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转眼，伍嘉成已经离开快两周，谷嘉诚的项目正在紧要关头，只是每天吃饭时回复一下伍嘉成早上甚至昨夜发来的短信。他心中其实是有愧疚的，因为刚刚打得火热的恋人分开，他却没有花太多心思在犯相思病上。
然而这种自我反省并没有太多。
他实在是太忙了，死线将近，已经有一星期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过三四个小时，吃饭也是五分钟解决问题，因为顾不上喝水，厕所都上得少了。
其实公司做这种数据挖掘项目不算强项，经验既少，时间又紧，这时谷嘉诚真的是感谢上帝把Henry派过来，否则单凭他自身搞定这个项目要多费一半时间。Henry竟然在数据利用方面异常熟悉，更亏得他在这份工作上毫无保留。
谷嘉诚对这次的项目非常有信心，对未来分一分数据市场的蛋糕也充满信心，对伍嘉成……有点没信心。
伍嘉成的短讯是零零散散来的，每天少时一两条，多时不过五六条。谷嘉诚觉得两个人忽然就变得很遥远似的，还不如刚认识的时候天天几乎早中晚都要打卡。
伍嘉成手里捧着厚厚的剧本，全神贯注地盯着男二号和女主角对戏。有人拍拍他肩膀，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副导演。
“今天上午可以休息，你的戏份在下午拍。”副导演姓张，是一个戴着半框眼睛很和善的中年男子。
“我想看看苏格格和年家豪是怎么发展的。”伍嘉成笑着说。
“最后还不是被你抢回去？”副导演打趣他。
“所以要知己知彼嘛。”伍嘉成夸张地点点头。
“好，你慢慢研究。”副导演被他的表情逗乐。
伍嘉成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把厚厚的剧本一合，夹在手臂下，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怎么？给女朋友发短信啊？”副导演八卦地问。
“不是啦。”伍嘉成笑着看了他一眼。副导演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就作罢。
伍嘉成手机上的短信写好，他按下发送。
“应该可以了，大体雏形就是这样了，最好再有几天调试。”谷嘉诚进行了几次测试，效果虽然不能说尽善尽美，也和他心中预期能达到的程度差不许多。
“这样。”Henry已经不需要戴墨镜，他两只眼睛全部是黑乎乎的。
谷嘉诚的电话滴了一声，他连忙拿起来看，果然是伍嘉成的短讯：‘如果一个女生说不喜欢你，又愿意跟你出去吃饭，是什么意思呢？’
他想了一下，十分冷静又迅速地回了一条：‘蹭饭呗。’
‘正经一点啦。’
有个太正经的男朋友怪苦恼的，谷嘉诚微笑，一手托着腮，一手把手机歪七扭八地举在眼前看。
“Jason，你在傻笑什么？”Henry看不下去，敲了敲桌子，“先把正事讨论完了，再发花痴好吗？”
“好。”谷嘉诚意外温驯地答道，手上快速回了一条：‘你跟别人单独出去吃饭试试。’
伍嘉成收到那条“试试”的短信，挑了挑眉，这家伙面瘫归面瘫，霸道总裁的风格还是太跳戏了吧。
他继续看面前的表演，心里琢磨着。
晚间九点钟，谷嘉诚带领所有人集中冲刺，将最后一点收尾做好，当检查过没有出现问题，他忽然觉得一直绷得紧紧身上的肌r_ou_每一条都放松下来，身上泛起酸痛、酸软。
“明天上午我、Henry两个人继续检测，其他人放半天假，补个眠。”谷嘉诚话音一落，众人欢呼起来。“下午还是要来上班的啊。”他笑着补充。
谷嘉诚和Henry跟鱼贯而出的大家说拜拜，辛苦了，然后甩一甩僵硬的手指又坐回电脑前继续工作。
“我干完这票一定要睡个三天三夜。”Henry已经不复花美男的形象，整个人邋遢又疲惫，如果不是长相英俊，一定有人认为他是天桥底下流浪汉的好兄弟。
“我也是。”谷嘉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两个以现在的形象出去组团乞讨大约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他已经不太有力气展望未来，只想变成机器人，不会累，眼睛不会痛。
两个人沉默下来，办公间昏昏暗暗，只有手指噼噼啪啪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
Henry忽然说：“放首歌听可以吗？”
谷嘉诚点头：“放吧。”
Henry捣鼓几下，熟悉的歌声传出来，是伍嘉成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