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两人都挑明了心意。以后说不定哪天崔父不在了,他也就不必再隐藏自己的x_ing向,哪怕当不好官,辞职回家当个乡贤不就行了?那时候若是谢瑛也能退休养老,他们俩回乡比邻而居,想在家泡着就在家泡着,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又有谁能说什么?
再者说,就成化、正德年间大家这个名声,搞基也不算什么大事。
跟锦衣卫搞对象,这污点能及得上给皇上写小黄文,给首辅进洗鸟药?洗屌相公万安还安安稳稳地当着首辅呢,刘棉花刘吉过两年也能混一任首辅,名声能有多大用处?何况他也不是真正注重清誉的明朝清流,死后还管史书上留的什么名声?
反正他前世活着时,没听说过明朝有个跟他同名同姓的著名基佬!
崔燮想得透透的,低头在谢瑛眉间亲了一口,轻松地说:“咱们小心点儿,别叫别人看见就是了。其实就算让人知道了也不打紧,到乡试这一步都是封卷考的,卷纸也有专人抄录,考官取的是文字,又不是人。只要我文章好,考官自然会取中,名声也没那么要紧的。”
胡说。
哪个文人不想清清白白,名留青史的?
为了安他的心,竟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谢瑛心口微微发涩,却又忍不住为了他这样坚定的态度高兴,右手撑地,要坐起来跟他说话。
只是崔燮之前为了趴得方便,是跨在他腰上的。他这么一起,带得崔燮先坐起来,他方才努力掩饰住隆起便贴在崔燮身后,还蹭了一下。
谢瑛倒吸了口凉气,方才想说什么都抛到脑后了。
崔燮脑中也有一瞬间的空白,仿佛看到了那张硬盘在他眼前打开,无数个文件在文件夹里跳来跳去。
他下意识想往后摸摸,却被谢瑛一下子抓住了手臂,按着他重新倒回自己怀里,哑声说:“别动,别碰……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我、那个,我懂得……”虽然来得快了点,但也不是太意外,并不像他自己做梦时猛地梦见个男人那么有冲击x_ing。
谢瑛抓着他的手,翻身把他按在地上,眼神亮得像要吃人,却是慢慢地自己站了起来,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成,你年纪还小,本元未固,这事等闲不好做的。人都说‘一滴精十滴血’,这时候贪一时之乐,亏损了身子,年纪大了病就要来缠你了。何况你一个读书人,当以学业为重,不能乱了心思。哪天你从国学肄业,才能说得上这些……”
谢兄这医学理论是哪儿学来的?还得等国学肄业,不读书了才能恋爱?
要是他运气好,后年考中举业,大后年再中了进士,那也得等三年。要是运气不好,乡、会两试有任意一个没考中的……
那就正好凑个六年肄业了。
谢兄这是打算贯彻落实计划生育基本国策,跟他搞晚婚晚育啊!
他从心理上讲已经二十四的人了,要真等个六年就三十了,那岂不成了大龄未婚青年?这样的青年是要成为社会不安定因素的!
而且谢千户也是二十锒铛岁的人了,等到六年之后就真真切切的奔三了!
崔燮觉得他这计划简直反人类,愤然坐起来,盘着腿儿说:“这也太久了。别人家到三十都能抱孙子了,咱们才刚……谢兄你向谁学的养生,这养得也太过份了。再说我念书也没那么紧张,每个月不都有两天休假,还有过年时的大休……”
谢瑛半蹲下来给他戴好了帽子,笑道:“我是习武的人,自然比你们读书人更重养生固本。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我教你的剑法好生练了没有?待会儿回家使给我瞧瞧,你这样的身体,每天能练上一个、半个时辰的剑法,也自没有那么多杂念了。”
……
崔燮默默看着他的衣摆。谢瑛查觉到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方才在马上亲亲你,就受不住的身儿也颤了,气也短了,这倒又胆子大起来,敢撩拨我了?”
刚才……
刚才他都要坐到马脖子上了,底下又没有马蹬,腰腿再不用力就掉下去了!这么用力扳着身子,能不颤吗?他的腰力就算好的,换别人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呢!
崔燮抬眼看着谢瑛,不服气地说:“那是我坐的不舒服,不然咱们再试试,看这回是谁先颤?”
他抬手揽住谢瑛的脖子,把他的头往下按了按,仰面欲亲。谢瑛轻轻一笑,搁在他帽子上的的手滑下来,拇指探进他唇间搅动了几下,忽然俯身吻住他。
这一下却不像之前那样浅尝辙止,而是狂烈的、掠夺似的,几乎要把崔燮肺里的空气都要榨干净。
崔燮最初还想和他战一战,想叫他体会体会自己的技术,后来就有些晕乎乎的不知今何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给天朝同胞丢人了。
身怀2T硬盘的现代人,居然没搞过一个讲究养生的古代人。
从那种飘忽的感觉中彻底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马上了。谢瑛坐在后头,让他倚在自己胸前,还朝他悠哉一笑:“现在可知道你的身子承受不住了?你现在虽是少年情热,也得爱惜身子,这种事总要等你大几岁再说。”
崔燮默默低头,轻咳了一声:“要不先回家练练剑吧。”
练到他也有这样的个头儿、这样的身材、这样的力气……再凭他的技术,他就不信还征服不了谢瑛!
