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没再听,直接走过去给他把锁头打开,却在敞开的那一刻,笼子中的男人突然金光一闪,变成头长茸角,身体下腹部c-h-a着两根箭羽的鹿,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另一侧的笼子前方,呲牙不让士兵靠近,撂起的蹄子飞扬出一片沙尘。
上座的皇帝惊愕一瞬,顿时喜笑颜开,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快快,捉住那只七色鹿,大大有赏。
站在不远处的杨昭感觉眼前一片昏暗,可,耳朵却灵敏,能听见他的焦急愤怒的喘息声,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温和,渐渐的,他开始嚎叫,无力又挣扎的虚鸣,在静止的时间空隙中,他看见了他的眼睛,澄净的满是求救的欲望,他在哀求,能得到最后的安稳。
它们是动物,并不是人类的附属品。
杨昭不知道自己的脚怎么了,等他有知觉的时候,七色鹿和老虎尸体的残余骨头就暴露在笼子里,他跪在那儿,眼泪不自觉的流,直到荒芜干枯。
风蚀岁月中,只有得到惨痛的代价后,才发现,啊,分明自己可以努力,可以改变的,造成这种后果,该怪谁呢,只能怪,当时得到的太容易了吧。
边牧合上书,手指顺着硬书皮的纹理来回摩挲着,它里面描写的要更加的血腥,更加的现实,最后的结局很吸引人,鹿的眼睛,暴露了人x_ing,共存的一个社会,却成为弱r_ou_强食的聚集地,有点难以想象几百年几千年以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迷糊的压着书,靠着枕头慢悠悠的睡着了。
邵寇以最快的速度说了病灶,载着人回来,果然,预料的非常准确,他又睡着了,把书抽出来,让他躺平,示意医生过来给他扎针,小画家就是个输液的体质。
边牧掀起一只眼睛瞥他,然后合上。
“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回来了。
邵寇:想我?
边牧:你能要点脸吗?
邵寇:我不要脸,我想要你…
边牧:明说吧,你想干啥?
邵寇:我想让你陪我去大河里,磨石头。
我最近在看奇葩大会2,第七期里有一个讲述动物训练的,还有一个是野生动物摄影师青山,他说到老虎那一段,我真的泪目了,所以,突然c-h-a入一个故事,下章恢复正常。
第54章 玩耍
“你回来了。”
邵寇温下眸子,按着他的手放平,别把针头弄歪了,也不知道下没下楼吃东西,九成是一动没动。
这回他特意跟医生打好招呼,就不送他出去了,约定明天再来,目送着人走了,才勾过来个椅子坐下,手心里攥着他手腕,眼睛定在那本书上,小画家喜欢看什么样子的书呢,呵,还挺想知道的。
他从小就没有读书细胞,一看字就头疼,也不知道遗传谁的毛病,长大了才知道,这他娘的是个病,叫散光,没戴眼镜,将就看吧,咦,故事书,抬头看着他侧脸嘲笑出声,“以为是啥大学问的哩。”
看了两行就放下,啥玩意儿,人鹿恋,现在都这么开放了,转身扫视他的电脑桌,昨天晚上在这弄什么聚精会神的,嗯,纸张都散乱的随便放着,上面不规律的写着字,什么轴线啊,什么空间啊,什么龙骨啊,乱七八糟的,不明白,索x_ing就坐在床边上注视着他的侧脸看,数睫毛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相当的熟练,一瓶没了,赶紧又换一瓶,这个应该是葡萄糖,先扎两天试试,看看效果。
邵寇碰碰他的指尖,觉得有点凉,把速度放缓一点,两只手都用上,给他取暖。
等拔了针,才搭上条小被子关门出来,别一会儿大部队回来给他吵醒了,先闷上大米饭,人多,把院子里的大锅烧上,买点豆角,掐了两头炖r_ou_,婶子给的冻苞米,切成段贴锅边上,昨天还剩的r_ou_皮冻,码成盘,有一条Cao鱼,都是年轻人,就做个水煮鱼吧,扒点圆白菜放里头,有现成的料,直接煮就得,香味飘出去,小混蛋顺着气味可算滚回来了,到脚下就开始咬裤腿,邵寇用筷子扎了块r_ou_,蹲下来喂它,顺便摸摸它的嘴,果然出牙了,小家伙终于可以过上每顿有r_ou_的狗生喽。
给它弄了汤饭,放房檐下头,大锅刷刷做鱼,还得再做几个毛菜,这些不能够吃,炒个牛柳和干辣椒吧,那天在超市里买的,都是贵东西,按照他的理解,应该是可以搭配着吃,还有鸭舌,炒尖辣椒吧,唉,怎么弄的都是辣的,小画家没菜,用j-i蛋滚个豆腐吧,再弄个醋溜豆芽,他喜欢,省得感冒嘴里吃着没味儿,瓷锅里熬点粥,够他一顿吃的就行。
不大会儿,远远的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进院,老院长对这群孩子还挺欣慰的,一点儿没有不好的习气作风,真都不错,吃饭的时候,老头拍拍邵寇胳膊,让他坐下,“小伙子,我看你挺好,跟我回城里去吧,我给你找个工作。”
挖墙脚还了得?
