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送我去二中。”
司进和高冬梅私下里咨询了很多次这方面的医生,所以他们几乎是默契的以为司小年已经癔症了,把自己穿越回了还在二中上学的年纪,因为那些年夏未申和焦磊还陪着他。
再比如,司小年在店里没活干的时候,特别是从学校回来后,会坐在监控电脑前,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从傍晚五点多一直坐到将近十一点,实在困的不想动了会直接趴在电脑前睡到第二天早上,爬起来叫上司进或者高冬梅送他去上课。
不跟任何人沟通,成了他的常态。
司进懊恼却不敢松懈,他手里有司小年的课表,一天有几节课,每节课在哪个教学楼哪一个教室,他有时会混进去悄悄观察司小年一节课,看的他无比难受,回家长吁短叹。
高冬梅受到的打击也不小,司小年有次跟她说:“妈今晚多做点青椒酿r_ou_,我去看看夏未申。”
当晚,高冬梅哭了一宿。
那天是中秋,夏未申那里格外的热闹,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司小年跟某人心有灵犀似的,他只带了一盒青椒酿r_ou_去,龛位前却放着两束白色雏菊两束薰衣Cao,以及一杯猕猴桃汁,饮料上冰凉的水珠还挂在上面,打印单上备注里写着:想你。
司小年带着一份青椒酿r_ou_进去的,出来时手里捧着一杯猕猴桃汁,吓坏了台阶下等着的司进。
司进指着司小年手里的猕猴桃汁,说话都磕巴:“儿,儿子,这个,哪哪来的?”
司小年盯着打印单备注上的字,笑的温柔极了。
“夏未申请的。”
回去的路上,司进开车频繁走错路,后来车刮了。
司小年看了看眼时间,问:“爸,我能自己回店里吗?”
司进现在不怕司小年跑了,他怕儿子疯了怕儿子丢了,他站在路边儿招手打出租车,但是中秋节打车太难了,出车的少,打车的人又多,司小年焦急的原地蹦跶,说:“别打了,我跑回去,到店里让我妈给你打电话。”
司进刚回头,司小年已经跑出去几米外,跑的太快跟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撞了一下,一副急的恨不得飞起来的样子。
十几分钟后,高冬梅的电话打了过来:“你怎么让他跑回来?他胳膊怎么破的?啊?!”
司进站在路边儿等保险公司的车,脚边儿都是烟头,他无视高冬梅的质问,沉声问:“他干什么呢?”
高冬梅声音有气无力:“还能干什么,回来就盯着电脑监控画面看,你说……咱们……”
司进也沉默了,两个年近半百的人最近疏于斗嘴吵架,这项技能逐渐生疏了。
其实,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焦磊那天问他们的话时常盘旋在两人耳边——“小年会变成我还是夏未申。”
这句话像紧箍咒一样,时间流走一天,紧箍咒紧一点。
临近司大年婚期,明哥的父母从老家过来了,那天司进没来接司小年下课,并嘱咐他自己在外面吃饭,他们要去见亲家。
下课后,司小年直奔东门。
孙德兴打通司小年电话,问:“教主,今天社团周会你还不来吗?挺重要的,新招的人都没见过你,来看看呗。”
司小年骑车接电话,眼睛死死盯着路前方:“不去,没空,现在去堵人。”
孙德兴奋的哇哇叫:“天呐!真的!你爸今天没跟着你啊?啊啊啊~~怎么听着像是去抢人,好赤j-i,不行啦,男团啦啦队今儿刚好排练,我带人过去给你助威,等着我们。”
司小年笑着挂断电话,他的心早一步飞走了,他的自行车太慢了!
医学院主教学楼里,刚涌出第一批下课的学生,司小年来不及锁车,车子一放,冲进人群拽住离他最近的吕律,问:“齐然呢?”
吕律好久没见到司小年,吓的恍惚了一下:“我,靠!怎么是你?!你出来了?”他们宿舍的人都知道了司小年因为刘宏基被迫向家里出柜的事。
司小年急切的问:“齐然走了吗?”
