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邵寇仰头看他,特想唱一首,男孩男孩的心思你别猜,唉,说多了都是罪。
“我说,你有没有干过什么违法的事?”
边牧蹙眉头,捏紧了他一侧的红豆往外拉,闷声答,“我能干什么,不是这句,前面的。”
这个点在哪,邵寇还是没想明白,回想半天,莫名其妙的瞪他一眼,到底什么鬼?
这个老混蛋,还不知道自己错哪了,笨蛋,一边咬他胸口,一边嘟囔,“你叫我什么?”
然后就是邵寇的震动声,真是傲娇到家了,调侃他,“怎么,你不叫边牧吗,难道姓宝名贝吗?”
小傻瓜一个。
“名字是别人叫的,你不能叫。”
名字谁都可以叫,唯独,不希望你叫。
“那我叫你什么?”
又把他往上抬了抬,对视着眼睛问。
“你说呢,老混蛋。”
老混蛋?这个称呼,他喜欢。
“我是老混蛋,金毛狗是小混蛋,那你就得是母混蛋了?”
滚犊子,谁特么是母的?
边牧气愤的冲着他鼻子就是一口,“你大爷的。”
骂的这句也是含着股腻歪劲儿,邵寇觉得自己还是对他太温柔,一点都没有累坏的样子。
“宝贝儿,你很轻松?那,我们试试楼梯吧,正好今天我还没擦呢,来喽…”
身上的男人突然一缩,有点莫名的对他膝盖产生了敬畏之情,下一瞬就被搂过去吞了呼吸,春,总是很长,又,很慢,嗯,楼梯很长,爬上去估计要耗费很长时间,不是吗?
晚上小画家没吃什么东西就睡了,邵寇站在窗前摸了根烟点着,隔一段时间再抽,觉得有点苦,他其实更想要喝酒,眯着眼眺望远处连绵的大山,像一个黑色的巨兽,蠢蠢欲动的想吞噬掉鲜活的生命。
“喂,我是邵寇。”
对方经过一段的杂音后,有个男人的声音惊异的问,“你还在那个村子里?”
窗前的人影没动,但声调又低了几分,“是。”
那边快速的向谁汇报,然后换了人接听,“马上返回A市归队。”
下意识的挺直脊背,他没有反抗的理由,顿了片刻,才嘹亮的答应一声,“是。”
挂断了,玻璃上的影子久久没动,直到天明。
这个早晨是安静的,特别安宁的,边牧醒了摸摸旁边一片冰凉的位置,心情骤然就荡到谷底,抿唇不高兴,随便套了件灰色的螺纹衫下楼,一眼就定在厨房里正忙活的男人身上,后背的曲线真x_ing感,吹着口哨过去,倚cao作台上杵杵他手臂,“把腰子累坏了?”
今天这么清静,边牧自己都对自己惊讶,实际上心头已经爆发火山了,偏偏面容上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
邵寇放下手里的铲子,侧过身去衔他的下唇,s-hi漉漉的说,“你个没良心的,我起个大早给你熬汤,你就这么回报我…”
这回给他把毛捋顺了,才说正事,“我养父去世了,你,跟我一起回去?”
还沉浸在欲爱里的男人微颤着抬头去追,这时候,谁特么的还管养父?
二层楼里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邵寇抱着人上车,然后出发,还是上次的路程,却明显的更直白了,日暮也不找酒店,就停在个宽敞的地方,支个帐篷尽情的享受二人世界,同时还乐此不疲的解锁新的地图,新的姿势。
疯狂的底线在十天后,他们进入了A市的范围内,边牧一瞧,嘿,这是他的地盘啊,回头搂着他脖子摩挲着说,“老混蛋,我们回家了。”
现代的城市风格完全不同于乡村,简练精致,高楼耸立,一切都处于快节奏,邵寇原本还想着带边牧回他那个几十平米的小楼房呢,突然听他这么说,反应过来,“你家在这儿?”
