怒,首当其冲就是离他最近的我了。
低眼看他抓我领子的手,抖的如秋风落叶般的我颤着声音道:“大──大爷,不是我做的。”
他大喝道:“本大爷看就是你,你离本大爷最近!”
他倒还有点脑子。
我脸色发白,嘴唇抖啊抖的,几乎快哭出来,使劲摇头:“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说完便低下头,掩住嘴角飘出的笑意。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动摇,却还是满脸凶恶的逼问道:“真的不是你?”
我嘴一扁,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可怜兮兮的道:“大爷你这般威武,我怎敢暗算大爷!”
他一听这话,脸色缓了下来,讪讪道:“男子汉哭什麽哭!谅你也不敢!”说罢手一松,和同伴扬长而去。
我优雅的拍拍衣上沾的灰尘,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下潇洒的上楼。
站在门口,我眯起眼盯着门槛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窗户紧闭,方桌上的茶正热,呼呼冒着白气。走到桌旁坐定,悠闲的自斟自饮。
将空了的白瓷杯注满茶,手里的茶壶忽然一翻,朝衣柜泼去。继而大呼道:“救命啊──有贼啊!”脚下也不停留,飞快步至衣柜前,手一动,狼狈的身影从衣柜里滚出来,脸上一块红肿痕迹,有几处甚至冒出了水泡。
趁那人还未回神,我手一伸掐住他的颈子,掌中一颗红色小丸塞进他被迫张开的口,然後一拍他胸口,小丸咕咚一声咽下喉去。
松开手将他挥在地上,我满脸邪恶的睨着他。
捂着红肿的脸,他满脸惊恐的道:“你给我吃什麽了!”
我嘴一勾,笑如春花初绽:“糖丸,你信吗?”真的是我昨儿个上街,随手买给小蛇吃的糖丸,就看他信不信了。
他气得脸一白,咬牙切齿的道:“你欺人太甚!”
第五章
我眉一挑,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居高临下的斜睨他,道:“阁下倒是作贼的喊捉贼。”
他面上一青,轻咳几声,y-in沈的道:“今*你欺我,来日必当如数奉还。”
咳,咳......我这样好象是嚣张了点。
我唇一弯,扯出个狐狸般的笑容。凉凉的开口:“不要惹火小爷我,不然你会连等来日的机会也失去,现在就让你毒发。”说完还恶意的在他身上印下几个大脚印。
他一听,脸色由青转白,又转红,可谓精彩。两眼迸出的恨意,够我死N次了。
笑意盈盈的瞧着他,耳尖的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行来。
眉一皱,一手扯下他的腰带缚住他的手脚,另一手拿了挂在架上的毛巾塞入他嘴里。此时,脚步声已至门口。
“公子!公子!有贼麽!公子!”掌柜的有把门敲坏的趋势。
方拉开衣柜将人塞进去,众人已破门而入。几个先冲进来的在房里四处逡巡,一边挥舞手中的大铁勺一边大喊道:“贼在哪里!贼在哪里!”
我抚抚下巴,这几位,是厨师吧!再看随後涌进来的人,拿菜刀的,木棍的,斧头的,锅碗瓢盆儿应有尽有。
默......
掌柜的终於顺利突破重围,挤到我面前,道:“公子,贼在何处?”
我眼底飘过一抹笑意,而後一脸茫然的道:“贼?什麽贼?哪来的贼?”
掌柜的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疑惑的问道:“刚才不是公子喊捉贼麽?”
我露出个害怕的表情,嗫喏的问道:“真的有贼?在哪里?”
这下连掌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嘱咐我几句,领着众人散了。捉贼事件不了了之,众人气愤难平,把手中之物敲的!!作响,嘴里念念叨叨:“娘的!哪个小兔崽子耍老子,宰了他!”
听到这,我忽然寒了下,这事总是因我而起,心里还是有几分歉意。拦住善後的小二,我瞟瞟衣柜,道:“把那锁了罢,老鼠闹得人心慌。”
小二怪里怪气的看我一眼,没说什麽,应承着下去了。
俄顷,一把铜锁送到我手里。
笑晏晏的谢过那小二,将手里的锁一抛一抛的来到衣柜前,用气死人的语气说道:“你就先在里头呆着吧!”上好锁,又拉拉衣柜的铁环,将柜门拉松些,留给他个出气口,再重新倒回床上,闭眼,睡觉!
