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删掉了大约30%的后半段内容,被删掉的部分,还是在ao3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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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一定是谈恋爱了,文太吸着第二根烟,筷子拨弄着烤牛舌,佑一怎么还不来啊。
老友政志刚抽完第一根烟,坐在对面从兜里的糖盒里抖了片润喉糖:“行了,你还是少抽点。有什么烦心的?”
“……也不算烦心,是担心。”
“哦……?”政志向老板再点了一盘烤内脏串下酒,“啤酒还是烧酒?”
“烧酒、烧酒,我本来豆腐就吃得多,再喝啤酒痛风铁定找上门。这边!佑一!”
“巴士车来得晚了点,抱歉。加一碟烤大蒜串。”
政志分酒,给三人都满上一杯,就着酒开始闲聊:“今天是怎么了,文太,你看起来很焦虑啊。”
“虽然拓海没有正面承认,但我觉得他恋爱了。”文太弹着烟灰,顿时没了继续抽的劲,放着烟自顾自烧。
“所以……?有什么不好的吗,他毕竟十八岁了。”政志不明白这有什么可挂心的,又看了看佑一的面色,“佑一,拓海不是在你加油站那打工吗,你看着有什么不对?”
“我哪什么都知道。之前我还以为,拓海和夏树,就是之前来加油站打工的那个校花,我还以为拓海和她在谈恋爱,现在看着也不像,最近有别的男生开着车来接夏树。”
“不是年轻的女高中生,”文太终于说话,“我觉得是更年长的。”
政志呛住了,掩着嘴咳得脸发红,但也说不清到底是酒的缘故,还是听到文太的惊人推断。
“理由?这样猜总要理由吧。”
“是感觉啦……”文太喝了口酒,“男人的感觉。前段时间拓海不是去了轻井泽一泊二日吗,回来的时候,那个疲倦的样子,是做过吧。”
“这你也看得出来?”立花用筷子挑下烤肝,一脸文太是在说笑的表情。
“那小子一副被榨干的样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文太还有不适合在外人前说出的理由,即使是多年老友也不适合开口,拓海从轻井泽回来时,那个样子像极了他的母亲、自己的妻子。自己年轻气盛时,和妻子度过良宵,第二天妻子就是那样的模样,餍足后不太有精神,皮肤因被爱意滋润更有光泽,更为惑人。
在拓海身上见到深埋在回忆中久违的迹象,着实把文太叱了一跳。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儿子调○教成那样啊……他不免担心起来,可拓海本就不愿谈论这些。
一个人养育儿子到底还是缺了些什么,莫不是拓海在年长的女人身上寻找母x_ing的关怀?文太被自己的猜测恶寒,继续喝酒,以期用酒的热意驱散不妙的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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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拓海能闻到一股巧克力的甜味,即使自己从不过这种节日,也不爱吃腻人的巧克力,仍然会收到好多义理巧克力,让人发愁,女生们手工做的他可不敢吃,谁知道是什么味有毒吗,只能带回家再全部扔掉。
今年在加油站打工不在学校,应该不会收到巧克力了,拓海暗自庆幸能避开学校的巧克力之海。
“打扰了,请问藤原先生、藤原拓海先生在吗?”
……
“拓海!有快递给你。”
“……?”
是匿名快递,用情人节专用的包装袋封着,加油站的伙伴们凑过来,期待着拓海把它拆开。
青春啊,立花在一旁偷瞄,今天是情人节,这个礼物是文太怀疑的拓海年上女友送的吧?
“诶——!”围着的男生们大惊小怪,“胖次!?”
拓海赶忙把包装重新塞好,放回储物柜里,凛先生在做什么啦……不会是自己的四角裤颜色太单调无聊被无声抗议了吧,但是好花哨,拿回家会被老爸怎么看啊……
直到收到夏树送的义理巧克力,拓海才从魂不守舍的发呆模式苏醒。
完美地被大家误认为交了很有情趣的女友……虽然凛先生是很有情趣没错。
“今天是情人节,拓海不去见女朋友吗?”立花店长在下班时主动问起拓海,想套一点更详细的信息。
“哪有什么女朋友……”拓海想根本说不清这事,况且凛也不是女友,连男友也……不能算。
凛还挂念着先前的未婚妻吧,那位叫香织的女x_ing,拓海在凛钱包里见到过香织的照片,非常美丽,自己也难以生出嫉妒的心情,那样的女x_ing夺得所有男人的好感再正常不过。
“我懂、我懂……快回家吧。”
回到家也是老爸文太的一阵调笑:“真有了女友啊,下次去约会要穿着啊。今天她没有约你吗?”
“都说了……不是什么女友。”拓海把礼盒拆开,这才好好看清胖次是什么花纹。
文太侧过身去看了眼,是群马乡下的男人不会穿的类型,东京的潮流商店里才有这种货色。
“这种事没什么可害羞的。”文太虽然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并不认为拓海仅仅是害羞对她避而不谈,还有一种莫名的逃避,像小时候他犯了什么傻遮遮掩掩不告诉自己,“先前去上越和轻井泽都是和她去的吗?”
“嗯……”已经被问到了,拓海没办法再遮掩,浅浅答应了声。
“好啦,不逗你了。”
看开是个能把控拓海这种年轻小子的对象,文太暗自发散着别是有夫之妇,不过自己笨手笨脚的儿子有什么能耐让女人喜欢呢?
拓海除了擅长驾驶,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嘛……难道是在床上勾引住了女人?这就更不着边际了,拓海并不是熟女喜欢的童颜巨根嘛。
文太适可而止,觉得继续问下去拓海也不会回答了,继续看电视的木奉球比赛,只剩拓海落荒而逃似的跑上楼回房间。
装了半打四角裤的礼盒里还附有一张信纸,上面写了去箱根的行程。
像小学生期待远足,手心里都兴奋出汗水,拓海摩挲着凛写的路线,从涉川站坐新干线到东京站,再一起去箱根芦之湖旁的温泉旅馆。
之后二月最后一周约会一次,马上就是三月的毕业与就职,那之后还能不能约会,拓海拿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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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个半多小时的车程,拓海已经从群马到了东京,印象里一直觉得东京是非常遥远的地方,邻居的小孩去东京读书都叫上京,不过也就是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的路程。
约定在八重洲停车场见,那辆带尾翼的暗银GT-R已经等着了,拓海不知怎么的,现在变得能一眼找到凛的车子,就像有什么心灵感应。
待拓海坐上车关好车门,凛便求了一个吻,顺便帮拓海系上安全带。
“怎么了?”拓海不知道凛急切想要亲吻的缘由。
“工作了五天很累,只是想见你。”
因为是二月的第四个周,学校放双休日假期,现在是周五的晚上,两泊两日,这个周末显得更为长久。
“本来该走东名高速,但厚木那一段随时都在堵车,绕路湾岸还要快一些,”凛吸完最后一口烟,把咖啡罐里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路上会有和群马山路派完全不同的速度派。”
路上早没了循规蹈矩的社会人,街边居酒屋出来的白领喝得半醉又进了另一家,昏黄的灯光中东京无真夜。
拐上了湾岸高速,窗外的景色很快模糊起来,像进入一个隧道似的,耳旁的风噪淹没身体,650马力的实感即使坐在副驾驶位也让拓海出了一身汗水。极度危险,理智如此告诉拓海,但直感却兴奋着,原来车子是可以这样快的。一路往南,两面出现了海,拓海觉得车里蹿进了咸腥的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