吕律:“啊!在,在后面,就,你俩没事儿吧?中午大一的一个男生堵着他告白,我靠我挺长时间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了,人家跟他告白,他火大的踹翻了垃圾桶……”
司小年四处搜索的目光突然定住,注视灼灼的盯住台阶最上方人群中的一点。
……万众瞩目也不为过。
自从开学后,他看齐然要隔着一个电脑屏幕,一个监控摄像头,和公交车上一道玻璃窗。
他不知道齐然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干的,他发现时,是一个月前,下课后反复的坐公交车从果蔬店门前经过……
齐然跟个没魂儿的似的,跟着人群往外走,眼皮一撩,忽然脚步定住了。
吉瑞跟在齐然身后,没来得及刹车的撞了齐然一下,老大和吉瑞抬头看见司小年,表情从震惊到惊喜。
一时间,人群自动给两个人让出了一条路。
齐然瞬间回魂,但看司小年的眼神很陌生,那是刻意制造出的陌生感,冷淡疏离的极尽克制,嘴角斜着勾出一抹讽刺的笑。
齐然:“吉瑞,给哥唱一首《分手快乐》。”
吉瑞:“啊?……不,不会唱,老大你来。”
老大抬手抽在齐然胳膊上:“好好说话,等人家转头走了,你丫的别哭。”
齐然哼笑一声,吊儿郎当的甩着大长腿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往下走,停下时正好站在司小年面前,比司小年高一个台阶。
“好久不见,前男友。”
司小年刚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吱吱吱吱……”的刹车声,听的人牙酸耳鸣。
齐然嗤笑一声:“嚯~这阵仗,干嘛?男团啦啦队约架来了?”
孙德兴带着舞蹈社团男团啦啦队,一群人骑着一模一样的车子浩浩荡荡而来,规规矩矩停在司小年身后,跟护驾的似的,看的司小年想捂眼。
司小年知道齐然还在生气他说分手的事儿,都知道只是权宜之计,但对于仪式感格外强的齐然来说仍旧没办法接受。
司小年:“我时间不多,陪我待会儿。”
齐然一挑眉:“分手懂什么意思吗?”
吕律听不下去了,咬牙压低声说:“好好说话能死呀你!”
齐然瞪了吕律一下眼,转头对司小年笑的极其嘚瑟:“我现在可是很抢手,想复合是吗?我很难追的。”
老大和吉瑞站在齐然身后忍不住的想翻白眼,真是够了!
司小年看着齐然瘦的颧骨有些凸出的脸颊,不自觉的伸手上前摸了一下:“是吗?那我试试?”
齐然被摸了一下后才象征x_ing偏头躲开:“赏你一次机会,就一次。”
司小年手落下,垂头笑:“好。”
齐然脸上的表情忽然散了,抬手一指,凉飕飕的说:“这颗树最顶上的叶子,怎么样?比摘星星摘月亮容易多了吧?”
孙德兴惊的张大嘴巴看向齐然指的树,不止他,所有人都被齐然的脑洞雷到了。
东门医学院教学楼前的路,是校园中轴路,也是景观道路,中轴路两侧种着两排五六米高的柏树。
对,不是能爬上去的杨树、柳树、银杏树这类的树,是像圣诞树一样的柏树,浓密的叶子从树尖长到树根部,长成一个胖墩墩可爱的圆锥体,360°没有一个点能看到树干,树梢又尖又细,此时正在迎风飘扬。
吉瑞呲牙:“这!……怎么爬?”
孙德兴服气的冲齐然竖大拇指:“真是比我还能作!”
老大叹口气:“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是只鸟。”
司小年转身打量那棵树,齐然痴痴的盯着他的侧脸看,心想,让你张口闭口胡说八道,吓不死你!快跪下来求我!求我我就……
司小年转回头,正好对上齐然痴缠的目光,突然笑了:“等着,现在就摘给你。”
齐然:“……”
所有人:“……”怎么摘?要不要这么惯着?
☆、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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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烈的酒
一切仿佛都没变过,好像回到了放暑假前。他们算得上经历了人生艰难时刻——爱的人不被赞同,短暂又痛苦的隔离。但再回头学校还是这个学校,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除了一些新面孔,景色、建筑、身边常往来的同学,均与平常无异。
夏风潮s-hi,空气闷热,有什么还是变了。
这次骑小黄摩托的换成了齐然,强横的跟抢媳妇似的揽着司小年腰把人按在后座,始终抓着一只手不肯放开,跨上车后一手握车把一手死死攥着司小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