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听到青凛叫他名字了,从那天吵架一直到现在,与他并肩走着,男人在回味他叫自己名字的感觉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地下水的事情是他告诉自己的,为什么还要这么正式的和自己道谢?现在四下没有别人,青凛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扫了周围一眼,确定他们的谈话不会被人听到后,楚河压低声音想同青凛问清楚,可是那人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目视前方,悠闲的走着。
“那个水……”
“带我去看看井吧。”
几乎是同时开口,青凛的声音盖过了楚河微弱的音量,看了青凛一眼,也许这地方不适合说这些,楚河便点了点头,“好吧。”
也许青凛觉得到没人的地方说才安全,楚河没有多想,带着他来到了兽人们打好的井。
很深的井,以他的视力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青凛只能隐约的听到水的声音,虽然找到水,可这么深,无法打出,有与没有不是一样吗?
“这水,太深了。”从井边走回,青凛说。
他不是告诉过他要造个水泵吗?怎么他忘记了?
“我不是说过要造个水泵,将深水抽出来,刚才我已经将昨晚做好的模型拿给库萨他们看了,并告诉他们如何制造,很快大型水泵就会造出,借由风力抽水,兽族就可以方便的用水了。”皱着眉,楚河又解释一遍,这些话他之前已经说过一次了。
但他不知道,他所说的对象并不是青凛。
“原来是这样。”了然的点头,青凛又看了一眼井,转头笑着对楚河说:“你很厉害,也很聪明,我为你骄傲。”
青凛的话很好听,可是楚河却没心思沾沾自喜,才消失不久的不安又浮了上来,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的表现为什么这么奇怪,这里没有别人,为什么还要掩饰,还要装他才回到这里……
为什么他决口不提那几晚的事情,为什么昨天才缠-绵过几天一点都不热情,即使装做才回来,他也该抱着他,狠狠的亲吻,或者,继续说那些让人羞耻的话……
为什么他还是一贯的正经。
白天的青凛太正派了,这个青凛还是之前他所熟悉的,严谨且严肃的,那晚上的要怎么说?难道他有双重x_ing格,一到晚上就像换了个人,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太荒谬了,怎么可能?!
楚河否决了自己的假设,可是心却是愈加不安,看着青凛似毫不知情的脸,男人张了几次嘴想问,可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楚河在犹豫不决,可他不知分秒之后,他的世界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呦,这不是哥哥嘛,不对,我现在没资格这么叫您,我该称呼您为尊贵的兽族王子。”轻佻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那是一种清脆的若瓷器碰撞般的声音,这也是千冽真正的声音,环胸而立,看着井边的两人,嗤笑开口:“我们还真是好久不见呢。”
听到千冽的声音,青凛迅速的挡在楚河面前,满脸戒备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那一身黑色劲装的弟弟。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青凛抿着唇,一言不发,他站在楚河前面,所以他没看到人类现在的表情……
除了震惊还有恐慌,那张和青凛一模一样的脸,那头飘逸的黑发,让楚河瞬间跌进万年寒潭之中,从骨头到寒毛,每一处都冷的他无法言表……
他的心咯噔一下,不详的预感将他团团包围。
第五十六章 真相大白
因为是双生-子,他和青凛有一种莫明的感应,他总能猜到青凛想做的事,想说的话,不管是小时候,还是被陷害后分开生活的岁月,那些感应一直存在,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分开而消失。
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够了,这些足以证明他们是真正的兄弟。
他猜到青凛会来看井,所以便早早的恭候在这,当他看到他们牵着手一点点向自己走来时,千冽知道,他报仇的时候到了。
可是,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些惶恐。
他知道,那是因为楚河。
一旦真相公布,楚河势必会被伤害,这是千冽所不愿看到的,但却无法阻止……
犹豫,矛盾,又有些不忍,可是他却不能让那些阻止自己的等待已久的报复。
痞笑着拨拨头发,千冽的目光从青凛肩头擦过,毫不避讳的s_h_è 在楚河身上,其中带着高深莫测,也让人类顿时慌了手脚……
从没想过青凛会是双生-子,当千冽站在自己面前时,楚河整个人都呆掉了,心里那些疑问渐渐清晰,也让他的恐惧愈加明显,一些答案仿佛正破茧而出,清晰的展示在他面前,可是楚河却不敢看,他没有勇气。
他不想知道,更惧怕知道……
因为他已经隐约的察觉到了什么。
今天他一直有种预感,有件可怕的事情在等他,会让他粉身碎骨,体无完肤的事情……
他感觉到了害怕,以及真正的恐惧。
千冽看楚河的目光青凛很不喜欢,那样子就像他在他面前拨掉了他的衣服,恣意欣赏般……
“距离部落这么近,被人看到你就跑不掉了。”不着痕迹的移动位置,他将楚河完全挡在身后,阻挡了千冽的视线。
“无所谓。”耸耸肩,人类的身体被遮去大半,他看不到他的脸,千冽便自然的将视线移到别处,嗤笑开口:“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嘛,我死了,你的心病就没了。”
对于千冽的指责,青凛没有反驳更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这个位置离部落很近,如果有什么动静,势必会引来兽族守卫,看看和自己有着同一张脸的千冽,转身拉住楚河就欲离开。
“哥哥。”
加重语气的呼喊,千冽看到青凛的背僵了一下,从分开他再没这么称呼过他,虽然这声哥哥中所蕴涵的大部分是讽刺。“我们已经很久没这样说过话了。”
他还是站住了,正如千冽所说,自从他离开兽族,他们再没像现在这样,安静的说次话。
现在的楚河所有感官已经失去了作用,他的手脚冰凉,因为,他已经猜到了答案,而等着他的,是即将宣判的死刑……
他的天,黑了。
“所以,为了庆祝这值得纪念的一天,我准备送给哥哥一份‘大礼’。”千冽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狠戾,在青凛重新面向自己的瞬间,一记风刃从他手中s_h_è 出,向楚河飞去……
千冽突然的动作,青凛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眼看着风刃擦过自己的身体准确的打在了楚河身上,青凛的心随之一颤,千冽的目标难道是楚河的命……
什么也没想,黄色的光顿时笼罩在青凛的手上,他做好了治疗的准备,他不能让楚河离开自己,可是……
千冽的风刃并不是想要楚河的命,只是划开了他才穿上的五级法袍。
青凛手上的光,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的前襟被豁开,大大倒三角口中是他结实的身体,那上面,满是青紫色的印记……
即使他没有经验,青凛也知道那是什么,那些痕迹绝非淤青,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