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大人用完膳,就留夜吧?”帝心说完,也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说完话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
苏己楼有些慌张:“请陛下先放开微臣。”
帝心此时眼神已有些涣散,正像是醉酒一般,但他仍知道不能松手,他眯着眼睛笑道:“朕怕苏大人跑。”
苏己楼看着他的神情,已知茶中的药效发了,试探道:“陛下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帝心想了想,用脸贴着他的脸笑道:“朕……搂着苏大人呢。”
苏己楼眼神一避,耳根竟有些发烫:“陛下……能否先回答微臣一个问题?”
帝心的薄唇已经贴上了他耳垂,笑中带上了邪魅:“这样吧,朕答苏大人十个问题,苏大人可满意?”
苏己楼转头躲避:“一个足矣,陛下……只要告诉我,策君令在何处?”
帝心笑了笑,抓起苏己楼的手,往自己腰间一摸,眼神迷离道:“在这里呢。”
苏己楼一摸,果真是。就要伸进去拿,手被帝心握紧:“苏大人……急什么?”
苏己楼一顿,又试探问:“……陛下是否觉得昏昏欲睡?”
“朕现在……”帝心挑起苏己楼的下巴,沉迷的看着他:“好的很呢。”
苏己楼赶紧推他,帝心一把扳过他,不容反抗的噙住他双唇,生猛霸道,不容拒绝,苏己楼哪抵过帝心的力气,手被钳着,只剩瞪眼惊慌的份儿。
一阵昏天暗地的强吻过后,人就被摔到了龙榻上,直接被摔的七荤八素。
☆、第74章 逃走
苏己楼正挣扎要爬起来,帝心就压了上来,苏己楼算是栽了,被占便宜占的毫无讨价的余地。
“小楼……”帝心迷离中唤他名字,胡乱的扯着他的衣带。
“你给我放开!”苏己楼推着他大喊。
帝心扯开他腰带,手就往他领口里伸,往胸口摸,苏己楼惊慌之中果断出手,也不留情,一掌砍在他脖后,帝心闷哼一声,高大的身子软在了他身上。
苏己楼赶紧用力,将人从身上掀下来,又摸到他衣服里的策君令,整了整衣服,离开了金露殿。
浮心散会使人神智涣散,言行恍惚,虽然发作慢,但药x_ing久,估计没十几个时辰,帝心也醒不来。
苏己楼举着策君令疾奔一路,通畅的赶到天牢,天正好已经发亮。
策君令是先王为功高德重的先王太傅,所颁的令牌,其作用是正朝纲,辅新王,更可赦无罪。
先王太傅在两年前撒手朝堂西去,策君令便被帝心收回,但如今若是再将它掏出来亮一番,作用依旧不可忽视。
一路进了天牢,苏己楼对狱监亮出令牌:“陛下急令,命本官即刻提安寻亦入金露殿,国君亲审!”
狱监犹豫一番,踌踌躇躇提着钥匙开了门。
高大的铁门哐当打开,安寻亦一身囚衣坐在黑暗里,抬头看来人,惊讶道:“小楼?”
苏己楼见安寻亦手腕被枷锁磨出了血印,便道:“打开枷锁。”
狱监这会儿更犹豫,提审需要卸刑锁么?原本苏己楼也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是见那枷锁沉重,又恐待会儿逃跑不便。
“打开!”苏己楼严声道。
那狱监这才去开锁。
苏己楼过去扶起安寻亦,小声道:“跟我走。”
听这话,以安寻亦对苏己楼的了解,便知他定是用了什么法子私自冒险来救的自己。
安寻亦不愿抬脚,苏己楼便小声道:“二哥,你若不听我的,我现在便去帝心那儿自首,陪你一起死,正好我的罪,也够砍头的。”
安寻亦无奈,抬脚跟着苏己楼后面走出了牢门。
安寻亦一事,西延侯自然不能不管,伏箫也不会不管这大哥死活。于是苏己楼便事先飞信于伏箫接应。
此时苏己楼正赶在帝心发现之前驰着马车,带安寻亦出城,华歌重兵把守,短时间内伏箫的人渗透不进来,只能在华歌城外接应。
不料城门今日当值的罗胤,他曾在季廉手下做事,后来不知因何罪错,如今降守到了这城门当值。毕竟是季廉的得力手下,只恐不好糊弄。
“苏大人。”罗胤拦住了车驾,拱手立在车前:“苏大人晨曦匆忙出城,不知为何?”说完看看垂帘的马车。
“本官奉皇命出城,圣命骤然,唯恐耽搁,这才匆忙。”苏己楼未下车,只挡在车门处,拱手回礼道:“还请罗大人行方便,速速放行。”
罗胤笑道:“既然是皇命,卑职可不敢耽搁,如此,就请大人让下官例行检查。”
这车自然是查不得,苏己楼将策君令亮出:“时间紧迫,还请罗大人即刻放行。”
罗胤一怔,自然是想不通这令牌如何在苏己楼手上,但想想陛下一直将令牌随身,以鞭策君德,若非是陛下亲自授意,此令绝不会落入他手上。只是苏己楼推三阻四不让检查,他又狐疑。但君令在手,又不好强行检查。
“苏大人请。”罗胤拱手移步后,高喊:“开城门!”
