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Time Goes By-光流-11
「啊啊啊!!」小表一睜開眼,就開始大叫。
「怎麼了,夥伴?」闇遊抱著小表,也是剛醒來的他,一臉疑惑地看著神情慌張的夥伴。
「已經早上十一點了!快起床!」小表一邊說話,一邊想要下床。
「跟人有約?」闇遊沒讓小表掙開自己,手臂仍是環著他的腰,微微地瞇了眼:「不是說,『我想做什麼,都會一直陪著我』的嗎?」他擁緊那個比自己稍小一點的軀體。「夥伴說話不打算負責了?」
「不是啦。」小表有些無奈:「時間不等人的啊,我想再讓你多累積不同的回憶嘛。」他親吻了闇遊臉頰,蜻蜓點水的。「趁著現在?」
闇遊唇角上揚,接受了對方的主動親暱,順帶把夥伴的腦袋扣近,輕聲在夥伴的耳邊說道:「趁著現在,我比較在意『這邊的事情』。」
闇遊臉一紅。「『另一個我』不要鬧,現在是早上。」
「即是說晚上就可以?」闇遊故意曲解小表的意思。
「不是不是……」被捉弄的小表趕緊搖頭,臉紅地就像熟透的蝦。
「夥伴想去哪?」闇遊看著為他害羞活透透就像一顆蘋果的小表,心滿意足地放鬆了力氣。
「這正是我想要問的!『另一個我』,要把握剩下的時間,趕緊決定規劃才行啊。」
「只要是夥伴在的地方,哪裡都行。」闇遊看著小表認真為他設想和著急的模樣,一時忍不住,偷點了一下小表的嘴唇。
「『另一個我』!不要這樣子啦!」小表抗議,這樣思緒思考什麼的,全部都被打斷了啦。
「好。好。」強忍著從心底直浮上的暖意,那被暖意勾出的嘴角仍是不自覺往上劃出完美的弧度。闇遊換上了較正經的態度:「遊樂園?」
「遊樂園?」
「嗯,遊樂園。」闇遊應聲。
其實他也沒特別想去遊樂園,只要夥伴喜歡,他哪裡都奉陪。不過,想起夥伴之後,想到遊樂園,可能會想起跟蕾貝卡共有的歡樂回憶,他就不樂意。
對夥伴的愛戀情感出現之後,才發覺自己是個獨佔欲很強的人!不僅想製造和夥伴的回憶,還想要把別人給予夥伴的回憶取代掉。
只准他看著自己,只准他想著自己,連回憶都要霸佔的這樣的愛意。
「好,那就決定去遊樂園,童實野附近剛好有一家呢!」小表開心地起床,開始翻開衣櫃找衣服換上。
一如往常的生活模式,小表完全忘了在床邊觀看,感情已經變化的闇遊。
闇遊扶額,趕緊轉移視線,低頭望向地板,開始催眠自己現在不在這裡,什麼也不知道。他的夥伴真是……完全沒有防備自己啊。
以決鬥來說,就是不放作為防守的牆壁怪獸,還不怕對方的直接攻擊……
「『另一個我』也要換衣服嗎?」小表的聲音響起。
「不用,我身上就有一套。」闇遊仍是低頭。
直到小表拍了他的肩膀,闇遊抬起頭,看著換好衣服的對方站在自己的面前。
近午的日暉灑在夥伴的臉上,點點金光綴著夥伴柔軟的瀏海,熠熠生輝;夥伴粉色的唇瓣,洋溢著愉悅而滿足的微笑;淺紫色的大眼,溫和而動人。闇遊在那片漂亮的紫霞中,清楚地看到倒映出來的自己。
此刻正專心地注視著他,只看著他的夥伴,這樣的幸福,真的是屬於自己的嗎?