“等等再说。”谢瑛把缰绳交给他,从身后摸出弓箭,朝四外瞄了瞄:“总得带些猎物才好回去。不然我平常出来一趟总能打着不少野味,带你出来这半天却空着手回去,叫下人怎么看呢。”
他口中散漫说着,箭头却已瞄向林间一处微微动摇的Cao丛,疾疾发箭,转眼便听到那边响起沉重的坠地声。
崔燮从前都极少进动物园看活着的动物,这回却是看了不少死的,果然长了见识。
这时代也不讲究野生动物保护,林子里的动物通名野味,打了就是为了吃的。才一上午他们就打了十来只野味:大多是野兔、貉子、豹猫一类的小东西,还有些野鸭、斑鸠、野j-i,大些的只打了一头狍子——毕竟只有他们两人出来,崔燮那匹马也小,猎物太多也不好带走。
谢瑛利落的把小些的猎物塞进马后的布袋里,野狍子用麻绳捆住,搭在崔燮那匹小马的马背上。有这个掩饰,他们俩也好同乘一骑回去。
到家里谢瑛就催着厨下烤了斑鸠和兔子,配上家里预备的菜肴、醇酒吃了一顿。用过午饭,稍作休息,又教崔燮换上练功的短衣,练剑给他看。
崔燮好歹是有些底子的人,拿起剑来就有架子,动作间衣裳在身上绷得紧紧的,清楚地显出一副修长柔韧的好身材。
谢瑛原本是真心想教好他,可是亲手碰过那副身体后,再看这样练武的动作都难免有些绮思,哪里还能挑出他哪儿练得不好?只觉着哪个动作都好看,身姿力道都说不尽的优美,甚至想揽到怀里摸一摸,碰一碰。
这么教下去,也是教不出什么来了。
谢瑛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说:“罢了,还是我来练,你站在后面跟着学罢。若有哪里看不懂的再叫我。”
这回轮到崔燮学不下去了。
可是天已到后晌,他晚饭前就要到家,不抓紧看会,又要等到下个月了。
这么想着,崔燮心里又有了动力,抓紧将谢瑛一举一动都刻进心里,记得牢牢的,以供下半个月回味。
可惜还来不及品味出什么,谢瑛忽又告诉他一个噩耗:“下月中秋节宫里要办大宴,我们得进宫轮值,初一的cao练恐怕也要比往常更长,或许不能回来了。你若还想来,就到我家去,我安排武师教你。”
人都不在了,家有什么看头呢?
崔燮的精神一下子蔫了下去,摇摇头道:“罢了,我还是在家好好读书吧。前两天高公公的侄儿还到我家,示意我要好好待弟弟,不知是不是宫里有意关心我,我是得把功课再抓一抓了。”
“高肃去见你,说了什么?这么要紧的事怎么不早说?”谢瑛眉头微皱,拉着他回到堂上,吩咐人守在院子外,低声问他:“高公公如今已是司礼秉笔太监之一,等闲小事不可能劳动到他,更不会让他亲侄子接触你这样一个小辈,其后用意,你猜得着么?”
崔燮猜度着说:“会不会是因为大兴县蒋县令上奏本说了点儿我的好话,皇上又打算召见我了?”
谢瑛虽在锦衣卫里,也听不着这个风声,摇了摇头说:“这我也不能问。他是怎么去到你家,怎么跟你说的?”
崔燮便把那天的情形细说了一遍,谢瑛也猜不着天子那九曲十八弯的圣心,只能也随着叮嘱他:“高肃的话必定就是高公公的意思。他如今虽比不得覃内相,却因献上了你那幅‘安天大会’神仙图,得了皇上欢心的。他提点你的,定然是揣度圣心来的意思,你只管照做就是。”
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我看你那弟弟虽然不是甚良人,本x_ing却极软弱。你先好生管着他,若正经法子管不住他,就告诉我,我自安排人教训他一顿,叫他往后只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崔燮深深看着他,含笑摇头:“我知道你有本事,不过这是皇上要看的事,说不好还有东厂盯着呢。你放心,我也看过怎么教子的书,不打他不骂他,也能把他教好。”
这种中二的熊孩子,搁现代多上几个课外辅导班就好了。大明朝虽没班给他上,却有个严抓教学的陆先生,他那儿也还有一墙科考大全呢。等崔恒回来就弄个小黑屋,把他关起来模拟考,不出几个月,保证把这小子考得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