苏己楼扬鞭策马,出了城门。
赶至城外,下去不到一里路,便见晨光之中走来一人,紫衣紫发。
那人在车前十步外站立,苏己楼勒马停车,见是占宿。
“苏大人。”占宿笑道。
苏己楼警惕道:“祭司为何此时在此?”
“占宿自然是在等安世子。”占宿挑着勾挑的眉眼看过来。
此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竟知安寻易就在车中!苏己楼心下一紧,又不明他来意,于是他只是看着占宿,未答话。
占宿笑了笑,走近车旁,冲着车上道:“不知安世子可在车内?”
“车内无人。”苏己楼道。
车帘此时却掀开了,安寻亦从容的抬眼看出来,占宿启唇一笑:“好个俊美的安世子。”
“劳祭司在此久候,不知是何事?”安寻亦道。
占宿看着安寻亦,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会儿,才道:“不知世子可否近一步说话?”
苏己楼拦道:“祭司有何话请当面说吧,如果你不是来拦我们去路的,我与大哥还要赶路。”
占宿笑道:“逃路,时间紧迫,所以还是别耽搁了,速下来说完便是了。难道与娘娘有关要的事,安世子也不在乎了么?”
“小楚?”苏己楼有了些犹豫。
“好。”安寻亦应道,说完便跳下了车。
“大哥……”
“苏大人放心,我是按娘娘的意思,来给安世子带句话的。我与世子无冤无仇,自不会加害。”
“小楼,不必担心,我很快回来。”安寻亦说完便随占宿转身走到了路旁的树下。
苏己楼不放心,占宿这个人从来都令人琢磨不透。但他也只能远远的紧紧盯着两人,也听不清二人对话的内容。
“亲劳祭司来等一趟,不知……她让祭司带什么话与我?”安寻易问。
“她……”占宿看着他,邪邪一笑,说道:“让你忘了她。”
虽然知自己与苏楚已无可能,但听到这话,安寻亦心中还是一沉。
苏己楼看安寻亦脸色不对,也不知占宿对安寻亦说了什么,便立即跳下车过来。
就见占宿做了个挥袖的动作,安寻亦忽然朝地上倒了下去,苏己楼赶上前时,安寻亦已被占宿接在怀中。
占宿坦对奔过来的苏己楼坦然的笑了笑。
苏己楼见安寻亦昏迷,急道:“你做了什么?”
占宿笑道:“下蛊啊。”
“你!”
“我来,是专程来给安大世子下这忘忧蛊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己楼质问:“难道这就是小楚的意思?”
占宿摇头笑笑:“不是。是我的意思。”
“你?”
“世子此次本就不该来华歌,来了也带不走什么,却徒留羁绊。不如就此忘了,于他自己,于娘娘,都好。娘娘那儿我会去找个说辞,还请苏大人以后不让安世子与娘娘再会面的好。占宿自作主张,还请苏大人莫怪。”
苏己楼岂能莫怪?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给他解蛊。”
“不解。”占宿笑道:“中蛊正如中毒,中了容易,解得难,解蛊要起码四个时辰。”占宿抬起眉眼,云淡风轻的看了看天色,悠悠道:“苏大人,你等得了么?”
再拖下去,自然不妙。苏己楼一把掐住占宿道:“那我就只能带祭司一起回西延了,何时解了,何时算!”
占宿笑着退两步:“啧啧,苏大人还真是执着呢。占宿略懂些身手,想必苏大人的身手也不错吧?如果苏大人执意,那不如你我就先打上......起码半个时辰,再走也不迟。苏大人,意下如何呢?”
苏己楼知道,此时也不是追究这种事的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忘忧还是失忆,时间紧迫,只能先将大哥带到二哥手里才能安全。