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月娥有些异于常人,敬安知倘若自己乱来,只会叫她痛苦恐惧,所以务必要慢慢来,直至伺候的她甘美,偏偏月娥这般的,对男子来说是莫大享受……是以王四鹄也对她乐此不疲,也幸亏如此,王四鹄虽然要的勤,进了之后折腾片刻也就忍不住出了,不然的话,月娥也早被折腾死。敬安却拼力忍了那要出之意,只等月娥好了,那里面一阵的甘美绞缠,敬安才也掌不住,顺势发了出来。
敬安又要忍,又要弄月娥,并不比那寻常时候只管自己发泄,委实十万分用心,所以才越发的累。
敬安抱了月娥,不停地在她脸颊上亲吻,喃喃唤她名字。月娥本以为自己死了,魂魄荡荡悠悠,忽地听到有人轻声唤自己,絮絮地唤了许久,月娥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猛地看到敬安拥着自己在旁,月娥吓了一跳,神智缓缓回归,怔了怔,说道:“为何……我未死?”敬安一笑,说道:“你怎会死?”这一番亲热无比,脸上也笑的可人。
月娥发了一会怔,忽地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敬安解了,便试着挣扎。敬安说道:“乖,让我拥一会。”月娥想到先前两人所行之事,无地自容,后悔欲死。然而此刻又能如何?毕竟给他占了去,果然那“清白”二字,从此不用提了。
因此月娥想了一番,反而不动了,只是淡淡一笑。
敬安望着她的脸,说道:“在想什么?”月娥说道:“你想拿我如何?”敬安低头亲亲她的额头,说道:“自是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月娥说道:“哦。”敬安见她脸色淡淡,有点警觉,便说道:“你别想些不好的,我总不会叫你离了我。”月娥垂了眸子,半晌说道:“侯爷,你可不可以应我一件事?”敬安说道:“你说。”月娥望着他,说道:“我答应你不寻死,只要我不死,侯爷你不可为难苏青跟小良,行么?”
敬安想了想,心道:“我只叫她在我身边,最怕她性子烈寻短见,才拿苏青他们做要挟,如今只要她不死,一切好说。”就点点头,说道:“好,本侯答应你。”
月娥听了他应承,微微一笑,说道:“侯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会反悔?”敬安说道:“你放心,绝不悔。”月娥才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累,侯爷让我睡一会罢。”敬安答应,说道:“我陪你。”月娥也不说什么,敬安见她温顺,只以为她已经想开,心头大喜,就将她抱入怀中。月娥也不推让,只闭着眼,敬安先前只为了她,自己却仍有些意思未尽,如今抱了人,又见她温顺,更是心猿意马,虽然不敢动,身体反应却最为直接,那物事就直直地抵着月娥。
月娥察觉,只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侯爷,以后日子长着呢,何必急在一时?”敬安听她这么说,面红耳赤,又欢喜她这样说……是个跟自己长久之意了。敬安就说道:“我知,我不会乱来。你放心。”月娥便将头低了,缩在他怀中,便睡过去。
敬安抱着月娥,听她渐渐呼吸沉稳,知道她睡了,便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十分爱惜,又不敢用力,怕惊醒了她,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听得外头有人轻声叫道:“侯爷,侯爷……”
敬安眉头一皱,低头看了看月娥,见她还在睡,便不欲叫人吵醒了她,少不得自己起了身,迅速着了衣裳,又回头细细拉被子将月娥盖好了,才拉开门出外去。
敬安问道:“何事?”外头却是周大,垂头便说道:“侯爷,外面姚娘子的弟弟姚良,同大夫苏青,来了有一个时辰了,属下等先前不敢来打扰……”
原来这些近侍,尤其是周大,极了解敬安性情的,见敬安掠了月娥回来,就知道事情麻烦,不会轻易了局。又听他们两个在里面打闹,月娥百般咒骂,他们自然不会没眼色到来讨嫌,都远远避了开去。姚良来到,他们也给拦住了,一直听到里面没了动静,才敢前来。
敬安闻言,便点点头,说道:“本侯这便去见他。”想了想,还是先去沐浴了一番,迅速地换了件衣裳,才来厅上见小郎。
此刻侯府中堂,姚良正来来回回,走个不停。苏青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双眼发红。敬安出来,姚良先冲过去,本是要行礼,迟了迟,便没有拜下去,只说道:“侯爷,为何侯爷将家姐带到府内?家姐如今人在何处?”
敬安微微一笑,说道:“小郎别急,本侯并无难为姚娘子。她如今有些乏了,便好好地在里头睡着。”说着,便看了苏青一眼。苏青面色惨然,上前一步,说道:“侯爷……草民要见月娘。”姚良也说道:“侯爷,我也要见家姐。”
敬安不慌不忙,回身坐了,仍笑着说道:“嗳,你们别急,本侯不是不要你们见,而是姚娘子如今累得很,方才跟本侯说要睡一会,你们两个何不等上片刻,待她醒来后再见?”他故意语做暧昧,叫人不多想都不成。
姚良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说道:“侯爷……为何侯爷……在苏家那么说?我……我不信!”