睡到天方亮,我洗漱完毕,便卷了小蛇下楼。
循着记忆,顺利到达半月林。转了半晌,却始终寻不到当初来时的石洞。
爬到颗树上休息会,一点点的金色亮光从九点锺方向s_h_è 进眼里。忙跳下树,奔向那光源处,只看见一座石碑,碑上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龙飞凤舞──半月林。
我愣了半晌,这......太扯了吧!有路碑立在林子中间的麽?
矗立在原地良久,决定以石碑为中心点再细细探察一遍。果然在石碑半里处再次找到那洞x_u_e。洞x_u_e入口阳光很足,Cao木郁郁葱葱的。
拨开长及腰的野Cao钻入洞x_u_e,满目的黑暗,一丝天光从洞口漏下来,跟上次来时差不多。
从袖中拿出颗弹珠大小的珠子,石洞立刻笼罩在一片柔柔的银光中。
握着夜明珠慢慢向石洞深处探去,班驳的石壁上爬满绿色的苔藓植物,脚下的路也较平整。行至洞中,地势越见崎岖,几具零星的尸骨躺在路中;越往里行,尸骨就越多,几颗冷汗悄然落下。在石壁上做上个小小的标记,我继续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走过个转角,石洞似乎走到了尽头。我微愕,弄了那麽久的玄虚,最後就这麽块石板将人给打发了?
以指轻扣石板,背後似乎是空的,隐隐有声音从石壁後传来。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请圣上过目。”
一阵沈默,“大胆!退朝!苏卿你来御书房见朕。”
......
很牛的对话,是不?
我一脸黑线,打消了去石门後看看的主意。这石门背後似乎是众大臣议事的朝堂,也就是皇宫。皇宫啊──虽然漂亮,但如果我用这种方法进去参观,会死得更漂亮。
沿路往回走,再回到那转角处,手里的夜明珠差点摔个粉身碎骨。
握紧手中之物,我微一挑眉,心有点沈重。这还是我刚来时的那路吗?
回头看看身後,还依稀可见那石板,但眼前的路却不同了。
由於路比较平坦,脚程便快多了。看这路该是人工修成的,石壁打磨光滑,石壁上每隔五米架了支火把。路不是很深,不刻便走到了尽头。
伸手触触那石板,坚硬无比,该是花岗岩砌成的。敲了敲,很沈重的声响。
担心时间不足,我转身往回走。背後滚滚流水声使我顿足,疑惑的回头,这石板後不是该是石头吗?怎会有流水声?
仿佛回应我般,流水声渐大,甚至伴着阵阵轰鸣声。
我心猛的漏跳一拍,扶住石壁,後退几步。轰鸣声越来越近,近到我几乎可以感觉石板甚至石洞在颤抖,一波连一波,击在石板上,仿佛就要破石涌出。我越退越快,转身便拔足狂奔。
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路口,却惊讶的听见滚滚轰鸣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松了口气,心里着实佩服石洞设计者的天纵英才,一头是皇宫,一头却是滚滚东流的江海,他的动机不纯那!
立於路口,定睛看眼前的路,无奈的接受它又变成另一条路的事实。不过有路总比没路或者机关重重的路要好,我没兴致和那些尸骨一起长眠。
脚下的路与之前走过的路并无不同,不平整,整条路上漫着淡淡的潮s-hi气味与腥臭气息。但行至深处,沿路的尸骨却多了许多,动物的,人的。
看看手中的珠子,这条路比之前走的路更加的黑暗,隐隐有股黑雾将路笼罩,y-in冷刺骨。
撮撮鼻子,拢拢衣袖。小蛇儿已经醒了,柔软的身子在袖里动来动去,显得比平常更加的躁动不安。
越往深处,腥臭气息就越浓,呼吸仿佛被人扼住喉般难受。不自觉的止步,照之前的经验,路应该已经走了大半,只要再走几分锺大概就能到尽头。然而心里却明白,这条路比之前走的并不相同,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