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谭雅今天的状态。不像她,一点也不像她!他在屋里转了几圈,感觉要疯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突然偷自己的地图?难道她也不是个普通人吗?!她现在失踪了?是不是拿了地图走了?可是上哪去找她?假假脑子一片混乱。
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吓得他抖了一下。他环顾了一下被他翻得像狗窝一样的房间,惨了。他心里暗暗叫苦。
“小雅?你是不是不舒服?”萧乔妈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假假看着房门,感觉手脚都凉了。门没锁,他紧张地看着门,大气不敢喘一下。只祈祷他妈妈不要进来。
然而,啪的一声,门开了。
“……”萧乔妈妈。
“……”假假。
萧乔妈妈扫了一眼像被洗劫过的房间,床下还掉着两条Bra。
“你……”萧乔妈妈震惊地看着他。脑子里闪过一片狗血剧情。
“阿姨!你……你别误会,我……哎我回来跟你解释。我现在有很急的事必须出去一趟。对不起。”假假说完便侧身跑出了房间,没一会,又折回来,道:“阿姨,麻烦先不要告诉乔哥,谢谢。”
假假重重叹了一声,便飞速跑下了楼。暂时也没空理这烂摊子,必须先找到谭雅。如果谭雅是有备而来,那一定也是个危险的人物,他不想让萧乔再次涉险。
他出了别墅,跑出一段路,外面路灯很亮,他看路上有几家卖夜宵的档口,便跑了过去。
“老板,你好。请问有看到一个烫着大波浪,瘦瘦的挺漂亮的女生吗?”假假实在想不到谭雅有什么显著的特征。
“没有。”老板挥挥手。
他又挨着问了几家。
“倒是在刚刚看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大波浪,穿着羊绒睡衣。漂不漂亮我倒没见着。”一个卖混沌的老板说道。
“在哪见到的?”假假燃起了一点希望。
“我见她上了公车。”那老板指了指档口前面不远处的小公车站牌。冬天这边人流不多,晚上更是人少。
假假一听,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谭雅,在这边坐车,车都是往山上开的。她拿了地图,这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上山了!
他跑到公车站,晚上十一点前班车照常开。等了不到十分钟,便有一俩车到了。
公车开到半山腰,也就是剧组落脚的附近就不能再往上了,假假下了车。
想了一下,给保安大叔拨了个电话。
“叔,你上山顶了吗?”假假直接说。
“没有。十点后才上,你现在要去?”大叔问道。
“嗯。有急事。”假假说。
“好。你在半山那吧?我五分钟后到。”大叔那边说着便挂了电话。
假假刚挂电话,萧乔那边就来了电话。
他叹了口气,接起电话,还未开口,萧乔的声音便要将他耳膜穿透一样。
“你干嘛?!你在哪?!”
“乔哥,我有事出来一趟,你手不方便,就没叫你了。别担心,我很快回去。”假假见萧乔没问谭雅的事,估摸着萧乔妈妈应该没有告诉他今晚的事。
“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萧乔语气不悦地问道。
“没事。”假假说着心虚地咬了咬嘴唇。
“隔十分钟给我发一次微信。等不到我就打你电话。”萧乔语气强硬。
“好……”假假又叹了口气。
“怎么就你一个人?萧乔呢?”大叔骑着摩托车停在了假假跟前。
“他有事。叔我们走吧。”假假一边说,一边跳上了三轮车的载货箱上。
“好,你坐稳了。”大叔踩下油门,车往山上开去。
假假每隔十分钟就给萧乔发个表情,发到第4个表情的时候,他们到了山顶。
☆、宿世今生9
“叔, 就在这放我下吧。”假假看着不远处的天坑说道。
“要不要叔陪你一起去?”大叔坐在摩托车上侧头问道。
“谢谢叔, 不用。巡完山就赶紧下去吧。”假假拍了拍他的肩膀。
假假看着大叔的摩托车一溜烟走了之后,才转身走到天坑顶上,今夜无雪, 天空本是高远无云, 但因年关将至,小城市周边烟花爆竹不断,空中便时不时滚着一撮浓烟。
他站在那,心里一阵没底, 谭雅会不会来这,他并不确定。
他给萧乔发了第5个表情,便抬脚往坡下走去。
他伸出了利爪, 耳朵及尾巴。黑暗中,他的眸子像夜明珠一样,折s_h_è 出淡淡的光,这能让他看得更远更细。
他往坡下走了数米, 突然耸动了一下鼻子, 一股柴火味在风中飘来,该是附近有人。
他警惕地向四周扫了一遍, 而后蹭地一下,跃到一颗高瘦的枯树上,他抱着树干顶端,闭眼,认真辨别着柴火味的源头。再睁眼时, 他已大致锁定了方向,他向下一跃,稳稳落到地上,并朝坡道左侧冲了过去。他速度极快,然脚步却极轻,几乎没有声音。跑了一阵,他停了下来,前方不远处有轻烟渺渺,隐约传来交谈之声。
抬眼可见火光隐隐绰绰,他放慢了脚步,半蹲着,匍匐到一颗树底下。
探头望去,竟是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黑衣人后面站着一队稀奇古怪的人。而他前面跪着一女人,正是谭雅!