原来小郎同着些同僚邻居,正快活吃酒,却有人飞奔来告,说是月娥被敬安带走,又说了当时详细,小郎吓得魂飞魄散,先来找苏青,便同苏青两个来见敬安。
小郎虽则尊敬爱慕敬安,但他是最知道月娥脾气的,所以对敬安所说,也同苏青一样并不相信。恨敬安污了月娥清白,心底不由地动怒。
敬安见姚良如此,自然知道他心底想什么,便说道:“唉……其实此事也算是阴差阳错,无可奈何……小郎你若不信,等姚娘子醒来之后问她便知道端倪。”此刻他成了好事,心头千满万足。也以为月娥已经回心转意,自然不怕她再如何。
姚良见他如此坦然,反倒迟疑了。便看向苏青。偏偏敬安问道:“苏大夫,令尊可好了么?”
苏青面色淡淡地,说道:“多谢侯爷记挂,家父无事。”敬安说道:“当时情形可怕的紧,无事就好。咳,苏大夫,本侯对你……心有愧疚啊。”苏青眼睛越红,说道:“侯爷何必这般说,侯爷当时不是故意为之么?”敬安说道:“事出无奈,没办法……不过本侯日后会留心,替苏大夫你物色一门好人家女儿……”心头想道:要给苏青选个女子嫁过去,那可算是免除后患了。
苏青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就将脸转了开去。姚良才是心有愧疚,走到苏青身边,含泪叫道:“苏青哥哥。”两人面对面,都红了眼。
敬安在堂上敷衍苏青同小郎,又想到月娥,正在心底得意非凡的光景,却见有个丫鬟惊慌失措地跑出来,见满堂的人,便停了脚,周大见状便走了过去。丫鬟低低说了句话,周大一惊,急忙回来,附耳到敬安耳畔说了几句。敬安一听,顿时先前变了脸,霍然起身,也不说话也不理人,望内就走。
一心人自有主张
敬安正在得意,闻言面色大变,即刻甩了姚良跟苏青,箭步入后堂。姚良同苏青两个面面相觑,剩下周大说道:“两位,侯爷有些事情,两位不如先回去,等些时候再来?”姚良急忙说道:“我姐姐呢,我今日定要见她。”周大说道:“令姐安好,正在内休息,等她醒来,自有人转告她。”姚良又说,周大只挡的纹丝不透,姚良同苏青又不能硬闯,到底没奈何。
且说敬安如风一般向了内,便走便问说道:“到底怎样?”那丫鬟几乎是跑着跟随,面红耳赤,几乎流泪,便回答说道:“回侯爷,姚娘子醒来,只说身上不利落,要沐浴,叫我们准备沐浴之物。又嫌这屋里狭小,就叫搬到先前她曾住过的屋子里去。”
敬安面色沉沉,说道:“然后如何?”丫鬟说道:“因侯爷吩咐我们好生照料,不得有丝毫差池,我们只得遵命,准备好之后,姚娘子便进去了。不料过一会,又挑三拣四,说是鸡蛋不够,派人去取,又说皂荚不够……她要洗头,终究用法子把我们都支开了。等我们回来时候,却发现姚娘子已不在了。”
敬安皱了皱眉,压着那火气,说道:“府内各处都找遍了?”旁边跟着的家丁说道:“回侯爷,已经找了一遍,没有寻到人,奴才等不敢隐瞒,就急忙来告知侯爷。”敬安一忍再忍,先到自己屋内去转了转,果然见人去楼空,急忙又兜到后面,屋子里一盆水兀自好好地,只是不见人。
敬安站定了脚,那水还带着温,丝丝冒着热气,敬安的心却是冷的。慢慢回思起她在床上之时说的那些话,只要她不死,就不许为难苏青姚良。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主张,只是要走。亏得他这么天真,还以为她是死了心要跟着他了。
敬安的拳握的死紧,最后终究忍不住,一掌向着那浴桶拍过去,顿时之间木板碎裂,水流遍地。敬安打量着一地狼狈,恨得眼睛里都是火,回过身,冷冷地说道:“传令下去,派人去找,务必要给本侯把人找回来。”属下得令而去,敬安迈步出门,正巧周大回来,敬安停步,问道:“姚良跟苏青人呢?”周大说道:“属下刚叫他们回去了。”敬安皱眉,说道:“好,也罢,派人盯着他们,倘若姚月娘去找他们,给我捉回来!”顿了顿,又急忙说,“告诉他们,千万别伤着人。”周大也领命而去。
敬安回了自己房内,一时恼怒异常,看了看空空的床,真不知怎样才能泄了心头这口火。自己千辛万苦,小心翼翼,首度如珠如宝对待一人,她却偏偏视自己如草芥,竟连虚与委蛇暗度陈仓的法儿也做得出来。想到她偎在自己怀中安静的样子,敬安只觉得如万箭穿心,那份痛楚跟愤恨不知如何是好,敬安在屋内转了一圈,红着双眼,终于沉声说道:“来人,帮本侯更衣!”丫鬟们急忙进来帮手。敬安环顾四周,这儿,实在坐不住,呆的久了,只见她音容影貌,纷杂错乱,敬安换了衣裳出门,心头只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想道:“姚月娘,纵然你逃能逃到哪里去!可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