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玻璃杯外缓缓滴下的冰冷水珠,林念伏在桌上,透过琥珀色的啤酒看向明显没弄懂自己的心悸,并强装无谓的秦博
阳。
“该说你幸运呢,还是悲惨呢?”
“选一个吧。”回到家,齐岩脱下拘谨的正装,几近全裸坐在沙发上,“是主动来吻我道歉,还是被我吻赔罪?”
和睦站在客厅中央,脸颊泛着红潮,是刚刚被强硬拉着疾步走回的缘故。
“这两个……有什么差别……”小心翼翼地抬头,在与齐岩凌厉的目光对视又飞快移开,和睦轻声反驳,“再说……我
、我又没答应和你……交往,怎么可以……刚刚,居然还当着学长们的面……”
“哟,胆子变大了,敢顶嘴了。”和蔼微笑,齐岩走到和睦跟前,抬手轻轻掐住和睦红扑扑的脸颊,“宝贝,准备什么
时候从量变到质变?”
对于和睦从最初畏畏缩缩,见到他就一副害怕的样子到现在会时不时反上几嘴,还偷偷瞪他的转变,齐岩并不讨厌,甚
至很是欣喜。
这改变,是否可以看做和睦在潜意识里已经接纳了他,愿意和他亲近?
“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现在,只要齐岩用武力欺压和睦,和睦就会轻轻皱起眉,小声地哼一声,或者,眼神
似有若无瞟到齐岩,带着幽怨。
什么火都发不出,什么力气都使不上,齐岩心甘情愿放下扯着和睦脸颊的手,叹息着将和睦抱进怀中,“败给你了,小
孩,你是老天爷派来收服我这混蛋的。”
和睦浅浅的笑,在齐岩怀中嘟囔,“自我定位……挺准确的。”
齐岩的眼角抽动。
突然,和睦推开齐岩,在齐岩重又瞪来的恐怖目光下开口,“你身上……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
齐岩脸上一僵,记起在阿庆骗他去的那个聚会上,被一群不知为何知道他就是“笨木头”的傻女人们围攻时,他不小心
碰上了好几种饮料。
到现在他还对那些恐怖的香水味记忆犹新。
烦躁地抖了下身子,齐岩抬脚向浴室走去,“我去洗了这身味道,小睦,你好好呆着,不许跑。”
目送齐岩走进浴室,听着沙沙水声响起,和睦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终于摆脱了粘人的齐岩,和睦认命,俯身收拾起又变得杂乱无章的客厅,先将随地乱扔的换洗衣裤塞进阳台上的洗衣机
里,再将吃完的速食盒归类扔到楼外的垃圾箱,拖完地,和睦想了想,还是无奈地走进了厨房。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和睦已经可以说是几乎完全了解了齐岩。
没有自理能力,懒惰成性,生活随性邋遢,会在出门寻找素材时大半个月都不洗澡,会画画投入画到饿晕,在两年前终
于得了胃穿孔后,被阿庆盯梢,终于开始偶尔地按时吃饭。
这次气急败坏地从聚会回来,一定又是什么都没有吃。
从堆满食材的冰箱里找出鸡蛋和挂面,和睦煮好开水,焯青菜,煎蛋,下面,最后调味上汤。
齐岩一走出浴室门,闻见的就是一股清爽诱人的面香。
“小睦,我爱你。”大声欢呼,齐岩一个响吻印在和睦腮边,不用招呼,便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时不时,还记得抬起头对红着脸坐在对面小口吃着的和睦傻笑一下。
这个人……怎么可以前后反差这么大……
暗自发笑,和睦吃着面,怀念着无福消受的烧烤。
“一定要回去?”搂住和睦的肩,齐岩赖在沙发上不让和睦站起身,“晚上睡在这吧,况且你的宿舍里有那么个危险人
物在,我不放心。”
“谁是危险人物?”放弃挣扎,和睦疑惑看向齐岩,恍惚间记起刚刚齐岩和秦博阳对视的场面,“你是说……博阳?”
“博阳,博阳,怎么没见你喊我喊得这么亲热。”齐岩满带酸意的说,“那个白痴,虽然自己还没认清,但是我这双慧
眼,早就看透了。”
“恩,的确应该看透些什么。”和睦看向落地窗外随风摆动的野花野草,“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
齐岩怒不可遏,轻拍和睦后脑勺,“小孩,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毒舌了?”
“没有啊。”和睦轻飘飘地说。
“总之,离那棵柏树远一点。”齐岩箍住和睦的腰,沉声说道,“他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不行,小孩你晚上还是住我这
,让我放心些。”
“是博阳……”和睦提高了点声量,垂下脑袋反驳道,“而且……我觉得你比较危险……”
视线所及,是因为害羞而染上了绯红的耳廓和纤细颈项。
齐岩心荡神驰,口干舌燥,不禁松开了对和睦的桎梏。
趁机逃开,和睦飞快跑向门口,急急说了声“再见”,便关门而去。
“……臭小孩……”下腹深处骚动不已,齐岩咬牙,“真会折磨人……”
第九章:Father 夫妻档
和睦刚洗完澡,宿舍大门便被大力打开。
“啊,博阳……”将毛巾搭在颈间,和睦来不及穿上背心,光着上半身便上前帮忙扶住喝醉了的秦博阳,“博阳,博阳
?”
秦博阳无意义呻吟,被莫良搀扶着几乎左脚绊上右脚。
“这臭小子,尽喝酒不吃肉,活该痛不欲生!”将秦博阳甩在床上,一路背着秦博阳的莫良甩甩膀子,“啊,累死了,
重的跟猪一样。”
和睦站在床前,顺手将自己脖子里的毛巾盖在秦博阳额头,“那个……是不是这样,博阳就没事了?”
“没错,让他昏睡到天明,保证第二天起来活蹦乱跳的。”莫良点点头,正抬脚准备走,却顿了顿,回过头,目光诡异
地瞪着和睦。
和睦被看得心里发毛,“怎、怎么了?”
“小睦睦,还没问你呢,刚刚那老男人……到底是你什么人啊?”又变成不正经的样子,莫良贼笑不止,“居然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