假假蹲靠在树底下,心突突地猛跳。他又侧头大致扫了一眼,对方至少在十五人以上。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完全不够打。地图自己已经看过了,而此时,黑衣人肯定也已经看过地图了,再抢过来也就是一张废皮。权衡之下,他决定不动手了。
但是,似乎形势并不随他所愿。
“这女人怎么办?”一个人的声音毕恭毕敬响起。
“东西已到手,人留着也是个麻烦,杀掉埋了。”冷漠的声音自面具底下传出。
假假脊背一寒,他屏住呼吸,后背紧紧贴着树干,不敢挪动分毫。
杀……?
他内心纠结了一会,再次侧头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深灰色冲锋衣的男人提了一把短刀朝向谭雅走去。
至此,他才察觉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谭雅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再沉默,听到对方要杀自己,总得有个反应吧!
假假心里快速作了一个博弈,救还是不救。
刀光一闪,那人手起刀落。
在尚未作出决定时,出于本能,假假瞬间滚了出去,催动妖力,一挥掌,隔空将那人的短刀镇落在地。
“你终于现身了。”面具人悠悠地看着假假说道,而后一招手,身后的队伍迅速列阵排开,转眼就将假假与谭雅包围了起来。
假假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引自己出来的。他感觉要被自己蠢哭了。
他看看谭雅,依旧保持着刚刚跪的姿势。
“谭雅!”他叫了一句。
对方没反应。他心下一紧,暗道,不会是个死人了吧!
他抬手扣在谭雅肩膀上,将她转向自己。
虽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假假仍被吓了一跳。
人虽活着,但她那双眼睛,跟今天看到的一样,冷漠空洞得近乎骇人。
——御魂术!
假假眼中闪现出一抹错愕与惊恐,瞳孔不自觉收缩,他虚软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御魂术,他再清楚不过。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被控魂的滋味。
他手微微有些发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一凛,他踏步上前,迅速抬掌置于谭雅后背。并向她渡入妖力。
御魂术为玄门常用御鬼驱妖之术,可纵鬼驭妖,但若用在活人身上却是大忌,轻则大病一场,重则魂魄受损,终生将浑浑噩噩。
御魂cao纵之术的关键在于封印受控者的魂魄,即将受控者的意识封闭起来,cao纵受控者的躯体。破解之法便是打破植于受控者体内的封印。
敌人似乎料想到了假假的用意,在假假向谭雅开始输送妖力之时,他们向假假发动了攻击!只见一个手持枯木法杖的中年男人手捏了法诀,法杖一挥,一道暗红色光束惊雷般自法杖顶端向假假掠去!
假假屈膝,抓起谭雅猛地向后一蹬,堪堪躲过了一击。掌心未敢离开谭雅,继续向她渡入妖力。
对方见一击未成,一群人便对假假做出了围攻之势。法杖、掠妖锁、符箓五花八门的法器张牙舞爪地全朝假假身上掷去。
假假心下一狠,咬牙猛地向谭雅击出一掌!
谭雅闷哼一声,跪着向地上栽去。成了!
未敢松一口气,击掌后假假立马凌空翻转而起,躲过了围攻而来的法器,他速度比常人快出数倍不止,饶是如此,一张符箓仍是狠狠地朝他后背劈了上去,符箓遇妖气瞬间爆燃,假假只觉脑袋一阵晕眩,失了平衡,猛地朝地上栽了下去。
“啊——!啊——!”尖锐刺耳的女高音自林中响起,惊起数十米远的群鸟。
“闭嘴!!”假假怒不可遏地朝谭雅吼了一句!踉跄着站了起来。
“啊——!啊——!”谭雅没完没了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