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佑费力的睁开眼睛,他看向白一鸣,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佑死了。
很安详,带着解脱的意味。
白一鸣穿着他的衣服,离开了树林,他CaoCao的埋葬了佑,并郑重其事的磕了个头。
他不感谢他,只因为他为他而死。
一度放弃希望,放弃生命的白一鸣,愿意为了佑继续活下去,努力活着,不再轻生。
等到后来,白一鸣学会了这个世界的语言,佑说了很多,他都不记得了,但最后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不知道是什么,他只记得发音……
佑说:当初,我该放了你的,我还在,希冀什么呢。
白一鸣身无分文,他也无处可去,经历了那些事情,他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感到了恐惧,也害怕,不敢和人接触,也怕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世界,被主人抛弃的艳奴有很多,白一鸣这种现象的并不少见,所以他并没有遭到追杀或是抓捕,他像乞丐一样流浪着,他进不了城镇,守城人不允许他进入,白一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荒郊野外度过的。
自从有一次他差点被树林中的魔兽吃掉后,白一鸣的落脚地就选在了城镇附近,或是树林,或是附近的山洞,但都离城门不远,一有危险他会跑向城门,守门人虽然不会让他进去,但是会杀掉魔兽。
不是为了帮他,而是维持城镇的治安而已。
偶尔白一鸣会经过村落,哪里的人比城镇里的人好相处些,他会和他们讨要食物,当然,白一鸣还是‘哑巴’。
有时候几天都见不到一个村落,这时白一鸣只能捡果子吃,这里的野果他很多都没见过,白一鸣也不管有没有毒,饿了就拿来吃,索x_ing他没中过毒,只是拉过无数次肚子。
他苟延残喘的活着,他没有死,为了佑。
白一鸣没有目的地,他有想过试着去寻找楚河和唐宋,可如今他已今非昔比,白一鸣又不敢再见到他们,他没脸见他们,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白一鸣来到这个世界,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没多久又有了新的变化。
只有遇到河流或是湖泊是白一鸣才会洗澡,可如今天气寒冷,水面上大多结了冰,很久没洗过澡的他脏兮兮的,连原来的样子都看不到了,白一鸣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佑个理他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他身上披的是从村落中捡来的破衣服,是棉的,还算厚。
还有一块比较大,却满是油污的布,那布很硬,已经失去了取暖的功能,但白一鸣还是每夜都盖着它,可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他的那棉絮外露,满目疮痍的衣服根本不保暖了,他快冻死了……
天气愈加恶劣,白一鸣想找个村落讨两件厚实点的衣服,可趁夜赶路的他迷路了,原本是靠着山脚走的,不知怎么的就进山了,这里没有魔兽的声音,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和寒冷。
白一鸣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洞里比外面暖和些,却没太大效果,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了。
他没有取暖工具,只能蜷缩在山洞里,他抱着自己的腿寻找温暖,可他知道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冻死,白一鸣已经没的选择了,即便不想就这么死去,但她还是斗不过自然的威力。
天y-in沉沉的,很快下起了鹅毛大雪,他向洞口看去,他看着雪花纷飞,回忆往昔快乐,男人的眼睛s-hi润了,泪水滑下,在他肮脏的脸上留下了两道白色的痕迹……
温暖的液体很快结成冰,又被稍后落下来的泪融化,再凝结,泪水重复着,愈加汹涌,很快盖过了凝结的速度……
他又冷又饿,就在他要睡去的时候,洞里闯进了两个不速之客。
不是魔兽,是两个雇佣兵。
塔恩看到快要冻死的白一鸣,两个男人嗤笑,也许不想沾上死人的晦气,他们没把他丢出去,而是生了火,给了他些吃的。
白一鸣吃的狼吞虎咽,他们就看着他笑。
他吃饱了,便蜷缩在角落里,有火,山洞里很暖,他的身体暖和了些。