边牧贴着他点头,神采奕奕的瞄着他,“是啊,到了你可以横着走的地方了。”
邵寇却没觉得愉快,反而更加沉重,这种巧合,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我又不是螃蟹,只是你一个人的老司机。”
回吻着他,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决定了要避嫌,然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陪着他的小画家。
“老混蛋,嘴真甜,我给你导航,走吧,回家喽。”
他想让这个老男人彻底走进他的生活,并且打断腿,永远的囚禁他。
顺着导航,到达山坡上的别墅区,虽然能想象的到,但邵寇仍旧收敛了笑容,他知道小画家的财力,却没有真正见识到的时候冲击大,连片的绿茵地,停车场是隐藏在地下的,一个按钮就自动下去,穿过巨大的游泳池,进入室内,首先就是100寸的大荧幕投影墙,此刻正自恋的播放边牧的各种画品,包括摄影作品,边牧随手又按了什么,刚才的墙壁开始移动,卷起来就是外头的游泳池,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边牧拉着他往楼上走,“先洗澡,我再带你出去皮。”
边还暧昧的眨眼睛,把这个老混蛋给惊呆了,太搞笑了,他住了几十年的破烂玩意儿,到他眼里就成了稀奇,spa瀑布的浴室,身后是流水,身前是火热,“别绷着脸,不好看。”
邵寇听见还是不说话,捞起他翻身,挤了香油给他按摩后背和腰臀,手法顺着弧度不停揉捏,弄的下头的边牧直哼唧,“干嘛,还不说话了,嗯?”
没有挑逗意味的拍拍他,满脸的无奈接上话茬,“你让我说什么?”
又是这句,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句话了,词穷无语了?
趴着的男人扭头看他,“你不想在这儿呆?那我们回去。”
男人嘛,总是爱脸面的,这么明显的地位不对等,正常人都会心理不平衡。
邵寇手一顿,这样的小画家,怎么能不让他爱呢,两个男人之间的恋爱,更需要牺牲和所谓的成全,你快乐,所以,我也快乐,不是句空话,而是真正付诸于行动时的心情。
“跟着你,哪儿都乐意呆。”
边牧哼唧了声,“老混蛋。”
笑闹过了,邵寇煮了两袋西红柿方便面吃,端着大碗坐游泳池前面吃,这感觉倍木奉啊,“唉,小老板,我这算是高攀你啊。”
“当然,你绝对是现实里灰姑娘,上演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经典喜剧,嘿嘿嘿。”
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回怼他,“我看楼下还有专门的健身房,就练成这样?”
又鄙视他,边牧愤然起身,把旋转的椅子踢到外头,勇敢的发起挑战,“站起来,咱俩去打桌球,分分KO你。”
“不来,睡觉吧,开车真心累到爆肝。”
边牧看他起不来,伸手搀扶着上楼,刚到卧室,邵寇瞅着中央巨大的水蓝色水床,瞬间惊恐脸,这是什么鬼,到底是要闹哪样?这玩意儿咋...
“你这有正经点儿的床吗?”
它怎么就不正经了?
边牧无语叹息,“打地铺吧,我这儿就没设计客房。”
这还能说什么呢,连个垫子都没有,就铺层也不知道是啥的棉被,扔两个枕头,边牧抽走光脚上了水床,谁说要和你睡硬地板的?
邵寇枕着手臂,看着头顶的星空,对的,人家老板家里的棚顶都是,空的...
“我想给你捆上,要不,半夜肯定就像个雷的似得砸下来。”
睡姿检测存在严重异常,边牧躺在久违的床上竟然觉得有点冷,侧身想跟他说呢,结果一瞧,嘿,男人举着两条大长胳膊已经呼呼的睡着了,开个车,这么累,拽着枕头跳下去躺他旁边,数数星星,强行睡眠。
夜短人长,熟睡的邵寇还是早醒,把他腿抬下去,晃晃他,“宝贝儿,我先去葬礼,回来给你带吃的,乖乖的等我。”
我很快就回来。
边牧挥手拍他,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磨蹭着又腻歪会儿,邵寇出门开车直奔山下,然后真的到了公墓,早起淅淅沥沥的下点雨,都打着黑伞在抽噎着,往后穿过树林,看见几个男人站在一个墓地前,看见他,冲着他的方向招手,“你回来了,太慢,提出批评。”
邵寇肃穆了表情,抬头挺胸,成军姿站立,“您批评的是。”
对方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见他这样,才舒缓了表情,“说说吧,调查的怎么样?”
敛下眸,回答,“尚无任何异常。”
对面的男人了然的笑笑,“嗯,这是大案特案,要是轻松的就被你捣了老巢,可就风光了。”
邵寇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边牧只是拥有人,接触的这段时间,我觉得他可以排除嫌疑。”
哦?
“你,还有什么想法?”
明显的有猫腻。
知道瞒不过他,认真的回答,“我申请退出此次行动。”
这是他最看重的得力下属,卧底界的难以攀登的孤狼,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理由?”
必须说出一个理由。
邵寇在他目光下,抿唇作答,铿锵有力,“我爱他,这个理由很充分。”
靠,多亏没带着茶杯上来,要不一口喷过去,珠宝钱财美女都不要的孤狼,居然喜欢的是男人,这个世界太玄幻,他需要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