邵寇是真心的有点受宠若惊了,只相处了这么两天,就能得到肯定,表示自己真的有点优秀。
“对不起哈,院长,我现在有工作,不能辞退。”
莫名有点抱歉,肿么办?
老头会心一笑,挺喜欢他这股真诚劲儿。
“你都不问问干啥,就拒绝我,那可是,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年轻人,最应该学会的就是,选择。
邵寇对诱惑的忍耐力是很大的,要不然不能干那行,稍微拘谨着又开口拒绝,“我确实对现在的这份工作很满意,所以…”
哦?这让老头产生了好奇,在原家小子身边,也就是种果树这个活呗,还值当他这般死心塌地。
邵寇不是对工作死心塌地,而是对人死心塌地。
“来,你给我好好说说,你现在做的啥工作?”
伺候祖宗算吗?
“种果树。”
我看你就是个伙夫。
“不是厨子吗?”
会做饭的都是厨子啊?
邵寇摇头,他的主业是伺候祖宗,副业是伺候小祖宗。
他坐下了,老头就改拍他肩膀,“小伙子,要有远见啊,你想在这个村里呆一辈子吗?”
这句话问的,邵寇抬头看了看那片山,初初有点郁葱的样子,为什么不能在这个村里呆一辈子呢?他等着哪天老了,就回这个地方住,每天早上出去遛弯,中午躺葡萄架下头睡一觉,晚上就在院子里摘菜吃,多好。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
对牛弹琴的即视感。
“好,好,我可就这几年了,你啥时候觉得不好了,就找我,啊?”
现在撬不动,以后再撬。
“您一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邵寇特真诚的对着他说,还有点笨拙的样子。
老人家哈哈大笑,后边有人渐渐的围上来,他们都进屋去洗手换衣服了,准备吃完饭,去前边的村庄去瞧瞧土地情况,邵寇连忙站起来去把菜端上来,没酒,却也热闹,他们吃着,邵寇把粥和菜端楼上,开门一瞧,呵,这个蠢家伙,滚地板上睡去了,这都不醒,是有多困,弯腰抱他起来,重新放床上,看着床四周,应该给他做个栅栏,给他围里头,扑哧一笑,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不过,这样也挺好,他就可以找借口住在这儿了,从楼上往外看,风景确实与楼下不同。
他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靠近,站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
边牧没醒,他也不饿,就下楼继续跟老人家聊天,谈风土,谈民生,谈政策,受益匪浅。
送走了他们,回头看着满院子的狼藉,直接lū 袖子开干,等着日落,才坐下歇会,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进屋把剩菜倒锅里热乎,还没开火,就听见楼梯上传来质问声,“你怎么又吃剩菜,全都倒了,重新做。”
老男人最不听话了,背着他就干这种缺德事。
没办法,邵寇只能低头重新做,掐着点来的啊,还真是时候。
“感觉好点了吗?”
首先关怀的必须是病情。
边牧脚下踩着棉花似的慢腾腾的信步下来,好个粑粑,还赶不上早起那会儿。
“我睡觉呢,你就给我扎针,万一哪天我睡过去了,你不会给我卖了吧?”
要是卖,也会先自销吧,再说,别人谁会买你,不是我瞧不起你,x_ing能比确实不怎么高。
你以为买手机呢,还x_ing能比,我们女人看的就是颜色,谁管内核CPU的。
“几率挺大,你掉地板上了,我又重新给你抱回床上的,有记忆吗?”
你的睡姿真是惨不忍睹。
边牧哼哼两声,臭男人,你敢,还几率呢,你会算吗?
“没有,我饿了。”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饿死事大。
邵寇那边手不停,大虾煮了剥壳,回勺用蒜苔重新炒,新兰花煎土豆条,粥还有,直接端上去,“洗手吃饭。”
“不洗。”
邵寇也反应过来,几步走过去给他拉着到水池旁边,“唉,扎个针就成了伤残人士,我给你洗,成了吧。”
水流哗啦,试了下温度,给他打点泡泡,手心手背的都搓搓,干净到没朋友,另一只手不能碰到针眼,简单洗洗出去,“你自己能吃饭吧,扎的左手。”
很明显,这个老货计算过,还真是心机boy。
“为什么每次受伤都是我的左手,替你默哀一分钟。”
餐桌上,两个男人吃的都非常慢,因为毒舌君又出没了,“你给我熬的什么粥,一股酸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