前行的路被大雪盖住了,雇佣兵想等雪停了再走,可这雪一下就是几天,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雇佣兵的任务被耽搁了,完成不了,他们很郁闷。
但食物有很多,三个人吃绰绰有余。
不过他们心情好才会给白一鸣食物,可因这恶劣的天气,白一鸣的食物少了很多。
然后他们开始拿他取乐,有几次,白一鸣被丢出去,他穿的本来就少,他在快要淹没他的雪地里站着,他不敢动,连晕倒都不敢,这是山腰,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被雪彻底掩埋……
他冻的奄奄一息后,雇佣兵会把他拉回来,然后看着他一身冻伤,瑟瑟发抖的样子哈哈大笑。
被丢出去几次,每次都是浑身是雪的回来,雪化成水,白一鸣原本的相貌便露了出来……
他不算英俊,但很有味道,一股子书卷气息。
雇佣兵把他按在雪地里用雪给他洗了个澡,看到男人赤裸的身体后,雇佣兵的笑容变得邪侫……
白一鸣换了个地方,却换不了命运。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八章 曲折离奇
一个噩梦的终结,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自此以后,白一鸣的人生就在噩梦中度过。
这个冬天,白一鸣一直被那两个雇佣兵折磨着。
后来,他被他们带进了城镇,白一鸣再度被卖,这次是廉价的俱乐部,上不了档次的。
不是千冽去的那种高级俱乐部,这里接待的都是社会最低层次的人。
看到白一鸣的下面,他艳奴的身份就已曝光。
俱乐部的生活还算是白一鸣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好的了,虽然要伺候客人,偶尔也会被对方折磨,但比那些课程,比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好多了,他能吃上饭,也能在床上睡觉。
俱乐部还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还算安逸的日子没过多久,白一鸣被人买走,然后又被卖了,辗转反侧,他不知道他跟了多少个主人,也不知道多少人进入过他的身体,他又没有感觉的麻木的上过多少女人,可白一鸣始终没说过话,出了佑死的那次。
他活的很可悲,畜牲不如。
他已经不记得日子了,也没有心思去记,卖着卖着,他居然回到了原先的地方,起先那个奴隶主手中。
只是现在,白一鸣已经不值什么钱了。
奴隶主是有信誉 ,他不能以次充好,所以白一鸣成了附属品,谁出的价格到达一定金额,他就会送出去,和买一赠一一样。
也没人认得出他,他等着下一次被卖,可这时,他却遇到了他第一任主人,那女人间他没死明显一愣,白一鸣知道,他的死期到了。
终究是逃不掉。
果然,女人又把他弄到了手,然后连庄园都没回,直接把他塞到马车座下拉到没人的地方处死,女人是有身份的,她不想惹麻烦。
只是这回,白一鸣的手脚没被捆上。
他的心事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不能死,至少不能这么死,不然佑的努力全白费,所以到达闹市区时,白一鸣突然撞开车门,从马车上跌了下去。
他顾不得伤痛,他用他在这个世界学到的简单的语言和汉语交杂着骂女人,指责她的行径和嗜好,白一鸣看到,车窗里高贵的妇人脸色铁青……
他笑了,第一次笑的这么得意,反正要死,他也要搞的她身败名裂,他学到的语言不多,但她表达的意思众人也能听个大概,从那女人的表情和她的走狗的惶恐的样子就看的出。
他看到马车后,一个人手上亮着诡异的光芒,他知道那个人在有用魔法,准备杀他。
无所谓了。
白一鸣的命,比小强还坚强,他被人救了。
这个人,也是他曲折悲惨命运的终结者,他终于脱离了那种生活。
……
白一鸣的故事很长,从白天一直讲到了夜晚,期间,没人打断他,只是听他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讲述,他讲的很仔细,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讲到了。
楚河知道,他的压力太大,他需要分担,儿他和唐宋是唯一可以帮他分担,供他倾诉的对象。
白一鸣很可怜。
唐宋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最凄惨的人,但是面对白一鸣……
至少东敖没有让他在一个又一个人身下承欢。
也没让他变成……太监。
他知道他讨厌那畸形的身体,所以他让他的儿子去喝牛n_ai……
身体的变化,其实和东敖毫无关系,那是兽族的大祭司自作主张……
其实在后来东敖待他也算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