闇遊一陣恍惚,總覺得這一切彷彿都是錯覺般,令人不可置信。
小表慢慢接近他,闇遊發覺他被一股輕緩柔和的力氣擁住,他看著自己黑暗的影子,和處於光亮的對方,正開始交融在一起,密不分離。
「我可以請求跟『另一個我』約會嗎?」小表抱著對方,在闇遊旁邊詢問道。
「我答應你。」闇遊望著他們的影子,在此刻,終於合而為一。
☆☆☆
「『另一個我』,在這裡!要搭嗎?」到達童實野市附近的遊樂園,小表興奮地指著正在運行的設施----雲霄飛車。
「夥伴要搭?」望著在半空中歪歪扭扭的銀色軌道,還有倒吊的列車剛好停在最大的那一個圓形拱圈,空中傳來滿是驚恐的尖叫。照夥伴的x_ing子,他還以為夥伴是不會碰這些高刺激度的玩意。
總覺得,自家夥伴今天特別不同。
「嗯!」小表點了點頭,拉著闇遊體驗刺激的雲霄飛車。
然後,接連好幾個,他們又嘗試了幾項驚嚇滿分,衝擊心臟的設施,像是自由落體,360度無限空中迴轉系列。
「啊,我真的好開心喔!我全都過關了呢。」小表十分得意地看著闇遊,「以前的我,只會在外面看看,都鼓不起勇氣搭乘喔。」
「因為夥伴成長了啊。」闇遊寵溺地看著小表,伸手揉搓了一下小表的頭髮,「今天的夥伴真的很勇敢。」
聽到稱讚,小表笑得開心,望著闇遊。「好像只要你陪著我,什麼我都可以做到呢!」
「是嗎?」闇遊勾起笑容。
「是啊,你在我身邊,就讓我覺得好像有無限的力量,可以克服一個個接連的試煉和挑戰。『另一個我』真的是個十分強大的決鬥者,可以帶領別人,給別人勇氣。」小表歪著頭,不自覺的身體依靠著闇遊,就像藉著闇遊,獲得力氣。
接觸到小表靠近的軀體,闇遊大方地擁著對方的肩頭:「不過,我倒希望你感受到的是我的愛意。」
小表不禁又開始臉紅。「我是很認真的跟你說話。」
「我也是很認真的在告白,夥伴。」
「啊!下一項,摩天輪好了!」小表掙脫闇遊的懷抱,加速向不遠處的摩天輪跑去。
闇遊毫不費力地跟上小表的腳步,一個用力,又把人扯進自己的懷裡。
夥伴真可愛,一害羞就轉移話題。
闇遊和小表倆人上了摩天輪,摩天輪逐漸升高,遊樂園的設施,在眼前逐漸縮小,小表站在摩天輪的窗戶前,背對著闇遊。
小表望著窗外的景色,看著自己在窗戶的映像。
「『另一個我』……」
正站著,輕鬆倚靠在旁邊的闇遊,聽到小表欲言又止的語氣,有些不解和迷惑。
剛剛夥伴明明還很開心的啊?
「夥伴?」
「其實我知道,再晚一點出門的話,可能杏子城之內、大家……都會來找你玩了,因為另一個我像這樣,接近真實的存在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大家一定會……」
小表望著自己窗邊的倒影,他自私了一回,抓著『另一個我』不放,獨自一個人欣喜,這樣也是可以被允許的嗎?
「夥伴,朋友是對我們可以同時出現的情況感到新奇。不是針對我一個。」闇遊為了安撫夥伴的不安和對朋友的歉咎,溫柔地把小表攬入懷抱中。「他們平時只能見到你或見到我,一次只能一個。這種狀況下難免好奇。」
小表知道杏子的心意,可『另一個我』卻不清楚。他在某方面感覺背叛了自己的好友,就是覺得虧欠。小表低垂著頭不語。
「夥伴,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夠了。」察覺小表似乎正受不明情緒困擾,闇遊伸手,抬起小表的下巴,逼著小表正視著他。「我不管別人怎麼想,對我而言,夥伴是最重要的。」
小表看著堅定的闇遊,陷入迷惘。「我怎麼做,都可以被原諒嗎?」
「夥伴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從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未來還是一樣。」
闇遊看著小表,然後閉起眼,接下來的話,讓他心跳不穩,呼吸困難,可他還是得說。「就算最後,你決定……我也……」
沒等闇遊說完,小表嘴唇湊近貼上闇遊的,不讓闇遊再發話。
雙唇一接觸,倆人同時腦袋一熱,緊擁著對方,舌頭緊緊攪纏在一塊,急迫地像是要不分彼此那樣糾結在一起。
這個吻,他們幾乎用盡所有力氣,就像沈沒在深深的海洋中,完全沈溺地,不顧呼吸。小表喘息連連,發覺對方也沒好多少。
終於,極度缺氧的狀況,逼迫他們分開唇舌的交纏。
「對不起,『另一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還在大口吸氣,小表慌忙解釋。
「不要緊。」闇遊也是喘氣不已,他讓小表俯在自己的胸膛,緊貼著對方,頭靠上對方的肩膀。
「最自私的其實是我。」
我明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給你,卻還是想要獲得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